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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垂泪 guanyinchuilei(4/5)

面墙都有血痕,房内桌椅都已翻倒,连床上的枕头都已跌下地来,被褥委地,显是曾经打斗得非常激烈。

关河梦验看苏小慵的伤势,越看越是心惊,她身上的刀伤刃口虽小,却是刀刀入肉,那些锐器刺入也是极深,若非这两样凶器似乎都有些短,差了毫厘未及心肺,她早已死了。

最可怖的伤口在胸口和脸颊,胸口被连刺两下,两下都扎断了肋骨,侥幸断骨未曾刺入心肺;另一下是刺在脸颊上,那锐气刺透腮帮,从左脸插入了咽喉,伤势也十分严重。

这下手之人十分残忍狠毒,杀人之心昭然若揭,却不知是谁,竟在肖紫衿和乔婉娩的婚礼之中,残害如此一位年轻女子。

苏小慵年纪轻轻,在江湖中尚未闯出名头,又有义兄关河梦为靠山,有谁要杀害这样一名娇稚纯真的小姑娘? 白江鹑人虽肥胖,心却极细,苏小慵重伤的情形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似是有哪里明明违反了常理而他却尚未发现,只是思来想去不明白。

关河梦见他皱眉不语,只道他对苏小慵之事毫不关心,心下怒极,暗道这等人高高在上,自不把常人死活看在眼里,堪堪止住了苏小慵伤口的血,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白江鹑尚在思索究竟这房中是何处不对&hellip&hellip突见关河梦将苏小慵抱出房去,不由得一怔。

石水站在他身边,侧身一让让关河梦出去,等他出去了,方才阴恻恻地道:&ldquo嘿嘿,第一次杀人。

&rdquo白江鹑嘻嘻一笑:&ldquo苏姑娘也是第一次被杀。

&rdquo石水阴森森地道:&ldquo这人是第一次杀人,方才不知道要往何处下手才能将人一杀就死,徒自弄了许多血出来。

&rdquo白江鹑哈哈一笑:&ldquo这人不但是第一次杀人,而且武功差劲得很,实在应当让老四教他一教才是。

&rdquo 关河梦将苏小慵横抱出来,方才知道原来乔婉娩也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众多宾客多已散去,其余众人多在关心乔婉娩的毒伤,心里更是愤懑,下手欲杀苏小慵的人必定就在方才宾客之中,却不知究竟是谁,此刻必定早已离去。

眼见无人关心苏小慵的死活,他提一口气,展开轻功,将她稳稳抱在怀中,竟自扬长而去,奔回武林客栈去了。

方多病见他出来,本要上前打招呼,却见他沉着脸突然抱着苏小慵大步出门,奇怪之余,不免嘀咕这位江湖少侠未免跑得太快。

而自肖紫衿出门之后,李莲花和乔婉娩还关在房内,众人的确都在关心李莲花这医术通神的神医到底能否救活乔婉娩,十数双眼睛都是牢牢地盯着房门。

过不多时,房门&ldquo咯啦&rdquo一声开了,李莲花走了出来,回身带上了门。

方多病抢先问了一句:&ldquo怎么样了?&rdquo李莲花&ldquo嗯&rdquo了一声:&ldquo她身中冰中蝉之毒&hellip&hellip&rdquo众人等着他的下文,半晌却没有听到什么下文,反而是他奇怪地看着众人:&ldquo听说苏姑娘被人伤了?&rdquo众人点头,李莲花问道:&ldquo她人呢?&rdquo众人摇头。

方多病叫道:&ldquo死莲花,她被人伤得满身是血,就在乔大姑娘的闺房旁边。

乔大姑娘呢?她怎么样了?&rdquo李莲花道:&ldquo她身中冰中蝉之毒&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不耐烦地道:&ldquo我知道她身中冰中蝉之毒,然后呢?然后如何?&rdquo李莲花叹了口气:&ldquo她身中冰中蝉之毒。

&rdquo方多病又听到这句简直要发疯,幸好他终于接了下去,&ldquo除却寻觅到如李相夷、笛飞声、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之类的奇人为她练气抗毒,唯有与她至亲至爱之人洞房花烛,方能解毒。

&rdquo众人一怔,暗道这倒不难,就算她不中剧毒,今夜也是要洞房花烛,只是新郎官却到何处去了?李莲花说完那&ldquo解毒妙法&rdquo,对方多病满脸不信之色只作不见,正色道:&ldquo苏姑娘在何处受伤?&rdquo方多病往山下一指:&ldquo我看到关大侠客抱她下山去了。

&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我下山看看。

&rdquo言罢施施然对众人供了拱手,转身径自下山去了。

方多病追之莫及,心里大奇:莫非他把乔婉娩医死了,故作神秘,打算逃跑?李莲花行事一贯慢如蜗牛,今日这么快就走,分明其中有鬼! 正在议论纷纷之时,肖紫衿却已回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人,一人手里抱着半棵梅花树,一人抓着一只大公鸡,一人提着两个大圆坛子。

肖紫衿一贯寡言少语,行事稳重,众人见他突然搬运来如此稀奇古怪的东西,鼻中尚闻到一阵酒香,不由得心中各自忖道:莫非他气急攻心,得了失心疯&hellip&hellip却不知肖紫衿年轻时性情浮躁,喜好奢华,刚愎自负,本不是冷静的性子,李莲花满口胡说八道,他心急如焚之时,却是深信不疑。

&ldquo咯啦&rdquo一声,肖紫衿推开房门,突然一怔:房中已不见了李莲花的影子,乔婉娩呼吸均匀躺在床上,被褥盖得整齐温暖,不见方才僵冷的模样。

他抬手阻止身后人将花树公鸡扛进房内,轻轻闭起了门,走到她床前,试了拭她额上温度。

乔婉娩被人点了穴道,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但触手温暖,冰中蝉剧毒已解。

肖紫衿此时心中已然明白,所谓解毒之方的妙用不过是要他暂避一时,只是为什么&hellip&hellip李莲花给她疗毒的时候,不愿他在旁&hellip&hellip难道他&mdash&mdash难道他其实还是对她&hellip&hellip对她&hellip&hellip肖紫衿呆呆地站在床头,拳头紧握,过了好半晌,目中流露出一丝恨意。

你要是真死了,那有多好? 李莲花正走在半山腰上,突然打了个喷嚏:&ldquo阿嚏&hellip&hellip谁在骂我?&rdquo他停下脚步,回头望远在山顶的野霞小筑,悠悠叹了口气。

这时却有人冷冷地道:&ldquo不做亏心事,怎会时时担心有人骂你?&rdquo李莲花大吃一惊,回过头来,却见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有一男一女,那女子躺在草地之上,那男子在草丛中寻觅着什么,正直起腰来,正是关河梦。

李莲花歉然道:&ldquo不知二位在此,有失远迎&rdquo关河梦脸色青铁:&ldquo在下义妹失血过多,恐怕撑不到山下,你可有盛水之物,让她喝水?&rdquo李莲花&ldquo啊&rdquo了一声:&ldquo让我看看苏姑娘的伤。

&rdquo言罢弯腰穿过树丛,钻到草丛之后,一看之下,他也是一怔,苏小慵身上奇异的伤势令人难以理解。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羊皮水袋:&ldquo里头有水。

奇怪,这是什么事物所伤?&rdquo关河梦接过水袋,扶起苏小慵,将水袋口凑近她唇边,让她喝水,一边僵硬地道:&ldquo似是刀刃和铁锥。

&rdquo李莲花伸指点了苏小慵胸口四处穴道:&ldquo亦有可能是蛾眉刺。

&rdquo关河梦脸色越发阴沉:&ldquo关东鸳鸯铁鞋,鞋头带刃,西北双刃矛头,都有可能。

&rdquo李莲花干笑:&ldquo若是鸳鸯铁鞋或者双刃矛头,苏姑娘只怕早就&hellip&hellip哈哈&hellip&hellip&rdquo关河梦一怔,若是鸳鸯铁鞋或是双刃矛头,苏小慵只怕早已一命呜呼,绝不可能活到现在,只听李莲花继续道:&ldquo那人把苏姑娘弄成这般模样,一种可能是因为他的武功不如苏姑娘;另一种可能是凶手心性特异,故意要将人弄得痛苦万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dquo关河梦一凛,李莲花道:&ldquo对自己有自信的凶手,不会把人杀得满身是血,且又不死。

&rdquo关河梦心里一缓:&ldquo今夜婚宴,武功不如义妹的人倒是不多。

&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今夜究竟来了哪些人,问肖大侠便知。

&rdquo 此时苏小慵喝下许多清水,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李莲花和关河梦将她抱下小青峰,到武林客栈中疗伤。

苏小慵伤势虽然沉重,侥幸凶器刃短,尚未伤及内腑,只是外伤极重,敷上了关河梦上好的金疮药,在他急救之下,她终是捡回了一条命来。

只待她醒来,就知道是什么人将她伤成这般模样,关河梦心里虽然焦急,却比方才安定了些。

李莲花大半个晚上帮关河梦扇火熬药,收拾废弃的绷带针药,抹桌扫地,关河梦只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小慵发怔,眼角眉梢全是僬悴之色,他对这位姑娘的心意,已是昭然若揭。

这一夜无眠,第二日早晨,康惠荷、梁宋、龙赋婕、杨垂虹等人从野霞小筑下来,不住议论昨日乔婉娩中毒之事,联想到苏小慵同时为人所伤,这事多半是同一伙人所为,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乔婉娩和肖紫衿不利,只稍苏小慵醒来,说出与她搏斗之人是谁,就能清楚。

苏小慵却一直高热,昏迷不醒。

关河梦日日为她煎药,日日皆是酉时煎煮,戌时服下,从不稍差半分,如此过了几日。

肖乔联姻之后的第四日。

【四】 夕阳无语

方多病在李莲花走后没过多久就借口溜了出来,李莲花那日尚在半山腰施舍水袋,方多病就已回了武林客栈,还因四处寻找不到关河梦、苏小慵、李莲花几人和掌柜的吵了一架。

幸好关河梦三人适时回来,才免去掌柜的被方多病屈打成招,承认自己是一个叫做&ldquo脚力乔&rdquo的苦力的同党。

这日已是乔婉娩嫁与肖紫衿的第四日。

听闻苏小慵重伤,乔婉娩和肖紫衿也来看过,不知为何,这对新婚的神仙伉俪脸色都有些苍白,并没有什么喜气,倒是行色匆匆,留下许多名贵药物,来了便去,好似都怀着十分沉重的心事。

方多病心下希罕,但左邻关河梦因为义妹之伤而憔悴如死,心情愤懑;右舍李莲花这几日却说人不舒服整日躲在房中睡觉,他无聊得紧,只得在杨垂虹房中玩耍,他本要去找人赌钱,杨垂虹却说要联句,方多病憋了半天,硬生生说了句&ldquo好&rdquo。

这几日他便哈欠连天地和两位文武全才的江湖俊彦联句,什么&ldquo一朵梅花开,开完又要开&rdquo,什么&ldquo暖玉温香抱满怀,销魂暗解轻罗衫&rdquo,什么&ldquo红颜未老恩先断,从此萧郎是路人&rdquo,如此这般的绝妙好辞层出不穷,直联得他头昏眼花,心里大叫救命,而那两人却诗兴大发,佳句连篇,仿佛这一辈子没有作过诗一般。

联到第三日,好不容易捱到酉时,方多病供了拱手:&ldquo兄弟肚子饿了。

&rdquo言罢溜出门去,不管身后人如何招呼,他是万万不会再回来了。

肖乔联姻之后,如杨垂虹、梁宋这般的江湖少年尚有不少留在扁州,一则是因为此地仍有不少武林大豪未走,二则是因为笛飞声和角丽谯都现身此地,留此不走,说不定会看到些热闹。

方多病却是因为老爷方而优先走了,他便在此多留两日,并且昨夜联句之后实在无聊,他竟跑去小乔酒店大大地醉了一场,日上三竿方才回来,回来之后,李莲花却还没有从他那客房里出来。

&ldquo死莲花,李小花,吃饭&hellip&hellip&rdquo他敲了敲李莲花的房门,李莲花睡了一天,再不起来就要发霉了。

&ldquo咿呀&rdquo一声,房门一敲就开,方多病一脚踩进李莲花的房间。

&ldquo李小&mdash&mdash&rdquo他突然怔住了,&ldquo李莲花?喂?李莲花?&rdquo 李莲花拥被坐在床上,一双眼睛黑而无神,茫然看着门口。

方多病不是没见过李莲花两眼茫然的模样,但&hellip&hellip不是这样。

不是这种空洞得像死人眼睛的眼神。

方多病一触及那目光,倒抽一口凉气,竟觉得全身都寒了起来,那分明是一个很熟悉的人,但怎会有这样的眼神&mdash&mdash就像李莲花的身体里进去了一只吃人的恶鬼,那只鬼透过李莲花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ldquo喂?李莲花!&rdquo他顿了一顿,全身冷汗都出来了,李莲花却毫无反应,仍是眼睛眨也不眨,阴森森地盯着门口。

方多病终是忍耐不住,大步走过去摇晃了他一下:&ldquo李莲花?&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全身一震,终于转过目光看了他一眼,&ldquo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他眨了好几下眼睛,微微一笑,&ldquo是你啊。

&rdquo方多病全身鸡皮疙瘩还未消退,他仍觉得李莲花方才根本没有认出他来:&ldquo你怎么了?&rdquo李莲花道:&ldquo没什么。

&rdquo方多病半信半疑:&ldquo真的没什么?&rdquo李莲花道:&ldquo没什么,苏姑娘怎么样了?&rdquo方多病道:&ldquo也没怎么样,大概今晚就会醒了。

&rdquo李莲花问道:&ldquo关大侠呢?&rdquo方多病道:&ldquo不知道,你若是关心,不如去看看,在这房间里睡了三天,也不嫌闷?&rdquo李莲花歉然道:&ldquo这倒也是。

&rdquo言罢钻进被窝,换好了衣裳,慢吞吞地从被里钻了出来:&ldquo我们去看看苏姑娘。

&rdquo 苏小慵的房间在关河梦隔壁,两人从关河梦房门而过,李莲花足底一滑,抬起脚来,只见那鞋底染上一块黑红色的污渍,他尤自呆呆:&ldquo这是什么&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却越看越眼熟:&ldquo这好像是&hellip&hellip猪血&hellip&hellip血?&rdquo李莲花大吃一惊,两人相视一眼,齐齐伸出手,猛地推开关河梦的房门。

血迹是从床下蜿蜒出来的,地上丢着一支匕首,血迹顺着匕首刃尖缓缓流向门口,从门槛缝隙中渗了出去。

血迹早已干涸,两人目光上移,只见床上一片狼藉,被褥凌乱,被下依稀一个人形,被褥上十数个刃孔,被下人一只手臂垂于床侧,鲜血便是顺着手臂和手指流了满地,最骇然的是床上尚插有一支长箭,直透被褥床铺,箭尖露出床板之底,箭尖下的地面却并无多少血迹。

跌在地上的匕首,短小精亮,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光泽,赫然正是小桃红!而穿过被褥的长箭箭身比寻常箭长而尾羽更短,竟是风尘箭!方多病心头砰砰直跳,迟疑良久,走过去轻轻揭开那盖在床中人脸上的被褥&mdash&mdash不出所料,被乱刀戳刺,而后被长箭贯穿胸口的人,是苏小慵,并非关河梦。

李莲花站在门口,文雅温和的眉目有瞬间泛起了一层愤怒之色,方多病狠狠一跺脚,低声道:&ldquo这&hellip&hellip这是怎么回事?有谁要她死?她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按住额头,半倚在门框上,长长吸了口气,而后慢慢吐了出来:&ldquo是我的错,昨夜我居然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rdquo方多病眉头一皱,方才李莲花那模样猛地兜上心来:&ldquo你这几天真在生病?&rdquo李莲花静了半晌,点了点头。

方多病也长长呼出一口气:&ldquo那我明白,以你那样子,就算隔壁敲锣打鼓你也不会听到&hellip&hellip怪不得你。

&rdquo李莲花脸色苍白,苦笑一声。

方多病道:&ldquo重要的是谁&mdash&mdash是谁要杀苏小慵?谁和她有深仇大恨,竟忍心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乱刀刺死?这凶手委实残忍狠毒,泯灭人性!&rdquo李莲花摇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ldquo重要的是关河梦。

&rdquo方多病一怔:&ldquo关河梦?&rdquo李莲花慢慢地道:&ldquo这里是关河梦的房间,苏小慵为何在他床上?苏小慵为人所杀,关河梦却在何处?&rdquo方多病悚然一惊,不错,这里是关河梦的房间,关河梦却在何处? 苏小慵面容痛苦地闭目躺在床上,衣着整齐,穿着鞋子,她没有睁眼,左颊的伤口让她整个容貌都扭曲了,浑身浴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李莲花握住苏小慵身上那只风尘箭,用力一拔,那只箭本有倒勾,牢牢勾住床底,却是拔之不起,只得叹了口气。

方多病忍不住道:&ldquo那是梁宋的&hellip&hellip难道他&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苦笑:&ldquo如是他,他把自己成名兵器留下作甚?唯恐天下不知苏小慵是他所杀?何况梁宋侠名昭著,料想不会做这种事,又何况&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问道:&ldquo又何况什么?&rdquo李莲花道:&ldquo又何况梁宋要杀苏小慵,一掌便震死了她,何必杀成这样?&rdquo方多病干笑:&ldquo那倒也是&hellip&hellip这里还有小桃红,不对啊!&rdquo他蓦地想起:&ldquo这只匕首不是送给肖紫衿做新婚贺礼了么?怎么会在这里?&rdquo李莲花叹了口气:&ldquo只怕在小青峰上将她刺成重伤的凶器,就是这柄小桃红!&rdquo方多病毛骨悚然:&ldquo那&hellip&hellip难道凶手是杨垂虹?&rdquo李莲花叹道:&ldquo杨垂虹要杀苏小慵,何尝不是一杀便死?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杀苏小慵了?那小姑娘明明什么也不懂。

&rdquo方多病瞪眼道:&ldquo你莫忘了她是关河梦的义妹,她虽然什么也不懂,未必有什么仇人,但是关河梦出道三年,行侠仗义,得罪的人不可谓不多,他既然喜欢他这义妹,有人要杀苏小慵有什么稀奇?&rdquo李莲花漫不经心地道:&ldquo那也有些道理&hellip&hellip&rdquo抬起头四下张望,屋里其余事物都摆放得有条有理,并没有看出有人动过的痕迹,&ldquo若在小青峰上将苏小慵刺成重伤的人,也是将她杀死的人,那就是说&hellip&hellip他从山上跟了下来,就在我们身边。

既然他能用风尘箭和小桃红杀人,说不定就住在这家客栈之中&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大皱其眉:&ldquo你要说这凶手武功不高,它却能拿走风尘箭和小桃红,你要说他武功很高,他杀苏小慵却杀了两次,又杀得满身是血,花费许多手脚,实在是奇怪得很。

&rdquo李莲花叹了口气:&ldquo你真的想不明白?&rdquo方多病摇头,突又瞪眼:&ldquo难道你就明白?&rdquo李莲花道:&ldquo要拿走风尘箭,武功不一定要很高,只要见过梁宋,是借是偷是抢都能拿到;至于小桃红,那日婚宴人来人往,从礼品盘里拿走一样什么,也不困难,难得是他要知道礼品中有这么一件杀人利器。

&rdquo方多病打了一个寒噤:&ldquo你是说&hellip&hellip凶手就是梁宋杨垂虹甚至苏小慵身边的人?&rdquo李莲花又叹气:&ldquo梁宋和杨垂虹也很可疑&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忍不住又反驳他:&ldquo不是你说他们不会把自己兵器丢在杀人现场,何况他们要杀苏小慵也不必如此麻烦吗?&rdquo李莲花瞪眼道:&ldquo你又怎知他们不会因为猜到我们会这么想,故意把兵器留下、故意将人杀得满身是血?&rdquo方多病目瞪口呆,勃然大怒道:&ldquo那你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轻咳一声:&ldquo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rdquo方多病本打算不再理睬这个满口胡言的伪神医,终还是忍不住问:&ldquo什么事?&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杀苏小慵的目的是为了关河梦,那么凶手至少要知道关河梦喜欢他这位义妹才成,那就证明凶手和关河梦很熟。

他轻易拿到风尘箭和小桃红,也证明他和关河梦的朋友很熟,或者就住在这客栈里,不是么?&rdquo 方多病突然醒悟:&ldquo你是说,凶手是参加了这次婚宴,和关河梦很熟,武功也许不高,知道礼品中会有小桃红,很可能也住在这所客栈里的人,并且从肖乔成婚那日到昨日还没有离开扁州!那就是说&mdash&mdash&rdquo李莲花道:&ldquo就是说,凶手是梁宋、杨垂虹、你、我、关河梦、康惠荷、龙赋婕中的一个&mdash&mdash也就是那天看见小桃红的其中之一。

&rdquo 话正说到此处,门口光线微微一暗,有两人走到门口,突然看见门内奇惨的状况,其中一人尖叫一声,全身瑟瑟发抖,另一人居然往前一栽,几乎昏了过去。

李莲花和方多病连忙赶出门去救人,那几乎栽倒的人正是关河梦,只见他双目大睁,呼吸急促,脸色惨白,显是急痛攻心,惊怒交集,方多病连点了他几处穴道,心里甚是同情。

另一人却是康惠荷,她被房里惨状吓得魂飞魄散,连道:&ldquo小慵&hellip&hellip小慵&hellip&hellip天&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只得也点了她的穴道,歉然道:&ldquo对不住了。

&rdquo方多病点了关河梦几处穴道,却把他抓住摇了摇:&ldquo你到哪里去了?昨晚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苏小慵会在你房间里?&rdquo 只听&ldquo啪&rdquo的一声,关河梦怀里跌下一包事物,方多病拾起一看,却是一包金疮药,关河梦极力定了定神,他本已几欲疯狂,此时勉力要镇定下来,沙哑地道:&ldquo我到药铺买药,本想即刻回来,但一味主药没有了,才赶到临镇去买,一夜未归&hellip&hellip怎会&hellip&hellip怎会变得如此?小慵她&hellip&hellip她&hellip&hellip她怎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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