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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心伤殿隅星初落 魂断城头日已昏(3/5)

羊人的妻子儿子一般,都是虚幻。

又何必苦费心力以求,得了为之欢喜,失了为之悲伤呢?” 陈家洛道:“从前有一对夫妇,有三个饼。

每人各吃了一个,剩下一个。

两人约定,谁先说话,谁就没饼吃。

”天虹听他也在引述《百喻经》,点了点头。

陈家洛接着道:“两人僵住了不说话。

不久有一个贼进来,把他们家里的财物都拿了。

夫妇俩因有约在先,眼睁睁的瞧着不说话。

那贼见他们如此,大了胆子,就在丈夫面前侵犯他的妻子。

丈夫仍然不理。

妻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贼人拿了财物逃走了。

那丈夫拍手笑道:‘好啊,你输啦,饼归我吃。

’”天虹禅师本来就知这故事,但听到此处,也不禁微笑。

陈家洛道:“为了一点小小的安闲享乐,反而忘却了大苦。

为了口腹之欲,却不理会贼子抢己财物,侵犯自己亲人。

佛家当普渡众生,不能忍心专顾一己。

” 天虹叹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人之所滞,滞在未有。

若托心本无,异想便息。

”陈家洛道:“众生方大苦难。

高僧支道林曾有言道:桀纣以残害为性,岂能由其适性逍遥?”天虹知他热心世务,决意为生民解除疾苦,也甚敬重,说道:“陈当家的满腔热血,可敬可佩。

老衲再问一事,就请自便。

”陈家洛道:“请老禅师指点迷津。

” 天虹道:“从前有个老婆婆,卧在树下休息,忽有大熊要来吃她。

老婆婆绕树奔逃,大熊伸掌至树后抓拿,老婆婆乘机把大熊两只前掌捺在树干之上,熊就不能动了,但老婆婆也不敢放手。

后来有一人经过,老婆婆请他帮忙,一同杀熊分肉。

那人信了,按住熊掌。

老婆婆脱身远逃,那人反而为熊所困,无法脱身。

”陈家洛知他寓意,说道:“救人危难,奋不顾身,虽受牵累,终无所悔。

” 天虹拂尘一举,道:“请进吧。

”陈家洛跨下禅床,躬身行礼,说道:“弟子擅闯重地,方丈恕罪。

”天虹点了点头。

陈家洛转身入内,只听身后数声微微叹息之声。

转过长廊,来到一座殿堂,殿中点着两支巨烛,微微摇晃,四壁都是一座座的木柜,柜上贴着黄纸标签。

他拿了烛台,一路找去,找到了“天”字辈的木柜,打开柜门,见有三个黄布包袱,左首一个包袱上朱笔写着“于万亭”三字,不觉手一晃动,数滴烛油溅了出来,当下镇慑心神,轻轻将包袱提出,心中默祝,解了开来。

包中是一件绣花的男人背心,还有一件撕烂了的白布女衣,上面点点斑斑,似乎都是血迹,年深日久,早已变黑,此外便是一个黄纸大折。

陈家洛打开折子,登时心中酸痛,上面写的正是他义父的笔迹。

陈家洛从头读起:“福建莆田少林寺院门下第二十一代天字辈俗家弟子于万亭带罪敬白。

弟子出身农家,自幼贫苦,从小与左邻徐家女儿潮生相识,两人年长后甚相亲爱……”陈家洛读到这里,心中突突乱跳,想道:“难道义父犯规之事和我姆妈有关?”再看下去:“……我二人后来私订终身,约定弟子非徐女不娶,徐女非弟子不嫁。

先父过世后,连年天旱,田中没有收成,弟子出外谋生,蒙恩师慈悲,收在座下。

缴上绣花背心,乃弟子离乡时徐女所赠。

” 陈家洛越看越是惊疑,再看下去:“弟子未入本派武学堂奥,即便下山,只因挂念徐女恩情,尘缘不能割舍,待归故乡,惊悉徐女之父竟已将女嫁于当地豪族陈门。

弟子伤痛之际,夜入陈府探视。

仗师门所授武艺,为一己私情而擅闯民居,此所犯戒律一也。

及后徐女随夫移居都门,弟子恋念不舍,三年后复去探望,是夜适逢徐女生育,得一男儿,纷纭之中,弟子仅在窗外张望数眼。

四日后弟子重去,徐女神色仓皇,告以所生之子已为四皇子胤祯掉去,归还者竟为一女。

未及竟谈,楼外突来雍邸血滴子四人,皆为高手,显为胤祯派来视察者,想是陈府如有人泄露机密,即杀之灭口。

弟子惊而逃逸,为其追及,激战中弟子额间中刀受伤,拚死尽杀血滴子,回楼晕倒。

徐女以内衣为弟子裹伤。

所呈血衣,即为该物。

弟子预闻皇室机密,显露少林武功,为师门惹祸,此所犯戒律二也。

” 陈家洛读到这里,拿着母亲的旧衣,不禁泪如泉涌,过了一会,再读下去:“……此后十余年间,弟子虽在北京,但潜心武学,不敢再与徐女会面。

及至雍正暴毙,乾隆接位。

弟子推算年月,知乾隆即为徐女之子,心恐雍正阴险狠毒,预遣刺客加害徐女灭口,故当夜又入陈府,藏于徐女室内。

是夜果来刺客两人,皆为弟子所杀,并在其身上搜出雍正遗旨,现一并呈上。

” 陈家洛翻到最后,果见黄折末端粘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朕大归之时,陈世倌及其妻徐氏未死,速杀之。

”正是雍正亲笔,字后盖着小小朱印,是篆文“武威”两字。

陈家洛曾听义父说起,雍正手下养着一批密探刺客,号称“血滴子”,专为皇帝干暗杀的勾当。

雍正密令血滴子杀人,便以“武威”朱印为记。

心想:“那时义父武功已经极高,两名血滴子自然不是他敌手,他为了救我姆妈,连我爸爸也无意中救了,想必雍正知他在世之时,我父母决计不敢吐露此事,是以一直忍到死后。

” 再读折子:“乾隆大抵不知此事,是以再无刺客遣来。

但弟子难以放心,乃化装为佣,在陈府操作贱役,劈柴挑水,共达五年,确知已无后患,方始离去。

弟子以名门弟子,大胆妄为,若为人知,不免贻羞师门,败坏少林清誉,此弟子所犯戒律三也。

” 陈家洛看到这里,眼前一片模糊,过去种种不解之事:母亲为甚么要自己随义父出走,母亲为甚么写了给自己的遗书又复烧毁,为甚么母亲去世之后义父即伤心而死,对母亲遗书上“威逼嫁之陈门”,“半生伤痛”等零碎字句,登时全都了然,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痛心,还是怜惜?心想义父为了保护姆妈,居然在我家甘操贱役五年之久,实是情深义重。

其时我年稚幼,不知家中数十佣仆之中,竟然有此一位一代大侠。

出了一会神,拭泪再看:“弟子犯此三大戒律,深自惶恐,谨将经过始末,陈于恩师座前,跪求开恩发落。

”于万亭的供词至此而止,下面是两行朱笔的批文,想是他师父所写的了,文曰:“于万亭犯三戒律,如幡然悔改,皈依三宝,则我佛十恶尚恕,岂不恕此乎?若恋尘缘,不能具大智慧力斩断情丝,则立即逐出我派。

愿好自为之,善哉善哉!”折子到这里,以后就没有文字了。

陈家洛心想:“总是我义父心头放不下我姆妈,不能出家为僧,终于被革出少林派。

他自知过失在己,因此我师父邀集江湖好汉来给他出头评理,他要一力推辞。

” 这时心里疑团尽解,抬起头来,只见天边晓星初沉,东方已现曙色,于是吹灭烛火,将各物仍然包入黄布,提了布包,关上柜门,慢慢出院,只见迎面一尊弥勒佛笑容可掬,俯视着出院之人。

心想:“当年我义父被逐出山门,从戒持院出来之时见到这尊佛像,不知心里是何滋味?”一路经过五殿,各殿阒无一人。

出得最后一殿时,周仲英、陆菲青、及红花会群雄一齐迎上。

众人心神不定,等候了半夜,见他安然无恙,手中提着布包,俱各大喜,等走近时,却见他神态疲惫,双目红肿,又都感惊异。

陈家洛把经过约略说了,只是于义父和母亲一段情谊,有关名节,却不明言,又道:“这里的事已经了结,咱们就去找那两名鹰爪,还要给七哥报仇。

”众人称是。

周仲英陪陈家洛入内向天虹、天镜两位禅师辞行,收拾起行。

刚出寺门,周绮忽然脸色苍白,险些晕倒。

周仲英忙扶她入内休息,想是怀孕之身,旅途劳顿,前日又在方家大饮一场,动了胎气,少林寺精通医理的僧人给她一搭脉,说不能再行长途跋涉,须得就地静养,等待生产,周绮到此地步也只有苦笑点头了。

众人一商量,决定周仲英夫妇师徒及徐天宏五人留着相陪照料,待她产后将息康复,再来京师会齐。

周仲英在寺西五里处租了几间民房居住。

陆菲青、陈家洛等一行取道北行。

群雄在德化大闹之后,不敢再行入城。

晚间文泰来、卫春华、余鱼同、心砚四人改装进城探访,不但瑞大林与成璜的消息打探不到,方家也已举家避祸,不知逃奔到哪里去了。

一路向北,这天到了山东泰安,在分舵中得报刑堂香主石双英从北京赶到。

群雄一听大喜,忙迎出去。

心砚奔上前去,叫道:“十二爷,那奸贼死啦!”石双英一楞。

心砚又道:“张召重,张召重!”石双英喜道:“张召重死了?”心砚道:“正是,给饿狼吃得干干净净。

”石双英不及细问,向陈家洛等众人行过了礼,进入内堂。

陈家洛道:“十二哥,你伤势可全好了?”石双英道:“多谢总舵主挂怀,已全好了。

陆老前辈、总舵主、各位哥哥一路辛苦。

”陈家洛道:“京里可有甚么消息?” 石双英神色黯然,道:“京里倒没事。

我是赶来禀报木卓伦老英雄全军覆没的讯息。

”陈家洛大惊失色,站起身来,定了定神,问道:“甚么?”群雄无不震惊。

骆冰道:“咱们离开回部之时,兆惠的残兵败将在黑水营被围得水泄不通,清兵怎又会得胜?” 石双英叹了一口气,道:“清军突然增兵,从南疆开来大批援军,与被围的兆惠残部内外夹击。

据逃出来的回人说,那时霍青桐姑娘正在病中,不能指挥。

木卓伦老英雄和他儿子力战而死,霍青桐姑娘下落不明。

”陈家洛心中一痛,跌坐在椅。

陆菲青道:“霍青桐姑娘一身武艺,清军兵将怎能伤害于她?” 陈家洛等都知这是他故意宽慰,乱军之中,一个患病的女子如何得能自保?骆冰问道:“霍青桐姑娘有个妹子,回人叫她为香香公主,你可听到她的消息么?”说着使眼色。

石双英会意,但又不能凭空捏造,只得道:“这倒没听见。

她既是著名人物,如有损伤,京都必有传闻。

我在京里没听到甚么,想必没事。

” 陈家洛岂不知众人是在设词相慰,说道:“兄弟入内休息一会。

”众人都道:“总舵主请便。

”陈家洛入内之后,骆冰对心砚道:“你快进去照料。

”心砚急奔进去。

众人想到木卓伦和霍阿伊竟尔战死,虽然保乡卫土,捐躯疆场,也自不枉了一世豪杰,但总不免为之伤感。

霍青桐姊妹生死未卜,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大家心情沮丧,默默无言。

过不多时,陈家洛掀帘而出,说道:“咱们快吃饭,早日赶到北京去吧。

”群雄见他忽然开朗,都感诧异。

陆菲青低声对文泰来道:“以前我见你们总舵主总有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这番如此看得开,放得下,真乃是领袖群伦的豪杰,这个我真的服了。

”文泰来大拇指一翘,加紧吃饭。

一路上群雄见陈家洛强作笑语,但神色日见憔悴,都感忧急,却也难以劝慰。

不一日到了北京。

石双英已在双柳子胡同买下一所大宅第。

无尘、常氏双侠、赵半山、杨成协五人已先在宅中相候。

众人约略谈过别来情由。

陈家洛道:“赵三哥,请你带同心砚去见白振。

你把皇帝给我的‘来凤’琴和四嫂盗来的玉瓶送了去,要白振转呈,皇帝就知咱们来了。

”赵半山与心砚遵嘱而去,过了半日,回来复命。

心砚道:“我和赵三爷……”赵半山笑道:“怎么还是爷不爷的?”心砚道:“是了。

我和赵三……赵三哥到白振家里找他。

今儿他没当值,正在家里,见了三哥的名帖,忙迎出来,拉着我们到前门外喝了好一阵子酒,才放我们回来,着实亲热。

”陈家洛点点头,心知白振是感念自己在钱塘江边救他一命,是以与前全然不同了。

次日一早,白振过来回拜,与赵半山寒暄了一阵,然后求见陈家洛,神态甚是恭谨,悄声道:“皇上命我领陈公子进宫。

”陈家洛进:“好,请白老前辈稍待片刻。

”入内与陆菲青等商议。

众人都说该当严加戒备,以防不测。

当下陆菲青、无尘、赵半山、常氏双侠、卫春华等六人随陈家洛进宫。

文泰来率领余人在宫外接应。

七人有白振在前导引,各处宫门的侍卫都恭谨行礼。

各人见皇宫气象宏伟,宫墙厚实,重重防卫,均感肃然。

走了好一刻,两名太监急行而来,向白振道:“白大人,皇上在宝月楼,命你带陈公子朝见。

”白振道:“是。

”转头对陈家洛道:“此去已是禁宫,请公子命各位将兵刃留下。

”众人虽觉此事甚险,也只得依言解下刀剑,放在桌上。

白振带领众人穿殿过院,来到一座楼前。

那楼画梁雕栋,金碧辉煌,楼高五层,甚是精雅华美。

两名太监从楼上下来,叫道:“传陈家洛。

”陈家洛一整衣冠,跟着进楼,无尘等六人却被阻在楼外。

陈家洛随太监拾级而上,走到第五层,进入房去,只见乾隆笑吟吟的坐着。

陈家洛跪下行君臣之礼,甚是恭敬。

乾隆笑道:“你来啦,很好。

坐吧。

”一挥手,太监都走了出去。

陈家洛仍是垂手站立。

乾隆道:“坐下好说话。

”陈家洛才谢了坐下。

乾隆笑道:“你瞧我这层楼起得好不好?”陈家洛道:“若不是皇宫内院,别处哪有这般精致的高楼华厦?”乾隆笑道:“我是叫他们赶工鸠造的,前后还不到两个月呢。

要是时候充裕,还可再造得考究些。

不过就这样,也将就可以了。

”陈家洛应道:“是。

”心想起这座宝月楼,又不知花了多少民脂民膏,为了赶造,只怕还杀了不少不得力的工匠与监工呢。

乾隆站起身来,道:“你刚去过回部,来瞧瞧,这像不像大漠风光。

”陈家洛跟着他走到窗边,向外望去,不觉吃了一惊。

这本是个万紫千红、回廊曲折的御花园,先前从东面来时,只觉一片豪华景色,富贵气象,但登高西望,情景却全然不同,里许的地面上全铺了黄沙,还有些小小沙丘,仔细看来,尚看得出拆去亭阁、填平池塘、挖走花木的种种痕迹。

这当然没有大漠上一望无际的雄伟气势,但具体而微,也有一点儿沙漠的模样。

陈家洛道:“皇上喜欢沙漠上的景色?”乾隆笑而不答,反问:“怎样?”陈家洛道:“那也是极尽人力的了。

”只见黄沙之上,还搭了十几座回人用的帐篷,帐篷边系着三头骆驼,想起霍青桐姊妹,不由得一阵心酸,再向前望,只见数百名工人还在拆屋,想是皇帝嫌这沙地不够大,还要再加扩充。

陈家洛心中奇怪:“这一片干澄澄、黄巴巴的沙地有甚么好看?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搭了回人帐篷,像甚么样子?他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 乾隆从窗边走回,向几上的“来凤”古琴一指,道:“为我再抚一曲如何?”陈家洛见他始终不提正事,也不便先说,于是端坐调弦,弹了一曲《朝天子》。

乾隆听得大悦。

陈家洛弹奏之间,微一侧头,忽然见到一张几上放着那对回部送来求和的玉瓶,瓶上所绘的香香公主似在对自己含睇浅笑,铮的一声,琴弦登时断了。

乾隆笑道:“怎么?来到宫中,有些害怕么?”陈家洛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天威在迩,微臣失仪。

”乾隆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心想:“你终于怕了我了。

”陈家洛低下头来,忽见乾隆左手裹着一块白布,似乎手上受伤。

乾隆脸上微红,将手缩到背后,说道:“我要的东西,都拿来了么?”陈家洛道:“是我的朋友拿着,就在楼下。

”乾隆大喜,拿起桌上小槌在云板上轻敲两下,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乾隆道:“叫跟随陈公子的人上来。

”小太监答应了下楼。

陆菲青等在楼下等着,不知陈家洛和皇帝谈得如何,过了一会,听得楼头隐隐传下琴声,稍觉放心。

小太监下楼传见,六人跟着他上楼。

走到第二层楼梯,忽然身后脚步声急,两人快步走上楼来。

无尘与卫春华走在最后,往两旁一让路,那两人从中间抢上,见常氏双侠并不让路,低叱一声:“让开!”各伸手臂,插向常氏双侠腰部,向外猛推。

常氏双侠均想:“哪一个龟儿子如此无礼?”当下运劲反撞。

那两人一推,见常氏双侠纹丝不动,却有一股极大劲力反撞出来,都吃了一惊。

这时常氏双侠也已向两旁侧身,让出路来,见这两人太监打扮,一人空手,一人捧着一只盒子,刚才这一出手,显然武功精湛。

内侍中居然有此好手,倒也出人意外。

一瞥之间,两名太监已走到陆菲青与赵半山身后。

两人互望了一眼,各伸右掌向陆赵两人肩头抓去,喝道:“让开吧!”陆赵两人忽觉有人来袭,陆菲青使招“沾衣十八跌”,赵半山使了半招“单鞭”,当即把来势化解。

两名太监所抓不中,却受到内劲反击,当下抢上楼头,回头向陆赵二人怒目横视。

一人对白振道:“白老二,皇上又选侍卫么?”白振笑道:“这几位是武学高人,哪能像咱们这般俗气。

”两名太监哼了一声,上楼去了。

陆菲青等见这两名太监身怀绝艺,却是操此贱役,而对白振又是毫不客气,都是心中怀疑,不知两人是甚么来头。

转眼间上了第五层楼。

白振在帘外禀道:“陈公子的六名从人在这里侍候。

”一名小太监掀帘出来,道:“在这里等一下。

”过了一会,那两名会武功的太监空着手出来,向六人打量了一会,下楼去了。

那小太监道:“进去吧。

” 六人随着白振进去,见乾隆居中而坐,陈家洛坐在一旁。

陈家洛一使眼色,站了起来。

陆菲青等无奈,只得向乾隆跪倒磕头。

无尘肚里暗暗咒骂:“臭皇帝!那日在六和塔上,吓得你魂不附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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