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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朱颜罹宝剑 黑甲入名都(5/5)

心痛头痛,一连三个月不会好。

先前师父不肯收我,我就吓他要行此法。

”青青觉此话难信,却也无可相驳。

袁承志听何铁手撒谎,这才放心,心想:“天下拜师也没这般要胁的。

如她心术不改,决不传她武艺。

”当下正色道:“其实我并无本领收徒传艺,既然你一番诚意,咱们暂且挂了这个名,等我禀明师父,他老人家答允之后,我才能传你华山派本门武功。

”何铁手眉花眼笑,没口子的答应。

青青道:“何教主……”何铁手道:“你不能再叫我作教主啦。

师父,请您给我改个名儿。

”袁承志想了一下,说道:“我读书不多,想不出甚么好名字。

就叫‘惕守’如何?惕是警惕着别做坏事,守是严守规矩、正正派派的意思。

”何铁手喜道:“好好,夏师叔,你就叫我惕守吧。

”青青道:“你年纪比我大,本领又比我高,怎么叫我师叔?”何惕守在她耳边悄声道:“现下叫你师叔,过些日子叫你师母呢!” 青青双颊晕红,芳心窃喜,正要啐她,忽听得水云与闵子华两人来到房外。

众人走了出去。

袁承志道:“黄木道长的下落,你对两位说了吧。

”何惕守微微一笑,道:“他是在云南大……” 一句话没说完,猛听得轰天价一声巨响,只震得门窗齐动。

众人只觉脚下地面也都摇动,无不惊讶,但听得响声接连不断,却又不是焦雷霹雳。

程青竹道:“那是炮声。

” 众人涌到厅上。

洪胜海从大门口直冲进来,叫道:“闯王大军到啦!”只听炮声不绝,遥望城外火光烛天,杀声大震,闯王义军已攻到了北京城外。

袁承志对水云道:“道长,她已拜我为师。

尊师的事,咱们慢一步再说……”何惕守道:“黄木道长被我姑姑关在云南大理灵蛇山毒龙洞里。

你们拿这个去放他出来吧。

”说着拿出一个乌黑的蛇形铁哨来。

水云与闵子华听说师父无恙,大喜过望,连忙谢过,接了哨子。

何惕守道:“这是我的令符。

你们马上赶去,只要抢在头里,云南教众还不知我已叛教,见了这个令符,自会放尊师出来。

”水云与闵子华匆匆去了。

两人走了不久,北京城里各路豪杰齐来听袁承志号令。

袁承志事先早有布置,谁放火,谁接应,已分派得井井有条。

闯军如何攻城,明军如何守御,各处探子不住报来。

过得一会,一名汉子送了一封信来,是李岩命人混进城来递送的,原来他统军已到城外。

袁承志大喜,当即派人四出行事。

黄昏间,各人已将歌谣到处传播,只听西城众闲人与小儿们唱了起来:“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小都欢悦!”又听东城的闲汉们唱道:“吃他娘,着他娘,吃着不尽有闯王,不当差,不纳粮!”城中官兵早已大乱,各自打算如何逃命,又有谁去理会?听着这些歌谣,更是人心惶惶。

次日是三月十八,袁承志与青青、何惕守、程青竹、沙天广等化装明兵,齐到城头眺望,只见义军都穿黑衣黑甲,数十万人犹如乌云蔽野,不见尽处。

炮火羽箭,不住往城上射来。

守军阵势早乱,哪里抵敌得住? 忽然间大风陡起,黄沙蔽天,日色昏暗,雷声震动,大雨夹着冰雹倾盆而下。

城上城下,众兵将衣履尽湿。

青青等见到这般天地大变的情状,不禁心中均感栗栗。

袁承志等回下城来,指挥人众,在城中四下里放火,截杀官兵。

各处街巷中的流氓棍徒便乘机劫掠,哭声叫声,此起彼落。

群雄正自大呼酣斗,忽见一队官兵拥着一个锦衣太监,呼喝而来。

袁承志于火光中远远望见正是曹化淳,心头一喜,叫道:“跟我来,拿下这奸贼。

”铁罗汉与何惕守当先开路,直冲过去,官兵哪里阻拦得住?曹化淳见势头不对,拨转马头想逃。

袁承志一跃而前,扯住他的脚一拉,提下马来,喝道:“到哪里去?”曹化淳道:“皇……皇上……命个人督……督战彰义门。

”袁承志道:“好,到彰义门去。

” 群雄拥着曹化淳直上城头,遥遥望见城外一面大旗迎风飘扬,旗下一人头戴毡笠,跨着乌驳马往来驰骋指挥,威风凛凛,正是闯王李自成。

袁承志叫道:“快开城门,迎接闯王!”说着手上一用劲,曹化淳痛得险些晕了过去。

他命悬人手,哪敢违抗?何况眼见大势已去,反想迎接新主,重图富贵,当即传下令来,彰义门大开。

城外闯军欢声雷动,直冲进来。

成千成万身披黑甲的兵将涌入城门。

袁承志站在城头向下望去,见闯军便如一条大黑龙蜿蜒而进北京,威不可当。

袁承志率领众人,随着败兵退进了内城。

内城守兵尚众,加上从外城溃退进来的败兵,重重叠叠,挤满了城头。

这时天色已晚,外城闯军鸣金休息。

袁承志等在乱军中也退回居所。

城边钲鼓声、呐喊声乱成一片。

统兵的将官有的逃跑,有的在城头督战,谁也顾不到他们这一伙人。

群雄退回正条子胡同,换下身上血衣,饱餐已毕,站在屋顶瞭望,只见城内处处火光。

袁承志喜道:“内城明日清晨必破。

闯王治国,大公无私,从此天下百姓,可以过吃饱着暖的太平日子。

今晚是我手刃仇人的时候了。

” 众人知他要去刺杀崇祯为父报仇,都愿随同入宫。

袁承志道:“各位辛苦了一日,今晚好好休息,明晨尚有许多大事要办。

兵荒马乱之际,皇宫戒备必疏,刺杀昏君只是一举手之劳,还是兄弟一个去办罢。

”各人心想他绝世武功,现下皇帝的侍卫只怕都已逃光,要去刺杀这个孤家寡人,实是不费吹灰之力,俱都遵从。

袁承志要青青点起香烛,写了“先君故兵部尚书蓟辽督师袁”的灵牌,安排了灵位,只待割了崇祯的头来祭了父亲,然后把首级拿到城头,登高一呼,内城守军自然溃败。

他带了一个革囊,以备盛放崇祯的首级,腰间藏了一柄尺来长的尖刀,径向皇宫奔去。

一路火光烛天,溃兵败将,到处在乘乱抢掠。

袁承志正行之间,只见七八名官兵拖了几名大哭大叫的妇女走过,想起阿九孤身一个少女,不知如何自处,又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番情意,诚挚深切,令人心感,但此生却已无可报答,突然之间,内心涌起一阵惆怅,一阵酸楚。

他直入宫门,守门的卫兵宫监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眼见皇宫中冷清清的一片,不觉一惊:“崇祯要是藏匿起来,不知去向,那可功亏一篑了。

”当下直奔乾清宫。

来到门外,只听得一个女人声音哭泣甚哀。

袁承志闪在门边,往里一张,心头大喜,原来崇祯正坐在椅上。

一个穿皇后装束的女人站着,一面哭,一面说道:“十六年来,陛下不肯听臣妾一句话。

今日到此田地,得与陛下同死社稷,亦无所憾。

”崇祯俯首垂泪。

皇后哭了一阵,掩面奔出。

袁承志正要抢进去动手,忽然殿旁人影一闪,一个少女提剑跃到崇祯面前,叫道:“父皇,时势紧迫,赶快出宫吧。

”正是长平公主阿九。

她转头对一名太监道:“王公公,你好好服侍陛下。

”那太监名叫王承恩,垂泪道:“是,公主殿下一起走吧。

”阿九道:“不,我还要在宫里耽一会儿。

”王承恩道:“内城转眼就破,殿下留在宫里很是危险。

”阿九道:“我要等一个人。

” 崇祯变色道:“你要等袁崇焕的儿子?”阿九脸上一红,低声道:“是,儿臣今日和陛下告别了。

”崇祯道:“你等他干甚么?”阿九道:“他答应过我,一定会来的。

”崇祯道:“把剑给我。

”接过阿九手中那柄金蛇宝剑,长叹一声,说道:“孩儿,你为甚么生在我家里……”忽地手起剑落,乌光一闪,宝剑向她头顶直劈下去。

阿九惊叫一声,身子一晃。

袁承志大吃一惊,万想不到崇祯竟会对亲生女儿忽下毒手。

他与两人隔得尚远,陡见形势危急,忙飞身扑上相救,跃到半路,阿九已经跌倒。

崇祯提剑正待再砍,袁承志已然抢到,左手探出,在他右腕上力拍,崇祯哪里还握得住剑,金蛇剑直飞上去。

袁承志左手翻转,已抓住崇祯手腕,右手接住落下来的宝剑,回头看阿九时,只见她昏倒在血泊之中,左臂已被砍断。

袁承志大怒,喝道:“你这狠心毒辣的昏君,竟是甚么人都杀,既害我父亲,又杀你自己女儿。

我今日取你性命!” 崇祯见到是他,叹道:“你动手吧!”说罢闭目待死。

两名内监抢上来想救,被袁承志一脚一个,踢得直飞出去。

袁承志举起剑来,正要往崇祯头上砍落。

阿九恰好睁开眼睛,当即奋力跃起,挡到崇祯身前,叫道:“你别杀我父皇,求你……”脸上满是哀恳的脸色,望着袁承志,一语未毕,又已晕了过去。

袁承志见她断臂处血如泉涌,大为不忍,左手一推,崇祯仰天一交直跌出去。

他俯身扶起阿九,点了她左肩和背心各处通血脉的穴道,血流稍缓,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敷在伤口,撕下衣裾扎住。

阿九慢慢醒转。

王承恩等数名太监扶起崇祯,下殿趋出。

袁承志喝道:“哪里走!”放下阿九,要待追赶。

阿九右手搂住他脖子,哭叫:“别伤我父皇!” 袁承志转念一想,城破在即,料来崇祯也逃不了性命,虽非亲自手刃,父仇总是报了,也免得伤阿九之心,当下点头道:“好!”阿九心头一宽,又晕了过去。

袁承志见各处大乱,心想她身受重伤,无人照料,势必丧命,只有将她救回自己住处再说。

当下抱起了她,出宫时已交三更,抬头见火光照得半天通红,到处是哭声喊声。

到得正条子胡同,众人正坐着等候。

青青见他又抱了一个女子回来,先已不悦,走近一看,竟是阿九,板起脸问道:“皇帝的首级呢?”袁承志道:“我没杀他。

焦姑娘,请你费心照料她。

”焦宛儿答应了,把阿九抱进内室。

青青又问:“干么不杀?”袁承志略一迟疑,向内一指,道:“她求我不杀!”青青怒道:“她,她是谁?你干么这样听她话?”袁承志尚未回答,何惕守道:“唉,可惜,可惜!这位美公主怎会断了一条手臂?师父,她画的那幅肖像呢?有没带出来?”袁承志连使眼色,何惕守还想说下去,见袁承志与青青两人脸色都很严重,便住口不说了。

青青问道:“甚么公主?甚么肖像?”何惕守笑道:“这位公主会画画,我见过她画的自己一幅小照,画得真好。

”青青横了她一眼道:“是么?”转身入内去了。

何惕守对袁承志道:“师父,我帮你救公主去。

”说着奔了进去。

『注:曹化淳欲立诚王为帝,并非史实,纯系小说作者之杜撰穿插,《明史》中亦无诚王其人。

其他与崇祯有关之叙述,则大致根据史书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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