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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裙步女已来来回回为他斟了五六次酒了,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已喝了多少“销魂别离花露”毒酒? 这时粉裙少女又上前斟酒,赵长安侧头,微笑致意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少女哆嗦了一下,顿时晕满双颊,回答声轻若蚊蚋:“回殿下的话,奴婢贱名子青。
” “哦?”赵长安啜饮了一口酒,曼声轻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青的双颊更红了,不敢再答言,躬身退到了一旁。
萧太后注视赵长安,如欣赏一件传国的瑰宝:“我这次来中原,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殿下。
我跟殿下一见如故,现想问问殿下,愿不愿意跟我回趟燕京?” “太后也未免太高看我了吧?我不过是一个吃惯玩惯了的花花大少、纨绔子弟,平生除了糟践银子、附庸风雅外,再没半点儿本事。
像我这种人要是去了燕京,那辽国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 萧太后笑了:“我活了这么些年,言不由衷的自谦之言也听了不少,可就数今天殿下的这番话说得最是荒诞离谱至极。
殿下这样正话反说,是还有别的意思吗?” 赵长安嘻嘻笑道:“我素日常听说太后您天纵英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想来……太后也清楚,我在南朝,也算有点儿家资、地位,却不知……我若到大辽以后,就能……嗯?如何叫我死心踏地、忠心不贰地效忠大辽和太后您呢?” 萧太后喜不自禁地道:“殿下要肯到我大辽,高官任选,府第任挑,金银美女,只要开口,要多少,我就给殿下你多少!” 赵长安淡淡地听,淡淡地笑道:“嗯……高官……嗯……府第……嗯……金银……嗯……美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萧太后看透了他的拿腔作势,继续晓以利害,并保证,若赵长安诚心归顺辽国,那他以后在辽国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长安笑了,将余酒一饮而尽道:“聊了这许久,酒……也没少喝,臣却坐得有些累了,只想起来走动走动。
”萧太后一怔,赵长安瞄了她一眼,又道:“喝了那么多的销魂美酒,太后难道还怕我会飞了不成?” 萧太后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归降,现在他功力尽失,跟常人无异,倒不怕他会生出双翅飞走,这种小小人情,自己爽性大大方方地卖一个给他,遂示意“三师父”。
“三师父”心里透亮:赵长安马上就要从南朝的宠臣变成辽国的红人了,自己可万万不能开罪了他,于是忙上前,十指连挥,解开了他腿上被自己三兄弟的独门内力封住的穴道。
赵长安伸了伸双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状甚惬意,然后起身,缓缓踱到楼栏旁,看了看楼外那一园深碧的秀色:“多好的天气,跟太后又聊得意趣相投,倒引得臣手脚发痒,想舞一段剑来舒活舒活筋骨。
只可惜……没剑,扫兴!” 萧太后问道:“殿下不是有缘灭宝剑吗?” 赵长安眨了眨眼睛道:“这种江湖上的不经之谈,连太后也会相信?臣要真有这种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昨夜还会被太后生擒?” 萧太后略一沉吟,命侍卫:“把我的长胜剑取来。
” 须臾,侍卫捧来一柄长剑,剑鞘古朴无华,但这剑才至赵长安身前,他当即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从剑鞘中隐隐透出。
他抽剑离鞘,只见剑身光华耀眼,扑面一股劲厉之气,食、中二指一弹剑身,剑作龙吟,其声清越。
他倒持剑柄,轻叹:“好剑!”手臂轻挥,挽出一道剑花,右足向前一滑,启唇而歌,“力拔山兮气盖世……” 萧太后等人均一怔,怎么唱这支歌? 赵长安侧目,微笑道:“我现在是英雄末路、壮士销魂啊!”白衣飘举,身法空灵,行止若飞,“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唱到最后一句,他仰天清啸,忽然疾掠,剑芒陡长,白光辉映,已罩住了整座楼。
萧太后、萧项烈大惊,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他的内力就如此之强?几乎与此同时,“呼呼”,从楼的东、西两侧,闪电般掠上来两道青色人影。
未待众辽人反应过来,赵长安已朗声喝令:“华先生护殿下,冯先生带穿蓝裙、粉裙的姑娘!”两人影齐声答应,萧太后等人根本就没看清这二人身形衣着、相貌如何,那华先生、冯先生已搀着宁王、晏荷影、子青越栏而去。
变故陡生,三个喇嘛及萧项烈无不惊怒交集,呼喝着冲向栏前去追赶。
突然眼前一花,被一道白影挡住了:“诸位,稍安勿躁。
” 四人定睛看时,赵长安已擒住了萧太后,笑道:“四位还是别追的好!不然,太后的万金之体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英明神武的皇上,一定轻饶不了你们!”萧项烈俩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话更说不利落:“赵长安,你、你……” “萧侍卫长是想不出,怎么我喝了那么多的销魂美酒,却还会像兔子一样地满楼乱窜吗?哈、哈、哈,只因此酒,美则美矣,可惜,却并不真个销魂!”就这几句话间,四人及众侍卫已将他团团围紧。
而侍卫还在源源不断地拥上来,片刻工夫,宽敞的楼上已满登登地全都是人。
近百人手持利刃,拈弓搭箭,寒光闪闪的刀锋、箭尖均对准赵长安。
但众人投鼠忌器,没人敢上前一步,更遑论动手。
忽听萧太后嗓音嘶哑地道:“赵长安,我输了。
你走吧,他们不会追你。
” 赵长安笑得月朗风清:“就是让他们追,他们也得能追得上啊!”轻轻一搡,萧太后已跌坐在一张椅中。
“呼呼呼”,法杖、弯刀疾劈而至!赵长安衣袖一挥,“嚓、砰、哗啦……”白光四射,四人的兵刃俱被长胜剑削断,而长胜剑亦折成了两截。
四人不退反进,各将断刃以暗器手法掷向赵长安。
但赵长安避都不避,足尖轻轻一点,众人只觉清风拂面,再看时,楼外风清日丽,绿荫匝地,花枝摇曳,静悄悄的,哪还有赵长安的半分人影? 冯先生一手一个,挽着晏荷影、子青,虽然二女苗条轻盈,但带了二人施展轻功,终是不便。
三人凌空出了山庄,只几个起落,见华先生、宁王已迅疾地消失在前方的山梁后了。
这时,赵长安追上来了,让冯先生把子青给他。
冯先生将子青交给赵长安,晏荷影轻咬下唇,偷眼相窥,却见他目不斜视。
奔出去约五里多,就见一座小土丘后有一匹健马,还停着辆大车。
赵长安、冯先生降下身形,将二女送入车内,赵长安骑马,冯先生执鞭跨辕,一抽马臀,疾驰而去,方向正是金城。
距金城尚有十里之遥,只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及待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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