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书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六章 心旷(2/5)

族从韦太后那儿运了好些精工美器去北方,这才留心上了他们的事。

&rdquo 凌郁听慕容旷说着,暗叹一声惭愧。

她跟了司徒峙这许多年,对此事了解的竟还不及这个陌生人多。

究竟阴谋之后还多几重阴谋?心机之上更有几多心机? &ldquo你究竟是谁?&rdquo凌郁忍不住问。

&ldquo我?&rdquo慕容旷一笑:&ldquo我谁都不是,只是个和此事毫不相干的人。

&rdquo &ldquo怎么个毫不相干?&rdquo &ldquo对我而言,谁在外面称王称帝都无所谓。

我既不当官,也不求财,他们谁勾结谁,其实都跟我没甚相干。

&rdquo &ldquo那你何必要多管闲事?难不成,阁下是存心来搅局的?&rdquo凌郁冷笑道。

&ldquo公子说得好,在下正是个搅局的。

&rdquo慕容旷爽朗一笑:&ldquo既然恰巧知道了,就看不了这种肮脏龌龊之事。

&rdquo 凌郁看进慕容旷眼睛里去。

他目光那么坦诚干净,让人不由自主就全然信赖。

她恐怕自己给他三言两语说动,抱一抱拳转身就要走,却被慕容旷仲手一拦:&ldquo公子要去何处?&rdquo 凌郁冷笑道:&ldquo你管我去哪儿?我可没空在这儿和你纠缠些个不相干的事。

&rdquo &ldquo要走也把信留下。

&rdquo &ldquo我若偏不留下呢?&rdquo 其实凌郁也并非还要把信带给韦太后,但她最受不了旁人对她发号施令。

她将信一把揣进怀里,推开慕容旷的手就走。

慕容旷顺手抓她右腕,凌郁双眉一蹙,左手反指向他肋下。

当真动起手来,凌郁便感到惊奇。

慕容旷的武功仿佛跟自己是一路,却又有许多不同。

两人都是身法轻盈,如行云流水,看似蜻蜓点水,后面却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

更奇的是,慕容旷似乎对她的路数一清二楚,她每变一个形式,便有一个相配的形式在那里等候她,不是为了牵制阻击,却是助她把功夫使得完整尽兴。

凌郁渐渐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打斗,倒像是同门拆招,甚至像是一对艺人同台表演。

她从未把深藏的武功使得如此完美精湛,淋漓畅快,她简直渴望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打下去,舞下去。

然而慕容旷忽地双袖一合,直指她颈下。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不由愣在当地。

只这一错神的工夫,慕容旷微温的手指就点在了她的嶙峋锁骨上。

&ldquo你怎么会&lsquo拂月玉姿&rsquo?&rdquo慕容旷好奇地问道。

凌郁梗着脖子说:&ldquo我原本就会,关你什么事?&rdquo &ldquo可你所学不全,不然不会就此停了手。

&rdquo 凌郁微微红了脸,强辩道:&ldquo要是我使别的功夫,照样接得住你这一招。

&rdquo 慕容旷松开手指,粲然一笑:&ldquo说了半晌,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rdquo &ldquo我叫凌郁。

&rdquo凌郁不情愿地甩出一句。

&ldquo原来你就是司徒家的凌少爷啊,想不到年纪这么轻。

适才得罪了,还请把信留下。

&rdquo 凌郁以为慕容旷这话是出言讥讽,脸上挂不住,低喝一声:&ldquo恕难从命。

&rdquo她右手一翻,抽出腰间洞箫,斜刺向慕容旷脖颈。

不料慕容旷看出她这招去势,略一侧身让过,反手扣住她右手脉门,冷冷地说:&ldquo箫是用来吹曲子的,可不是杀人的。

&rdquo 凌郁怒道:&ldquo你究竟想怎样?&rdquo &ldquo我只想拿回那封信。

既然公子不肯,还要出手伤人,请恕在下无礼。

&rdquo慕容旷说着,伸手就向凌郁怀中探去。

凌郁脉门被扣,想动却动弹不得。

她深恐他手碰到自己身体,连忙叫道:&ldquo我给你便是!&rdquo &ldquo我可没工夫陪你玩了。

&rdquo慕容旷摇摇头,手已触到凌郁前胸衣襟。

&ldquo别碰我!你不要碰我!&rdquo凌郁尖声叫道,不知觉,眼泪已夺眶而出。

慕容旷吓了一跳,手便缩回来:&ldquo你怎么了?我不会伤你的。

&rdquo 凌郁也被自己骇住了。

无论对手多么厉害,情势何其凶险,她从未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可这个陌生人居然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

她忽而觉得委屈,泪水就止不住地滚落而下。

身份,永远是身份。

多少次这虚妄的身份险些拆穿都令她浑身发冷毛骨悚然,多少人因为发现这个秘密都被她残忍地杀死。

此刻,一个陌生男子的手已伸到她面前,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宁肯他杀了她。

可他竟这样温柔地和她讲话,就像她的亲人一样。

&ldquo你怎么了?&rdquo慕容旷关切地问。

望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凌郁只觉得精疲力尽,内心里生长出一种欲望,想向他倾诉一切。

&ldquo你怎么了?&rdquo慕容旷温柔地问。

凌郁终于硬咽着说:&ldquo你既然对&lsquo拂月玉姿&rsquo了若指掌,难道不知我&hellip&hellip我是&hellip&hellip&rdquo 慕容旷吃惊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得口:&ldquo难道&hellip&hellip你是女子?我&hellip&hellip我竟然没想到。

&rdquo 凌郁微微地一点头,两腮还挂着泪珠。

她忽然觉得轻松了,好像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告诉这样一个无干无涉的人,就像是告诉全世界,自己不是什么凌少爷,而是个小小女子。

慕容旷望着眼见这个适才还凶狠冷酷,现在却委婉、羞涩的女孩子,不由得呆了。

他放脱凌郁手腕,喃喃道:&ldquo对不住,对不住,我全然没想到。

&rdquo 慕容旷心中无比惊诧。

这个跟在狡诈如司徒峙身边多年、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凌少爷,竟是个会流泪、会害怕的柔弱女孩儿,而且,还是如此明净美丽的女孩儿。

这怎么会? 凌郁也在想,我该怎么办?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我却打不过他。

他能为自己保守秘密吗?自己又能信任他吗?一刹那间,她心头转过千百个念头。

&ldquo司徒峙知道你是&hellip&hellip他知道吗?&rdquo忽听得慕容旷问道。

凌郁一激灵,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ldquo但请阁下,万万不要将此事告诉旁人。

&rdquo &ldquo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

&rdquo 凌郁素来多疑,从不轻信旁人言语。

可不知为什么,听了慕容旷的话,她竟尔觉得,他既是这样说了,便决计不会泄露此事。

她深深望着他,只觉得迷惘,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和这副身家性命,竟便都交于面前这个陌生人手中了。

慕容旷见凌郁只看着他不言语,以为她仍为适才之事着恼,便向她深施一礼:&ldquo慕容旷行事唐突,适才多有冲撞,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rdquo 阳光穿过流云在大地上流淌,林中竹浪连绵起伏,乍阴乍阳,忽明忽暗。

凌郁扬起眉,心神迷迷恍恍,什么人什么事仿若似曾相识。

九月午后的林间,煦暖爽然。

凌郁迟疑地开口道:&ldquo适才你弹奏的调子,我像是曾在哪里听过。

&rdquo &ldquo这倒有意思了。

那曲子是我母亲所做,只家里几个人知道罢了。

&rdquo慕容旷瞥见凌郁手上洞箫,起了兴致:&ldquo难得遇见爱乐之人,我们合奏一曲如何?&rdquo 凌郁眼见四野秋意初起,便把箫送到唇边,轻吐一口气,吹出《秋思》的曲调。

慕容旷的琴声像流水一般,徐徐融了进来。

凌郁箫音跌宕凄伤,有如孤鸾之唳鸣,慕容旷琴声则洒脱奔放,仿若白鹤掠过林梢,连带着把她的箫声也送到更高更远更飞扬的云端上去。

在这片刻时光里,箫音舒展了筋骨,凌郁身上箍的重重枷锁仿佛也随之卸下了。

一曲既终,琴箫余音回荡,慕容旷已兴奋得一跃而起:&ldquo你箫吹得真好!是谁教的?&rdquo &ldquo没人教,只是我从小自个儿吹着解闷的。

&rdquo &ldquo怨不得人家说,音律本来就是靠天生的悟性。

我有两个好朋友,自小就跟我母亲学器乐,可总也不成。

你并没师傅教,就能吹得这样好。

咱们头一回合奏,竟还能合得这么好,就跟我在脑子里想过好多次的合奏一个样。

&rdquo 跟慕容旷合奏的感觉是这般奇妙,凌郁仍沉浸其中,顾不上言语。

十几年来,每当她想与人倾诉,就自己吹一会儿箫,箫声便一味往低沉哀怨处去。

这次合奏,她的满腔衷肠终于有人倾听,不单倾听,亦作应和,甚而不只应和,直是提携。

那人不许她往下沉,引着她向上升向上飞,直飞上天。

透蓝的天像一片大水,凝固的仿佛也是流动的,她忽然觉得这世间或许当真有另一种活法。

慕容旷遇到知音,亦顿觉满心欢喜。

他与她谈论乐理,畅说诗书,又讲起家里种种。

他说他母亲精通各种乐器和谱曲,更是做得一手好菜,是家里的灵魂。

&ldquo我娘亲人长得像个小姑娘,心却有天和地那么大。

每回我和我爹遇上了想不开的事,她总有法子为我们化解心中烦恼。

&rdquo慕容旷脸上不由泛起了温情脉脉。

听他说得热切,凌郁心中半是喜欢半是酸涩,低下头想,若是我妈妈还在,笃定也是这样好。

她恐自己露出哀伤的神情,遂转口问:&ldquo那你可有兄弟姊妹吗?&rdquo &ldquo我有个妹妹,名叫慕容怡&hellip&hellip&rdquo慕容旷声音低了下去。

&ldquo好名字!你父母一定是希望你们俩活得心旷神怡,无忧无虑啊。

&rdquo &ldquo你倒真是明白他们心意。

可惜我妹妹却没能活得心旷神怡,她&hellip&hellip她很小就给人害死了。

&rdquo 凌郁吃一惊,脱口问道:&ldquo那报了仇没有?&rdquo &ldquo我爹早把那恶人给杀了。

可有什么用呢?杀他一千次,我妹妹也活不过来了。

&rdquo &ldquo至少能手刃仇人哪!&rdquo凌郁咬着牙根说:&ldquo不单我妹妹,我全家都给人害死了,可我连仇人是谁都不晓得。

这是什么滋味你知道么?每天都好像有虫子咬我的心,一边咬一边说,连仇都报不了,你真白活了这些年!&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害我妹妹的凶手是谁,我父母不肯说,就是不愿我对别人怀有仇恨,存着报仇之心。

&rdquo &ldquo别人对不起你,怎么就不该仇恨?你爹自己不也去报仇了吗?&rdquo想起全家的血海深仇,还有那不知名姓的仇人,凌郁浑身一抖,手心里浸满冷汗。

那积郁了十几年的仇怨无论如何难以消解,是非对错,她管不了那么许多,她只知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慕容旷并不答她话,背过身去沉默良久。

&ldquo这些年来,我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念头。

我和我妹妹,为什么活下来的那个人偏偏是我?当年若不是因为我,爹娘便能够全心全意地照顾妹妹,也许她就不会死,更不会死得那么惨!&rdquo慕容旷喃喃说着。

凌郁坠入无底冰窖。

如此疑惧早已长久地盘踞在她脑海中,绞索一样紧紧勒住她喉咙。

全家人都死了,独她一人侥幸活下来。

她藏在妈妈的罗裙之下,占据了妹妹存活的机会。

她苟且偷生,就像一个罪人和叛徒。

没料到慕容旷心底里竟隐藏着与自己一样的痛苦。

听他吐露心事,凌郁也忍不住小声说:&ldquo是呀,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我?&rdquo 慕容旷回身撞见凌郁满眼的惶恐悲伤,知她也正惫受煎熬,便说:&ldquo都怨我提起这些个陈年旧事。

咱们不说这个了。

&rdquo 凌郁扬脸望向慕容旷,他微微笑着,可负疚与哀伤仍深嵌在瞳孔里,闪烁发亮。

有一种感情把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从这一刻起,他们在彼此心中都深深地扎下了根。

慕容旷瞅着她半晌不言语,忽扬声道:&ldquo不如&hellip&hellip不如咱们就结为兄妹如何?&rdquo 凌郁一怔,心想这人武功高强,心思细敏,怎地偏又像婴孩般单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最新更新
新书入库
热门小说推荐

怀了队友的崽怎么破

曾经的联邦奇迹 夏熠发现自己穿越到几百年后,还分化成了娇娇弱弱的Omega。 满级大佬夏熠看了看周围弱鸡一般的alpha,非常满意。 至于Omega天生娇弱什么的。 夏熠面无表情的折断手中的激光枪。 这种自信直到他被医生告知怀孕了为止 医生好心:我们可以联系Omega救助中心,强制孩子爸爸和你结婚。 夏熠冷酷拒绝:不需要。 医生痛心疾首:不能和标记alpha结婚的Omega,终其一生都需要/

我家爱豆的马甲又掉了

时飞在完美的完成多个穿越任务后,凑足积分带着一堆穿越时学习的技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回来后时飞的目标就是每天吃喝睡做个躺赢的人生,无聊时就画个画,弄个设计,写个书,当个黑客又或者给哪个得了绝症的人治个病。 兴趣来了就去参加一下选秀比赛,再去娱乐圈拿个最佳新人表演奖之类。 一不小心好像马甲就越来越多了,本来对这样的人生非常的满意。 直到有一天,时飞在给粉丝签名时一不小心把笔名签出来了。 粉丝/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1. 顾元白穿成了耽美文中存在感稀薄的病弱皇帝,皇帝是个背景板,全文都在讲着摄政王和京城第一美人的掌权史和相恋。 顾野心勃勃元白:我笑了。 他都是皇帝了,怎么可以不掌权天下,不去开疆扩土名留青史呢? 2. 这一日,暗藏熊熊野心的当今大将军之子、未来摄政王薛远,头次随着父亲进了宫。在人之后抬头一看,却瞥见了这年轻天子的容颜。 天生反骨的薛远唇角一勾,轻蔑地想,这小皇帝怎么长得比娘们还漂亮? /

女主是被大佬们氪大的

有这么几个身份各异的大佬,他们玩了同一款末世养成游戏,在游戏里养了同一个女儿。 互相不知道。 大佬们每天花式给自家乖囡氪金,力求让乖囡在末世中享受最高质量的生活。 * 边边出生在末世,被一个老人捡到,五岁时爷爷感染病毒变成丧尸,她成了孤儿,过着凄惨的生活。 某天,异能者在楼顶天台发现一个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快乐地吃着红油火锅! 在她身后,两个丧尸举着冰块替她降热。 异能者:? 后来,/

覆水满杯

辛千玉: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起你,恐怕连你也这么想的。 宿衷:我没有这么想。 辛千玉:大概你从来不知道吧,我和你在一起,你总是爱理不理,全凭我死缠难打。我不想这样了。 宿衷:那就不这样了吧。 换我对你死缠烂打。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高贵冷艳攻和卑微受谈恋爱,卑微受不卑微了,分手了,攻也不高贵冷艳了,回头追,复合了】的故事。 1v1,HE /

衣香鬓影

她是中国夜莺,倾城名伶,用歌声美貌邀宠于权贵。 他是五省督军,戎马半生,宦海沉浮心系家国豪性。 风情连城,衣香鬓影叹浮华,乱世惊梦,百年家国百年身。 云漪和念卿,夜晚和白昼,截然不同的名字背后,她拥有更多神秘的身份。白天,她是报馆里贫寒的小职员;夜晚,她是艳色倾城的中国夜莺;风月场上,她是军阀权贵的情妇;政客手里,她是满清遗老与日本人争相操纵的棋子。 烽火动荡,十里洋场,乱世迷雾里,她是一/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