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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八王世子 第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3/5)

往上冲,大声道:“儿子都伤成那样了,你还替那姓杨的说话?你还配为人母么?” 这话说得太重,灵定忙道:“阿弥陀佛,此事与我杨师弟一家无涉,全是老衲之过,一会儿我那灵音师弟到来,凭他几十年的针灸功夫,定能妙手回春。

” 这话算是为杨肃观解围了,在场无不频频称是,徐王却不买帐,大声道:“怎么?左手打人、右手治伤,这会儿便没杨肃观的事了?大师!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众人心下暗暗好笑,都觉徐王胡涂之至,想他的靠山便是杨肃观,吃杨家、喝杨家、如今还不忘骂杨家,若真骂倒了杨肃观,日后儿子却能靠谁?卢云看在眼里,也是暗自摇头,他叹了几声,便从廊下离开。

走不数步,忽见花台上有个纸袋,伸手拾起,却见纸袋里搁了一份奏折,霎时心下一醒,已知便是先前那户部主簿“余愚山”的上疏,想来让兵卒没收了,便胡乱扔到这儿来。

卢云沈吟半晌,心道:“也罢,给事中不收他的本子,内阁也不肯代转,便让卢某人替他呈上吧。

” 卢云毕竟是儒生,向以天下为己任,何况如今并无官职,内阁管不住他,给事中也拦之不住,凭着一身武功,过去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此时都变得易如反掌了。

宦海前程,再次出发了,卢云将纸袋揣入怀里,一时之间,身上微微发热,好似成了当年那个热血书生,十年来的种种折磨苦难,当此一刻,竟都算不上什么了。

卢云脚步有些激动,只想看看皇帝身在何处,也好把奏章递进去。

一路沿长廊而去,转过殿侧,来到一处下坡,信步而下,却又见了一大片空地,放眼望去,四下满是官轿座骑,却是车马停当之处,空地对面另有座建筑,上书“云会茶堂”。

卢云心下大喜,自知来对了地方。

看各方来客驾车上山,便得到此处停歇,若要寻找顾倩兮的芳踪,此处正是地方。

顾倩兮现身,皇帝老儿也得靠一边去,卢云脚下急急,行入了空地,便要寻找顾倩兮的座车,当下一顶一顶轿子看去,正忙间,忽听啡啡之声,转头一看,却见空地边上拴了一匹青葱马,不就是方才山门口见到的那一只? 想到草丛里的怪事,卢云微感警惕,便又走近两步,只见那“万宝大银装”的麻袋不见了,想来已让人取了走。

伸手摸了摸马鞍,犹有余温,不消说,主人便在左近。

卢云心下一凛,当即游目四顾,只想看看这马儿的主人是何来历,为何处处透着古怪?突又摇头一笑,自忖道:“卢云啊卢云,你管的闲事还不够多?这点小事情也不放过?”当下不再多想什么,只在车马间绕行一圈,眼看顾倩兮确还没到,便又转朝茶堂而去。

这“云会茶堂”是寺庙招待十方香客的处所,本该是佛门清静之地,可来到门口一看,却见四下满是摊子,有卖香烛的、卖佛经的、卖纸钱素果的,发的全是香客的财。

卢云不觉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入茶堂,却见一人迎面而来,道:“爷台,吃点什么?” 卢云合掌欠身,恭敬道:“大师傅供的是斋饭、还是……”那人道:“施主误会了。

小人是茶博士,不是出家人,只因点心做得好,朝廷便让我在这儿卖茶,招待今日寺里来往贵客。

”卢云点了点头,便道:“您这儿有什么?” 那茶博士道:“咱们这儿茶点好吃,龙井、香片、碧螺春,包罗万象,桃酥、甜糕、马蹄爽,应有尽有。

您要些什么?”卢云听这茶博士做起了对联,却也笑了起来:“沏壶茶多少钱?” 正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有了昨夜万福楼的经历,卢云自也学了乖,正等着听那皇帝茶、天女价,却听茶博士道:“一文钱。

喝茶还多送一盘紫藤姜饼,不要钱的。

” 卢云张大了嘴,忙道:“来……来一壶吧。

”也是怕人家反悔,急急来掏铜板,那茶博士又道:“您别忙,小店吃完了才会钞。

”说话间便为他斟上一杯热茶,送到面前。

国之将亡,京城物价直如打劫,没料到出城后,却似返回了景泰朝。

卢云微微一笑,喝了口热茶,便又斜靠椅背,目望店外飞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直以来,都以为杨顾二人是天作之合,孰料今日潜伏杨府一看,顾倩兮不单有个古怪小叔杨绍奇,还有大批缺德亲戚。

一场午宴,竟让阿秀与宾客们大打出手。

想到顾倩兮的泪水,卢云微起叹息,又想:“这杨肃观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想把阿秀逐出家门了?” 阿秀是个血性的孩子,杨肃观却是冷酷的人,当时阿秀与载儆打架,他甫一进厅,两造便先打五十板,最后更将阿秀赶了走。

观其言行,哪像管教十岁孩子?倒似衙门问案一般。

按那“琦小姐”所言,杨肃观正是害死柳昂天的元凶,阿秀却是大都督之子,两人间藏了血海深仇,可说也奇怪,杨肃观要真怕阿秀报仇,为何又要将他抚养长大?莫非他自知对不起柳昂天,却想藉此赎罪? 不知道,杨肃观始终把心思藏得极深,便如当年的复辟政变,没到最后关头,他绝不露一点口风。

卢云叹了口气,正摇头间,忽又想起了一事:“对了!怎么倩兮说她要来见阿秀的生母?难道……难道……”心念一动,不由深深吸了口气:“七夫人还在人世?” 当时杨府大乱,阿秀、顾倩兮相继离家,卢云一身不能二用,便请帅金藤起身去追阿秀,自己则假扮马车夫,将她引上了车,一路不动声色、暗中保护,路上却又听她向琼芳提及,说要来红螺寺见阿秀的生母,不免使卢云大感惊疑。

阿秀的生母不是别人,正是柳昂天的小妾七夫人,那年永定河畔一场追杀,本以为她死了,可听顾倩兮这么一提,她却似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尚且还住在这红螺寺里? 不对,七夫人若还在世,韦子壮必然知情,可昨夜与他碰了面,自己亲口相询,却没听说还有谁活下来,莫非是顾倩兮说错了,还是韦子壮瞒住了自己? 这些事不想则已,一旦追究起来,当真疑云满布。

卢云坐立难安,偏偏顾倩兮还未现身,自也无人可问,正闷坐间,茶博士送来了点心,却是一碟姜饼。

昨夜至今,尚未饮食,卢云自也饿了,当下把烦恼全抛了,只管取起饼儿,轻咬一口。

这姜饼铺了些紫藤花,本就香气扑鼻,加之烤得酥脆,一口咬下,赢得满嘴清甜,别具滋味。

卢云吃得欢喜,想起这东西只花了一文钱,更是心情奇好,吃了一口、又是一口,不忘眺看窗外雪景,等候心上人驾车现身。

返京以来,以此刻最是清闲,该来的都来了,该嫁的也嫁了,想造反的全造了反、想复辟的全复了辟,天下大局已定,自己的天命也已浮现。

人生至此,那也不必再费神多想什么,总之有一天、度一天,偷得浮生半日闲。

来日是死是活,吃饱再说。

窗外雪花骤降,大地一片银白,卢云瞧着瞧,一时忽有诗兴,便道:“白雪纷纷何所似?” 今儿雪下得大,便让卢云想起了东晋谢安赏雪的典故。

只是此刻百无聊籁,四下尽是凶汉武夫,自也不会有人凑兴来答,他寥望窗外,轻声自语:“撒盐空中差可拟。

”正要低头喝茶,却听背后脚步盈盈,传来轻柔嗓音:“未若柳絮因风起。

” 卢云吃了一惊,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转头去望,却见店外行入了一名温婉美女,身旁另有两名婢女相陪,那女子见卢云望向自己,便又含笑欠身,转身行上了楼梯。

这几句话出于“世说新语”,当时谢安一家赏雪,只因雪飞漫天,谢安兴起遂问:“白雪纷纷何所似”,下句是谢安侄儿所对:“撒盐空中差可拟”,粗俗破败,毫无雅兴,侄女即席而改之:“未若柳絮因风起”。

卢云呆呆望着那美女,只见一名茶博士领着她,行入了二楼包厢,想来是有身分的女人,却不知是何来历?正呆看间,却听邻桌有人低声谈论:“这女人就是‘玉宁’吧?” 听得“玉宁”二字,卢云心念微动,只觉在哪儿听过,回头去看,说话之人目光痴痴,仍在瞧着那美女的背影。

再看他桌上搁了柄剑,形制狭长,当是峨嵋之物,另一人却是个刀客,笑道:“瞧你这多情种子,怎么,真想当驸马爷啦?” 那剑客嘿嘿一笑:“怎么,我这身功夫名动西南,又没娶妻,难道还不够资格么?”听得“驸马爷”三字,卢云不由暗暗惊奇,想道:“这女孩儿是……是正统皇帝的女儿?” 天下皆知,正统皇帝未有子嗣,倘使这女子真是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不知有几千名随扈跟着,哪容她来此间喝茶?正纳闷间,又听那剑客低声道:“说正格的,这……这玉宁公主到底成亲了没?”那刀客道:“这得问西门先生,他可是包打听。

” 听得西门二字,卢云不由咳嗽一声,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摇折扇的胖子,正是那舌头最长的西门嵩,不由暗暗苦笑:“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吧?” 听得众人左一个“公主”、右一个“公主”,嚷个没完,那西门嵩低声便骂:“少在这儿痴心妄想,什么公主不公主?单就公主两个字,你们便叫不得。

”众人忙道:“为何如此?这……这玉宁不就是公主吗?怎么叫不得?”西门嵩道:“玉宁是谁的女儿?” 那剑客茫然道:“这公主不就是……不就是皇上的女儿……”西门嵩冷冷地道:“哪个皇上?”众人啊了一声,全都闭上了嘴,西门嵩低声责骂:“懂了吧?景泰皇帝都贬成了郕王,她还是公主吗?至多不过是个‘郡主’罢了。

” 听得此言,卢云双眼大睁,暗道:“是了!玉宁!玉宁!她就是景泰皇爷的小女儿!” 卢云想起来了,当年护驾西行,银川公主曾亲口告诉自己,她之所以出嫁番邦,正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么妹“玉宁公主”,她不忍妹子小小年纪、便要跋涉万里、远离故土,这才不惜以身相代,嫁入了西域汗国。

世事难料,那年银川嫁入异邦,举国痛惜,谁晓得后来朝廷动荡、新皇复辟,景泰受贬为亲王,如此一来,原本的公主、亲王、驸马、太子,人人连降三级,却只有银川一人远嫁西域,不受波及。

可怜这“玉宁”逃得过这关、逃不了那关,如今恰似“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街上喝茶都能撞见了。

那几名江湖人物听了说法,总算也晓得厉害了。

这公主郡主,看似一字之差,实则天差地远,想玉宁若是公主,景泰岂不是天下正统?那三十几年来的谋夺篡位,不也成了顺理成章?是以这一声错喊,便等于是江充余党,心怀旧朝,恐怕是万劫不复了。

那剑客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公主……”眼看众人瞪着自己,赶忙改口:“郡主、玉宁郡主……至今都还是小姑独处,是吗?”西门嵩道:“她想嫁,怕也没人敢娶哪。

正统元年,皇上起意下诏,命郕王妃殉节,震动朝野……” 众人啊了一声,齐声道:“疑公案!”话声才出,便又左顾右盼,神色微见忌惮。

“疑公”者,“遗宫”也。

卢云乍听之下,便也双肩微动,想到了顾嗣源。

所谓“遗宫案”,便是要驱散景泰死后留下的群妃,那时裴邺语焉不详,岂料正统皇帝竟是要逼前朝的皇后自杀,让她为郕王殉葬?想堂堂的皇后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其它?无怪上从群妃,下至公主,人人惊惧恐怖,朝不保夕,直至最后关头,靠着顾嗣源撞死狱中,震动了朝廷根基,这才保住了这批孤儿弱女。

眼前这个玉宁小公主,正是顾嗣源以命换命,以自身之死赎回来的。

卢云热泪盈眶,仰起头来,朝二楼望去,说来也巧,那玉宁公主坐在二楼包厢,窗扉却未阖起,一双妙目似有意、似无意,几次都朝卢云这桌望来。

卢云“咦”了一声,微感错愕:“她……她这是在瞧我么?”仰首凝观,待要细看,那美女却又别过了头,避开自己的目光。

卢云与景泰一家甚是投缘,不论是皇帝本人,还是大女儿银川,稍一相会,便得青睐,没想这小女儿与他一照面,亦生亲近之感。

凝目看去,只见这“玉宁公主”容貌端丽,与姊姊银川既有神似、亦各有千秋,几名客人虽知她是正统皇帝的眼中钉,但国色天香在前,还是不免多看了几眼。

想起顾嗣源,卢云心头一热,便想上楼向小公主说会儿话,可自己与她素昧平生,却该如何自荐?说自个儿是景泰年间的状元爷,答过她父皇的对联?还是说是她救命恩人顾嗣源的得意门生? 怎么说,都不好。

卢云虽是闲云野鹤,却因天性拘束,烦恼也多,看那窗扉迟迟不关,似还在等候自己,却又不敢冒昧过去。

良久良久,总算咬了咬牙:“说不得,银川殿下已经归国了,我怎能不去打听打听?这可是国家大事啊。

” 为了顾伯伯、为了天下百姓,万不能再拘束了。

卢云昂然站起,稍稍整理了仪容,正想朝楼上行去,忽听嘻嘻一笑,柜台下似有声响。

卢云微微一愣,不知谁在发笑,正要察看,突听脚步轻响,似有女子行入店来,卢云大惊失色,忙提起大毡,望头上一放,急急坐了回去。

正担忧间,门口长袍影动,却是一名男子步入茶堂,卢云大大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武林好手,可真吓死人了。

”来者并非三寸金莲,而是一名轻功高手,无怪落地如此轻微。

卢云凝目细看,却见此人衣装破烂,虽在大寒冬日,却露出了大半个胸膛,此外满面黑泥、通体肮脏,好似是个乞丐。

世上高人所在多有,亦有乔装乞丐的,当年自己人在扬州,便曾因此巧遇陆孤瞻。

只是这乞丐神气有些颓丧,一路来到了店里,左顾右盼,慢慢行到卢云桌边,似要出言乞讨。

红螺寺乃是慈悲之地,卢云为人亦甚好心,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文钱,正要送将过去,却听西门嵩咦了一声:“这不是霍天龙么?你也来红螺寺啦?” 听这乞丐还有姓名,却是叫“霍天龙”,卢云不由愣了,那霍姓乞丐慢慢转过头来,叹道:“又是你啊,西门嵩。

”看这乞丐好似颇有来头,方才开口,几名客人纷纷起身:“尊驾……尊驾就是霍天龙?”那乞丐叹息道:“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蛇枪’霍天龙便是。

” 那剑客忙道:“在下严豹,峨嵋弟子,久仰霍先生蛇枪神威了。

”又指着那刀客,引荐道:“这位姓邓,便是通西大镖局的总镖头,朋友都管他叫‘邓千岁’……”那刀客忙道:“什么千岁不千岁?红螺寺里敢说这话?霍大侠肯称我一声邓老板,便算给足面子啦。

” 众人相互见礼,那霍姓乞丐却不热络,只管坐了下来,斟上了热茶,正要来喝,却听西门嵩低声附耳:“霍公子,此番追捕钦犯,情况如何?” 那霍姓乞丐斜他一眼,道:“幸亏有你啊,花大钱向您买来的消息,差点送了我的性命。

”西门嵩干笑两声,尚未言语,那姓严的剑客忽道:“霍公子,您的蛇枪呢?”那邓千岁也道:“是啊,百步穿杨蛇火枪,多大名气,怎不让咱们见识见识?” 那“霍天龙”衣衫破烂,两手空空,别说什么火枪了,连乞儿拐杖也不见一根,那严豹与邓千岁却不识相,只管接连追问,霍天龙笑道:“想看我的火枪啊?”砰地一声,朝桌上狠狠一拍,厉声道:“走!店外说话去,让你们看个够!” 严豹一脸茫然,邓千岁也咦了一声,都不知他为何生气?正要问个明白,店外却又传来喊声:“霍公子,您走慢些啊!”门外喧哗一片,涌进了一群男子,带头之人是个胖子,人人破衣烂裤、披头散发,想来都是乞丐无疑。

眼看乞丐越发多了,卢云心道:“这八成是乞儿帮,却来红螺寺乞讨了。

” 相传辽金元三代南侵之时,北方汉人多流离失所,家贫瘠苦,便有“乞儿帮”、“莲花会”之设,只是太祖开国后,百姓丰衣足食,慢慢便见不到乞丐聚集,这些帮会自也销声匿迹,没想百年之后,天干地旱,却又重出江湖了。

众乞丐登堂入室,西门嵩却也没赶人,忙道:“这不是张胖子么?来来来,这儿坐吧。

”众乞也不客气,径自坐下,那“张胖子”不忘从卢云这桌取走了板凳,问也没问上一声。

卢云见这胖子养尊处优,吃得十分福态,日子想必宽裕,不过此刻却是披头散发、满身污泥,八成是刻意做出来的,果然那严豹也纳闷了:“你们搞什么?个个都装成了乞丐?敢情是时兴这个吧?”张胖子骂道:“时你个大头,告诉你,咱们遇鬼啦!” 邓千岁笑道:“什么鬼?这可是佛门重地啊,哪来的鬼?”张胖子苦叹几声,正要吐出实情,却听霍天龙道:“闭上鸟嘴。

光天化日下,别提那人的名字,犯禁。

”严豹咦了一声:“犯禁的名字,难道是秦……”秦字一出,四座皆惊,卢云也留上了神,张胖子急忙掩上那人的嘴,骂道:“没听霍大侠说了?别提那厮的姓名,不怕他从你背后窜出来?” “笑话!”严豹年少轻狂,不知好歹,拍胸脯道:“他要真敢现身出来,那是最好不过,咱这柄剑也不是摆着好……”看字一出,肩头却让人拍了拍,严豹“吓”地一声,正要望张胖子怀里窜去,却听这胖子惊道:“百草翁!你也来啦!” 听得“百草翁”三字,四下香客纷纷转头,连卢云也凝神来看了,只见面前站了个小老儿,矮小邋遢,嘻嘻哈哈,不甚庄重,不过脸面却呈青绿之色,宛如庙里的神农大帝。

卢云微微一惊,暗道:“这……世上还真有这个百草翁?” 父老相传,神农大帝有个嫡系子孙,便是这“百草翁”,此人真名无人知晓,只知他生来便有神农本事,不仅精于解毒,还善于采药,什么千年灵芝、成形人参,只消他出马,没有找不出来的,遂让人尊称为“百草翁”。

只是景泰时仙踪渺茫,谁也没见过,没想却在这儿现身了。

八王竞逐东宫,连百草翁这等隐士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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