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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天之正道 第九章 无解难题(5/5)

自己,一时大为感触,竟然红了眼眶,哽咽道:“坏孩子,舍不得走么?”踌躇之间,居然又将它抱了起来。

卢云一旁来观,已知这个小姑娘秉性温善,要说拿得起、放得下,她只是面子好看,比起倩兮的果决、银川的忍性,她只有更加拿不定主意。

卢云笑了笑,忽道:“琼姑娘,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肠很好啊。

”琼芳默默摇头,道:“别说这些了,走吧。

” 两人一犬搭乘面担,便如过往十来日,直朝护国寺而去。

琼芳先前哭得伤心,此刻卢云陪伴身侧,又有野犬陪同玩耍,慢慢悲戚渐减,脸上又有了笑容。

几里路过去,路上行人多了起来,看诸人手提香烛,却是要去护国寺参拜的百姓。

眼看已至红螺山脚,琼芳跳下面担,向卢云借了绳索,自将野犬拴于树林之中,跟着一把揪住卢云,喝道:“咱俩先说好!你没见我走入佛殿里,决计不准走,否则到时一切约定不算,休怪我到杨家找杨夫人说去!” 她有意来激卢云,“杨夫人”三字说得加倍沉重,要有多刺,便有多刺。

卢云颔首答道:“放心,没见你平安入寺,我也放不落心。

”琼芳骂道:“伪君子,假道学,谁要你好心了!” ※※※ 二人延道上山。

那护国寺背倚红螺山,加上东青龙、西白虎,群山围绕,号称“古寺深藏”,说来最是幽静不过。

只是今日百姓络绎不绝,山道旁树悬花灯,似有什么喜庆。

卢云醒起日子,便道:“今夜是上元灯会?”琼芳冷冷地道:“当然是元宵花灯了,难不成还是中元鬼灯么?”一路行去,山道台阶颇见陡峭,四下百姓都是缓缓而上。

卢云内力浑厚,虽然肩扛面担,又加上琼芳的份量,却仍健步似飞,不旋踵便过半山。

将晚时分,终于来到山门前,但见黄昏初月圆,花灯映残雪,护国寺张灯结彩,已然巍峨在前。

游人如织,卢云挤在人群之中,见了门前的一座褐红巨石,上书“红螺寺”三个斗大红字。

看寺名早改,这座大石却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仍如景泰朝时屹立不摇。

想来正统皇帝皇权再大,石头也是听不懂。

此时庙外人满为患,那山门内却空荡荡的,全无游人百姓。

卢云撇眼去看,只见庙门广场搭了条阶梯,左右各一僧人提棍守护,不住驱离生人。

卢云心下微微一奇,不知有何古怪。

他沿梯望上,却又见了条笔直台道,上铺红毯,长达百尺,一路直抵天王殿。

想来是供贵客行走之用。

卢云见了这等尊贵派头,忍不住眉头深皱,问道:“今夜可有什么大官要来么?”琼芳淡淡说道:“没错,我姑姑要来礼佛。

”琼芳身为国丈孙女,她的姑姑自也是皇家的人,卢云沉吟道:“你姑姑?她是……”琼芳道:“你在水瀑里住久了,八成没听过她,她叫做琼玉瑛。

天下除了皇上,怕没有比她更大的官儿了。

”卢云醒悟过来,颔首道:“她是皇后娘娘?” 琼芳叹道:“行了,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别老是想她。

再美也比不上我呢。

”当即挽住了卢云,道:“反正我姑姑还没到,咱们左右无事,不如来还钱吧。

” 卢云一听钱字便要头疼,愕然便道:“我还欠你么?”琼芳噗嗤一笑,她自上山以来,始终死板着睑,此刻笑颦忽绽,当真明艳不可方物。

听她笑道:“亏你堂堂的状元爷,居然这般死脑筋。

我是要你卖面啊,你回乡不要盘缠么?难不成还要找我借么?” 人无权,尚能活,可要没了银子,便只能去偷去抢了。

卢云虽然神功有成,却不是杀人放火的料子。

眼见四下人潮往来,确是个做生意的好所在,便也从善如流,自往一处僻静树林走去,想来要在那儿摆摊。

琼芳见他哪里不好卖面,偏又往无人地方钻,已是气得笑了。

她一把抓住卢云的衣襟,骂道:“真是!那儿只有鬼,没有人!看你这般性子,真该让你姓琼才是。

” 琼楼玉宇的琼,却给戏谑为穷光蛋的穷,以琼芳自视之高,平日决计说不出口。

两人一个拉,一个走,终于停在庙门之旁,琼芳拍手笑道:“这儿人最多,包管你卖个精光。

” 卢云游目四顾,只见此地离红毯台道约莫二十来丈,地处要冲,百姓往来络绎不绝,真比自己选的地方强上千百倍。

他也不多言,便只默默烧水摆摊,等候客人上门。

竹凳放落,柴火已添,卢大人又坐在那儿发呆了。

琼芳斜目瞧了一眼,霎时取过竹凳子,自管站了上去,朝着人潮圈嘴高呼:“众位父老乡亲子妹们,快瞧这儿喔!” 眼看百姓转头来望,男女老幼数达几百,指着自己议论纷纷,琼芳身处人堆之中,虽说打小活泼,此刻却也不免有些脸红。

她咳了咳,低头忖念了几句兜客台词,又道:“众位乡亲!山东大卤面滋味鲜美,今日光临贵宝地,大家快来吃个几碗,早吃早饱,再晚便吃不到罗!” 百姓见琼芳生得貌美,本以为有什么好事,待听是来卖面的,无不掉头离开。

琼芳心头火起,忖道:“大胆刁民!今日不骗光你们的银子,少阁主退隐江湖。

”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拿起了竹凳子,一路冲入人群之中,先兜兜转了个圈,跟着小脚轻挑,迳把凳子踢了起来,听她曼声高唱,“山东馒头真正好,大卤汤面更是宝,不来一碗心头闷,来它两碗心情好……”粉腿前踢后挑,左勾右点,那凳子也随之飞上落下,好似活了,却是演了一段崆峒派的鸳鸯腿。

美女欢歌载舞,卢云自是大为愕然,众百姓则是满心惊喜。

几名儿童彷佛失神失智,竟也随她跳起舞来了。

顷刻之间,面担人山人海,盛况空前,卢云开业一十三年来,当属今日生意最佳,却也不免最为愧窘,一时拼命纳头来煮,竟不敢多看琼芳一眼。

卢云不可开交,琼芳跳得也累了,眼看等候客人极多,居然权充老板娘,自在那儿收钱端碗,吆喝排座,忙得不亦乐乎。

卢云咳道:“琼姑娘,你怎还不进庙里?”琼芳做了个鬼脸,道:“我姑姑还没来,罗唆什么?”她凑到卢云耳边,嫣然笑道:“卢哥哥,我方才的舞可跳得好看么?你还喜欢么?”此刻若要答是,琼芳得了鼓励,难保不下场再跳,若要答否,说不定她绝不服输,立时就要入场改进。

卢云心惊之下,只能唯唯诺诺,蒙混敷衍。

客人来来去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卖了几十碗,琼芳眉开眼笑,捧来了百来个铜钱,自朝卢云的衣袋一放,哗啦声连响,险些把衣袋塞满了。

听她笑道:“瞧,让我做老板娘,包你开通铺大面庄。

”卢云卖面多年,道行居然比不上一个外行人,忍不住苦笑不语。

正要低头再煮,忽见面摊百姓全数起身,欢容道:“来了!来了!”卢云微微一怔,便也停下手边事情,抬头眺看。

将晚时分,佛寺里行出一排僧人,行伍整齐,正中一人袈裟绣金,想来是那护国寺住持了。

方丈一出,远处笙竹乐起!袅袅动听,似有什么大人物到来了。

百姓纷纷向前推挤,大批官差呼喝道:“向后让!退开五尺以上!退!退!” 卢云侧目去看,此时差人列队,分立台道两旁,手提威武棒,已将百姓驱开。

转看道前,住持亲来相迎,路旁高高悬起红灯笼,望来阵势浩大,倍觉富贵之气,卢云心下一凛,便问琼芳道:“是你姑姑来了么?”琼芳微微一笑,自把双手一摊,神神秘秘地笑着。

卢云摇了摇头,反正事不关己,来人是男是女、官职是高是低,也都是天高皇帝远,正要低头煮面。

忽听欢呼呐喊阵阵而来,百姓欢声雷动,高声道:“四爪金龙!四爪金龙!” 脚步轻响,面前的台道缓缓走上一人,住持服侍在旁,不敢稍失恭敬。

面条在水里翻滚,耳中鞭炮串响,远处孩童跑闹纵跃,卢云也不由自主仰起首来,望着那位再也熟悉不过的故人。

定远来了,暮色已临,漫天晚霞,高台上来了第一个大人物。

他身形雄伟如宝塔,面色俨然如神佛,身穿宝蓝镶黄袍,腰系四爪金龙带,昂首阔步,庄严端正,当先从卢云面前穿了过去。

“大都督!大都督!”台下孩童追奔起跑,随着伍定远的脚步向前而去,人潮追逐、或跑或跳,欢呼爱戴之情颇真。

大都督却不曾停下脚来,只微微抬起左手,略向百姓示意。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两边相隔二十丈,却似隔了十年。

卢云守在自己的面摊,抬眼望向昔年旧友,只见他比过去稍胖了一些,前额头发也少了许多,十年岁月凛然如刀,在国字脸上布下了无尽风霜,刚毅的苦痕,忠直的泪迹,年近五十的定远,他望来已经老了。

他老了,那自己呢?卢云怔怔含泪,不由自主地抚摸面颊。

迷蒙之间,忽见一名少年晃眼而过。

他一身是黑,额绑红巾,腰系红带,旋即追上了伍定远的脚步。

卢云轻轻啊了一声,霎时也已认出人了。

崇卿,他长大了,看这孩子体魄雄健,约莫比定远还高了两寸,五官虽不尽相同,但那背脊挺直,双目凛然,眉宇气度竟与父亲一模一样。

定远老了,但崇卿却长大了,在这空无的十年光阴里,有许多人死了,却也有许多人长大了,迫不及待地来到这个大尘世,成为新的英雄豪杰…… 往事历历在目,卢云仰望红毯。

鞭炮串响中,伍家父子二人一同迈步,一举手,一投足,神完气足,真龙父子同临凡间,更是引得百姓大声叫好,满是惊叹之情。

怔怔无言间,百姓却又欢呼起来,赫见一名美妇步上高台,手上还牵了个小女孩儿。

那母女俩娇颜含笑,丽质天生,同向百姓们轻挥招手。

艳婷来了,正统王朝的中兴大臣也心想事成了。

上天垂怜,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终于嫁给了定远,两人不只有了英勇粗犷的崇卿,他俩还有了玉雪可爱的小女儿。

心里想到了柳昂天,卢云嘴角抽动,不知该说什么。

抑或是说,他不忍心再说什么。

那忠勇爱国的伍大都督,终于娶了端庄贤淑的一品夫人,那一家四口有如神仙眷属,羡煞了世人。

念在往日的恩义,自己怎好再去惊扰他们?责问他们?难道非要运起剑芒神威,天地万物怒斩一空,这世间才会更好、更完满么? 可以了,就这样吧…… 卢云默默无言,低头收拾自己的面担。

他别过头去,只见琼芳凝神望向自己,眼中隐隐带着安慰。

眼见琼芳神情如此,卢云忽然醒了过来,不只伍定远一家,后头还有人要来。

谁呢?谁呢?莫非是自己最不愿见的那一家人么? 眼看琼芳微张樱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卢云双手发抖,竟尔惊怕起来,顾不得客人还在吃食,急急忙忙搬走了凳子,便要仓皇逃离,看他非但面钱不收了,连面碗也不要了。

猛在此时,听得百姓们叫道:“瞧!快瞧!杨郎中来了!京城里最漂亮的杨郎中!” 完蛋了……卢云闻言愕然,手中板凳滚落下来,可怜还不及转头,脚步声乍然响起,台道红毯行来一名白面书生。

看他约莫二十八九岁,身穿白鹇朝袍,手上还挽了个老太太,卢云一颗心悬起坠下,坠下悬起,可怜他那双腿熬得起白水大瀑冲刷,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绍奇,杨肃观的胞弟,与自己同年登科的二甲进士,上元灯会普天同庆,所以他带同了母亲,前来护国寺礼佛。

卢云醒了过来,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赶快,必须马上走!牙关发颤之间,卢状元扛起面担,便要飞奔而逃。

奈何人潮如大水,将他紧紧包围,卢云惊怕恐怖,仓皇寻找出路。

正于此时,红毯上传来一声童稚呼喊,道:“爹!娘!快点!快点!你们比奶奶还慢!” 来不及了……卢云仰首含泪,望着一名男童直奔上台。

咚咚声响,孩子奔跑跳笑,从面前急奔而过。

那小童额上系着玉佩,活泼雀跃,一路冲得好快,眼看便要超过叔叔奶奶,忽然一个身影缓缓走上,抢先伸手出来,拉住了那名男童。

身影照入眼来,卢云喉头哽咽,嘴角无言牵动,他在仰望那傲视天下的身影。

夕阳西下,红轮满天,高高在上的他,身穿一品官袍,望来如此尊贵凛然。

他的样貌便如绍奇一般白皙秀气,不同的是他蓄了短髭,望来更加沉稳、更加尊贵,更加俨然,更加难以逼视。

他看来不像是自己认得的人,就像景泰朝的那些大人物,江充、刘敬、柳昂天以后,就轮到他…… 不同于以往的……杨肃观啊…… 卢云呆呆望着。

红毯上的杨太师拉住了男童,转身向后笑了笑,霎时之间,最后一个人影上来。

那男童急急扑了上去,欢笑道:“娘!你最慢了!” 面担缓缓滑落,砸上了脚背。

卢云热泪盈眶,嘴角却含着一抹笑。

十年来的相思慰藉,就在眼前。

水洞里日夜祈祷,便是要活着见到她。

此刻梦想成真,终于看着她满布幸福光辉,看着她和丈夫孩子手牵着手,一同走向远方的护国寺,过着再无烦恼尘烟的幸福人生…… “倩兮……”卢云抬起手来,轻轻笑道:“我回来了。

” 面担倒翻,满地都是碎瓷烂碗,百姓纷纷起身惊避,却见卢云揉着自己发烫的双眼,他哈哈笑着,好似要告诉身边的每个人…… 曾经啊曾经,他也走过那红地毯上,他也曾经是大人物啊…… 琼芳回首去望卢云,赫见他呆呆挥舞右手,似是在笑,又像在哭,彷佛想说什么,可又迟迟没半点声音出来。

琼芳心生怜惜,正待过去安慰,猛见卢云向下一倒,已然双膝触地。

白水大瀑冲刷而来,四面八方恶水包围,十年来所有的浪涛起伏,化作了最后一个大浪,一举在红螺寺冲倒了他。

琼芳大为震惊,急忙奔去察看。

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卢云从怀中取出一条破旧手巾,双手捧起,迎向空中。

风儿轻轻吹过,吹起了掌心的相思,将那思念寄给不能再见的人。

再会了,刹那之间,路已到了尽头,自今而后,人生了无牵挂。

琼芳呆呆看着,她万没料到卢云会是这幅样子,本以为云会流泪、会悲叫,会有一大堆话要说,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神情。

琼芳慌了起来,悲声哭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对不起啊!” 一切都是她起意的……琼芳当然知晓,一年一度的法会就在护国寺举行。

今夜今时,非只满朝文武大臣全都要来,连皇帝、皇后也会来。

于是她把卢云带来了,她要让这位前朝状元勇敢面对过去的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超脱啊。

超脱了,胸有成竹的琼芳,一刀戳死了卢老板。

卢云没有哭,没有叫,也没什么发泄怒号。

双膝跪倒的卢哥哥,他低着头,默默无言,像是被拿走一切的大输家,他已经死了。

琼芳如中雷击,霎时飞奔前去,大哭道:“卢哥哥!你不要哭、不要哭!他们不要你,还有芳儿要你……” 激昂哭喊间,忽然手腕忽然一紧,给人抓住了。

琼芳愕然回头,赫见面前立了一名威严老者,他凝目垂望自己,神色满是恼怒。

爷爷来了。

“不要……不要……”琼芳哭叫呐喊,纵使双足抵地,她还是硬给爷爷拉走了,正要拼死挣脱爷爷的掌握,忽在此时,惊见一名女郎拼命向自己眨眼,却是好友娟儿。

琼芳呆愕之间,背脊一片发凉,正于此时,背后响起一声叹息:“芳妹……”像是听到哨声的小白羊,琼芳愕然无语,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梦境结束,她该要回家了。

颖超来了。

那双再也熟悉不过的猫儿眼走了过来,黑瞳如镜,照出了琼芳的悲伤哭叫。

青梅竹马的情郎,那曾经吻过自己,抱过自己,即将娶她过门的恋人苏颖超,他搂住自己的纤腰,低声问道:“你想去哪儿?” 琼芳泪流满面,低下头来,牵过情郎的手,任凭他牵着自己离开。

便在此时,忽听脚步杂沓,大批侍卫涌入山门,守立广场,金吾、虎林、羽林、府军四大禁军统领包围红螺山,数达万人。

山门外一声尖喊,内侍提气高喊:“众宾拜伏——” 轰隆一声,爆竹炸鸣,夜空烟火灿烂,听得千百侍卫同声高喊:“皇上驾到!” 我建超世志,必至无上道,历经千辛万苦,诸多大臣前仆后继、冒险犯难,今日今时,寺外百姓群起欢呼,山门外爆竹声响,普天同庆的正统王朝……终于创建成功! 九五至尊亲临红螺寺。

五大学士、六部尚书,暨同眷属百官,诸人不分男女老幼,全数跪倒在地。

琼芳泪水盈眶,却也给爷爷拉着跪倒了。

远远传来脚步声,苍老皇帝越众行出,看他头戴乌纱折帽,双袖缠龙,腰束琥珀金带,行走时虽然颤巍巍,但目光扫动间,极见威严之气。

霎时之间,人无分男女老幼,地无分寺门南北,天地万民伏地高喊,同声颂号曰:“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都督恭候殿左,国丈停伫殿右,两大臣一同搀扶正统皇帝入寺,随后众星拱月,何大人,陈二辅等五大学士鱼贯入殿,五寺寺卿、六部尚书、一十二位侍郎,大批人马簇拥,夹着苏颖超、琼芳这对恋人,将他们一同带上了那块红毯,行入人间天堂。

最后一眼回眸,那佝偻的背影挑起面担,早已远离欢喜的天下朝廷,独自行下红螺山。

“对不起……对不起……”小丫头双手掩面,泪水滚滚而下:“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纵使曾听说过那两个字,但她确实不曾亲身体会……什么叫做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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