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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天之正道 第三章 黑太子(1/5)

十岁时,常听这样的呼唤:“崇卿,崇卿,出门前该记得什么……” “书本子!”小红脸哈哈笑答。

娘把小红脸拉到跟前,笑道:“错了,是香一个。

” 娘是个女人,不管生得多美,就一定婆婆妈妈。

白日里罗唆,晚上也不忘唠叨,她老是笑着说:“崇卿,崇卿,裤子不要玩得那么脏,还有啊,要记得多读书喔……”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小红脸每天蹦跳跳。

然后,有一天下午,在巷子外头,娘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压低了嗓子,急切嘱咐:“崇卿……这件事情……千万千万不可以告诉爹爹……” 不太像是平常的娘,她显得很慎重:“答应娘,你一定要乖乖听话,知道吗,知道吗……” 知道吗……崇卿……娘做的每件事……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轰飕……狂风暴雪之中,耳边传来凄厉的风声,白茫茫的雪块扑面而来。

狂风掀翻屋顶,撕裂树干,屹立不摇的少年心生感应,霎时仰天怒号,如颠似狂。

风雪交加,河水成冰,一脚朝小溪踩落,便像踏上硬石。

今冬酷寒若此,明春想必又是大旱年。

冬日越冷,夏日越干,年年都是大旱年,老天爷真是神威莫测啊。

好像是爹爹说得吧,他说这是天罚……这偌大的人世间,只要有一个人选了凉薄,成了坏蛋,第二个人很快就会跟进,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如同瘟疫感染,只要有人跨越了那条线,每个人都会跨过去……最后天下就要满布恨火,直到招来修罗,降下天罪为止。

罪与罚……爹爹说这三字时,眼角噙着泪水,一边喝着老酒,看来像是很无奈。

那时心里很好奇,就这样问了:“大家都跨过了线,那爹爹也过去了么?” 还记得爹爹宽阔的肩膀驮了下去,嘴角挤出深深的苦纹,就没说话了。

听这话时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如今几年过去了,身子越长越高,直到比爹爹还高还壮,他才懂了那件事。

爹爹早就跨过去了,不管为了什么理由,他早就跨过去了,成为当今的大人物。

懂了爹爹的苦恼,如今,他也来到悬崖之旁,等着跨过去。

不过有一点不同,他没有犹疑,更没有爹爹的惆怅。

为了那个理由,他已经琢磨自己七个寒暑,扔掉了童玩,吞下苦得不像话的毒虫。

即使要跨越界线百趟千回,他也在所不惜。

必须赢、必须不断赢……什么哲尔丹,什么苏颖超,他根本没看到眼里,为了打败爹爹打不倒的人,为了做爹爹做不到的事,纵使全天下都说他是个坏蛋,他也会冷冷地回答…… “那又怎么样?”少年仰望天际,咬牙切齿,牙龈里渗出愤怒的血丝。

通体黑衣,头戴面罩,即便是望向老天爷,少年的眼神也不忘挑衅。

吹足了风,心满意足了,黑衣少年跨过地界,前去寻找他要的东西。

村落里有面大红砖墙,那里有着石灰粉绘的记号。

一只扬喙振翅的猛禽,就这样缩在墙角儿,等候“晓事”的人过来。

“东西”应该便在左近…… 蹲身下地,审视墙角,沿着鸟喙去看,不过略略张望,便已瞧到异样之处。

地下有着奇异痕迹。

入地三寸,红中带黑,浑像地面受了魔火焚烧,方才生出这道裂痕。

黑衣少年深深吸了口气,只在低头察看地下异状。

赫然间,他的眼皮颤眨不休。

真没料到会见到这玩意儿,大狼蛛。

本该在冬日沉睡的毒虫,此刻居然爬入裂缝,盘据不走。

看那张牙舞爪的狠样,狼蛛好似睡饱了觉,直待发泄那多余的精力气血。

更令人惊奇不解的,八脚虎明明坐镇在此,远处居然还有大批蚂蚁成群结队而来。

看它们好似受了火痕召唤,竟然忘了狼蛛残忍好杀的凶性,更似忘了自己闻风丧胆的鼠性,只一只只涌入裂缝之中,要与那天敌决一死战。

千万年来做人家的米饭,血海深仇,今日一次了断。

大批兵蚁好似欲待复仇,与巴掌大的八脚毛蛛对峙。

虎吃羊、羊吃草,天道即轮回,这是神佛订下的懿旨,谁能说个不字?黑衣少年睁大了眼,只在细细观看裂缝里的生死搏斗。

他想瞧瞧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混战开打,可怜胜负立分。

看大批兵蚁断脚残肢,却挡不住大狼蛛的威力。

上天很不公,让怪物生得这般凶狠巨大,双方体型相差千百倍。

兵蚁们好似被火痕骗了,只能一只又一只挣扎战死,全都无能为力。

很快地,裂缝里仅存一只可怜虫。

壮烈的场面吸引了面罩下的目光,失去兄弟的小蚂蚁,单独面对大狼蛛,最后的小小孤军要如何奋战下去?黑衣少年双手握拳,咬紧牙关,他想知道小蚂蚁的下场。

如同过去的百万年,大狼蛛挥爪挑衅,戏弄玩耍,无助的小东西只能惊吓退后,哀哀哽泪。

一步又一步退后,陡然间,小蚂蚁惊吓了,它踩到了同袍弟兄的残骸尸身,也已见到自己的结局。

天道轮回,猛虎吃白羊,亿万年来恒久不灭的故事,便在背后的尸堆里。

将死之刻,小蚂蚁听到慈悲的呼唤,天边传下极乐天籁,它们一起催促着:“别怕、别怕……乖乖被吃吧……乖乖被吃个几次,下辈子就有机会投胎当狼蛛了,那样你也可以吃别人了……快啊……” 小蚂蚁跳起来了! 百万年也见不到一次的景象,就在面前生出。

面罩下的双眼微微一怔,他见过生翅飞蚁,却没见过蚂蚁能似蚱蜢一般,飞身扑起纵跳。

只见小蚂蚁扑上狼蛛的脑门,像是要对上天示威,看……蜘蛛的甲壳被咬破了,它倒地了,不动了、僵死了……筋疲力竭、断了三只脚的小兵蚁摔滚在地,彷佛淌着泪水,向那满天神佛悲声哭嚎…… 最后的孤军,打破了上天给它的界限。

因为它不愿成为命定的输家。

热泪盈眶中,伸指轻触蚂蚁尸体,体会那濒死的心境。

“杀!我要杀……杀死……杀光……”死前的一刻,小蚂蚁像是声嘶力竭,湍急诉说。

够了,它活腻了,它破不及待地想把这身血肉还给老天爷,吃来吃去的把戏,它不玩了。

黑面罩下的泪水不住落下,泪水化为热油,添浇那股不平火气……霎时拳头喀喀作响,喉间爆出声雷。

“杀!业火魔刀!” 神佛舍弃我等,魔刀不舍众生,地下的火痕来自业火魔刀。

小蚂蚁的胜仗验证了传说,魔刀引人入魔,能够焚烧万物血性。

只要绝望临身,心中不平,那把业火越能烧得通天高,从此以小搏大,以弱击强,以寡敌众,挑战满天神佛定下的规矩。

魔刀在手,便连妇孺也敢放手一战。

更何况是他?勇闯太医院的无敌天王! 黑面罩下的目光泛起怒火血丝,他遥望远方,但见绵延不断的火烧痕迹一路向北,直指三里外的山神庙。

狂风暴雪中,雄伟的身子俯体下弯,对准三里外的那处地方。

须臾之间,重靴踏地,全身紫光弥漫,地下深坑一个个践踏出来,雪花扑面,转眼又被抛到脑后,他像雷电般奔腾而去。

到了,年久阴森的山神古庙屹立在前。

那里有他要的东西。

积雪盈尺,庙门外杳无人烟,在这白茫茫的黑夜里,最合适干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黑衣少年有如捷豹,自于庙外快步绕行,来回一圈望过,已将庙旁守卫探查清楚。

就是这地方没错。

屋檐上、廊庑下、山门前、广场后,满是黑衣高手。

四面把持、八方守卫,这座古庙何其有幸,却又何其不幸,成了“镇国铁卫”今年最后一回的聚会之地。

风声呼啸而过,黑衣少年蹲身下来,暗暗盘算方略。

他要无声无息地潜入古庙。

抬眼望上,屋檐趴伏两人,山门外的树林另藏八名好手,这十人当属客栈“第二楼”的人物,虽非顶楼的绝世高手,但他们的职责本就在探查,并非要与敌人放对。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入庙里,怕比直闯太医院还来得更难。

一旦东窗事发,给人揭穿了身分,定会惹出轩然大波,再让爹娘大吵一架。

想起爹爹那张诚恳木讷的老脸,他就不忍心。

该去么?少年有些犹疑,但这迷惑很快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无与伦比的自信。

真龙亲传,这便该与“无敌”等义!欲穷千里目,他必须更上一层楼! 蓄势待发,屈膝向下,开始深深吐纳。

依着爹爹教导的密法锻炼筋骨,从小忍耐无数外人不能想像的苦痛,他才能做到许多常人不能及的事儿,例如像这件…… 左右两手各扣一枚梅花镖,筋肉锁紧,全身经脉灌注内力,药酒泡出来的外门硬功,让他全身散出隐隐淡淡的傲人紫光,雄浑内力加上雄壮筋肉,两股气力加总,便能…… 嗖!中指弹射,梅花镖旋转不定,破空而出。

须臾间连过五十丈,一望树林天际,一望庙顶屋檐,钢镖旋动越来越快,终于,半空绕出一个大弧旋,直朝黑衣人众而去。

钢镖来势迅捷,望来便如有人隐伏西北角,正自出手暗算,没人能料到这原是五十丈外东南角射来的暗器。

果然,黑衣人纷纷转头,各由高处跃下,前去察看敌踪。

这些人手脚俐落,不到十下记数,便能一一返回。

自己必须在刹那间连过五十丈,尤其难处在于地下。

一脚踩落,下头可以是松软及膝的白雪,也可以是个大深坑,没人知道下头会是什么。

管你的!紫光弥漫全身,真龙亲传的神功发动,铁靴飞踏而出,脚步越来越大,步伐越来越猛,两旁景物呼啸而过,什么都不想的少年,如同一尾疯龙。

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庙门迎面飞来,他必须速速找到入庙之处,他不能硬闯进去。

最后十丈逼近,眼里也见到了一面气窗,从那儿可以溜入神殿,藏身大梁之上。

嘿……吐气扬声,起身纵跃,两手射出了绳索,勾住屋檐一角,身子晃荡不休,也消弭了飞冲而来的猛劲。

他悬吊檐下,凝视五丈外的气窗,霎时瞳孔收缩,牙龈轻咬。

糟了……气窗太窄,自己肩膀过于宽阔,恐怕穿不过去…… 该怎么办呢?硬撞上去,定会给人发现行踪,可要撒手认输,这又不是他的性子。

黑面罩下的虎眼微起犹疑,正在此时,屋顶传来细微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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