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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青空之蓝 第一章 莲花(4/5)

hellip&rdquo首座长老抬起手点数了一遍，彷佛是一个清点羔羊的牧羊人，有些遗憾地叹息，&ldquo可惜，今年竟只得了十九个。

&rdquo &ldquo是啊。

&rdquo另一个长老回答：&ldquo最近的几年里，&lsquo觉醒者&rsquo似乎一年比一年少了。

&rdquo 被称为&ldquo巫咸&rdquo的首座长老摇了摇头：&ldquo也难怪，我们都已经连续遴选了几十年，有灵力的孩子就如赤金砂矿藏，也会越来越稀少。

&rdquo 另一个长老提议：&ldquo是否应该加大&lsquo醍醐&rsquo的药量？&rdquo &ldquo不可以。

&rdquo巫咸断然否决，&ldquo你也看到了，如今的药量已经是极限──若是再加大药量，只怕十个里有九个孩子会在狂欢里因脑部溢血而死。

&rdquo &ldquo无法被选中的孩子，即便活下去意义也不大。

&rdquo巫朗声音冷酷，&ldquo冰族只需要战士。

&rdquo &ldquo就算无法成为觉醒者，也同样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啊！&rdquo巫咸回答，俯下身去抱起了一个已经失去知觉的少年，默默阖上他的双眼，&ldquo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意义──就像每个种族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力一样。

飞廉将军的遗训，你们难道忘记了？&rdquo 听到首座长老提及开国元勋，其他长老不敢再说什么，纷纷沉默下去。

&ldquo我们冰族人的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铁啊！&rdquo巫咸望着高台上死去的少年们，语气沉重，提高了声音，&ldquo这也是我们被赶到西海这个荒僻之地后，尚能坚持到今天的缘故！这些孩子，无论是否被选中，他们和真正的战士一样都是无比光荣的！&rdquo 他蓦然转过头，看着另外八名长老：&ldquo不能轻贱生命──数百年前我们是怎样失去云荒大陆而亡国的、你们难道忘了么？&rdquo 另外八位长老脸色一肃，齐齐颔首，将手按在心口，&ldquo不敢忘！&rdquo &ldquo记住，在九百年前破军血洗帝都、破除一切规矩的时候，冰族的门阀时代便已经结束了。

&rdquo巫咸沉声提醒，&ldquo亡国之下，岂有贵族？&rdquo &ldquo是。

&rdquo其余长老低下头去。

&ldquo巫真，把今年的十九位觉醒者带回去吧。

&rdquo巫咸叹了口气，对身后一位白袍女子道，&ldquo如果圣女的星槎能顺利抵达，那么，随之而来的&lsquo神之手&rsquo计划便要接着启动了。

&rdquo 封号为巫真的白袍女子名叫织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容颜清丽，苍白的脸上似乎总是带着疲倦的模样，说话声音很轻。

看到被长老点了名，她俯身回答：&ldquo禀大人，如果加上这十九位新人，估计半年内应该有大成。

&rdquo &ldquo如此甚好。

&rdquo巫咸欣慰地喃喃，&ldquo你赶紧带这些孩子们去吧。

&rdquo &ldquo是。

&rdquo巫真回身面对着高台的中心，手指动了一动，轻轻念了一句什么。

那些凌空舞蹈的少年们忽然间都停住了动作──他们悬浮在空气里，依旧是阖着眼睛，面容喜悦，然而双手双脚却无力地垂落下来，在海风里微微摇晃。

就像是十九具被挂在空中的木偶人。

巫真看着他们，眼里有哀伤的表情，轻轻拍了拍双手。

&ldquo啪&rdquo的一声轻响，那些少年彷佛被看不见的绳索拉着，齐刷刷地转身面朝着她，依旧闭着眼睛。

巫真看了看他们，拉起长袍遮住了半张脸，招呼了一声：&ldquo走吧，孩子们。

&rdquo 她脚步轻盈地走下了高台──仔细看去，她的双足根本没有踏在台阶上，一直悬浮在地面以上一寸的地方，竟是御风而行！ 在她身后，十九个少年凌空悬浮着，一个接一个地跟随飘去，彷佛是一串白色的风筝。

&ldquo让这些孩子的家人上来，把他们都领回去罢。

&rdquo等觉醒者们离开后，巫咸长声叹息，看着台上那些剩下的少年，&ldquo好好的安排他们的后事，巫抵。

&rdquo &ldquo是。

&rdquo另外一个长老出列，领命而去。

&ldquo望舒，&rdquo巫咸忽然转头，叫住了另一个白袍长老，&ldquo你的蓍草呢？&rdquo 那个叫做望舒的长老其实极其年轻，肤色白皙如瓷，隐约有一种怪异的透明感觉，容貌秀美如女子，是一个有些病弱的翩翩美少年。

只可惜有一些不良于行，走起路来左脚略微有些跛。

他一直心不在焉，好容易撑到了仪式结束，正准备随着巫真偷偷地溜下高台，冷不防被首座长老给揪了回来，不由愣了一下：&ldquo啊？这个&hellip&hellip&rdquo 他的手在袍袖底下紧张地握着，身体开始微微左右摇摆。

就在那一刻他手上捏着的东西掉了出来，滚落到了首座长老巫咸面前──巫咸瞥了一眼，微微变了脸色：那根元老们用来占卜天意用的蓍草，居然已经被这个百无聊赖的年轻人编成了一枚草戒指！ 旁边几位长老都啼笑皆非，年轻长老露出了极尴尬的神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巫咸显然也是知道这个年轻人又开了小差，蹙了蹙眉，居然压住了火气没说什么，只是道：&lsquo疾风弩&rsquo的设计进行得如何了？三个月后能投入战场了么？&rdquo &ldquo大概、大概可以吧。

&rdquo望舒喃喃，紧张地抓抓头发。

&ldquo不要说什么&lsquo大概&rsquo！&rdquo巫咸厉声，毫不留情地指责，&ldquo十万战士在死守津渡海峡，疾风弩早一日投入战斗便早一日减少伤亡！你身为十巫中的巫即，怎可继续贪图玩乐？&rdquo &ldquo是。

&rdquo少年低下头去，却不以为然。

&ldquo两个月内，把疾风弩的分解图交给我。

&rdquo巫咸冷冷道，&ldquo军令如山，拖延者斩！&rdquo &ldquo是！&rdquo望舒的头埋得更低。

&ldquo那好。

&rdquo巫咸却没有打算就此罢休，继续道：&ldquo疾风弩完成后，尽快把&lsquo冰锥&rsquo的最终图纸也交出来──我们的战士已经做好了远赴北海的准备，只等你的图了。

&rdquo &ldquo冰锥&hellip&hellip&rdquo望舒迟疑了一下，&ldquo破冰问题有点难解决，尚未有良策。

&rdquo &ldquo望舒，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五年。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不能再拖。

&rdquo首座长老面色肃穆，&ldquo这件事比疾风弩更重要──望舒，你要记住，你诞生的唯一目的，便是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为帝国而战斗！&rdquo &ldquo是。

&rdquo望舒垂首回答，眉梢却难掩一丝不以为然。

他又不是奴隶，凭什么生下来就必须做牛做马？凭什么就要把一生用在制作这些冰冷枯燥的杀人武器上？如果有时间，他宁可多做一些木牛流马、风车转轮，也不喜欢去制造那些刀枪箭簇，或者风隼比翼鸟。

&ldquo如果不能完成&lsquo冰锥&rsquo，元老院里也不会有你的位置了。

&rdquo巫咸叹息，手拍在他的肩膀上，&ldquo竭尽你的才能去做吧！巫谢他会辅助你。

&rdquo 少年的眉梢不易觉察地动了动，再度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如果不是为了方便见到织莺，谁稀罕呆在元老院？ &ldquo尽力而为。

&rdquo望舒想了想，还是低声回答了一句，&ldquo不过就不必麻烦巫谢大人了，他在军工坊那边监管的事情也很多──不如让织莺来帮我吧。

&rdquo &ldquo哦？巫真对机械制造可是一窍不通。

&rdquo不知想到了什么，严肃的老者竟是忍不住笑了一笑，&ldquo况且她在负责训练新一批觉醒者，也未必见得有闲暇。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望舒有些失望，抓了抓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ldquo好了好了，&rdquo巫咸笑了起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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