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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台阶已经被雨水浇透了。
“糟糕,没带雨伞。
” 两人一个西装,一个裙装,都没有带雨伞或穿风衣。
饭店的门外停着三辆接人的汽车,没有出租车的影子,却已有八个人先于他们在排队等候了。
这时来了一辆出租车,只上去了一个人,等候出租车的队列还很长。
“先从这儿借把雨伞回公司吧。
” 加仓井跟熟识的饭店总台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借来了一把黑雨伞。
“只要回到公司,就能找到公司里的备用雨伞。
你可以先借去用用。
” 加仓井将圣子拉进雨伞里一同撑着走出了饭店。
出了正门往左拐,马上就是一个坡道。
厚厚的云层下,绿荫茂密的树木被大雨浇打着,湍急的雨水顺着人行道边迅速向下流去。
“丘上饭店”这四个字的霓虹灯,摇摇摆摆地映照在流水中。
加仓井右手撑着雨伞,两人向坡下走去。
这么并排行走才发觉,圣子的个头只到加仓井的肩膀。
“可真是的,周末下雨,一定有不少人觉着扫兴吧。
” 圣子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加仓井这句话语。
下了坡道,穿过大马路走出不远,右边可以看到公司的那栋楼。
周六的夜晚,楼上看不到灯光,只有门卫处有点亮光。
加仓井从门卫那儿拿了钥匙,跟圣子一道再次乘坐电梯,来到了三楼。
顺着昏暗的走廊向前走,来到标有健康社牌子的门前,打开门进去,房间里跟刚才他们离开前一样,黑暗中静悄悄的。
加仓井按了下进门处右手最上面的开关,打开了灯,径直走向橱柜前。
“里面会有雨伞的,随便打开找把你觉着合适的,先借去用用好了。
” 加仓井说完后,掏出手帕擦拭着脸上手上的雨水,回头往办公桌方向走去。
编辑室里只有橱柜那边一角亮着灯,加仓井这边仍在黑暗中。
加仓井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装入纸袋子里以后,抬头往窗外望去。
外面雨还在下着,雨夜中霓虹灯闪烁,点缀着大街道。
“我借用这把了。
” 回过头来,见圣子右手拿着把天蓝色的雨伞。
“伞把上写着‘S·Y’,矢野晶子的。
看这架势,今天晚上似乎不会停了。
” 加仓井又将目光转回到窗外。
雨似乎下得更急了,雨柱不断顺着窗户玻璃哗哗地流下去。
“下雨了,天空还泛着红色呢。
” 圣子站在加仓井身旁嘟哝着。
外面高楼尽头的天空看上去泛着一片红色。
那个方向是“京桥”至“银座”一带。
外面下起了大雨,室内却是静悄悄的,雨声被挡在了玻璃外。
黑暗中,加仓井蓦然感觉到了圣子的气味,那是一种淡淡的洗发香波的气味。
加仓井再次望了一眼泛红的夜空后转过身来,圣子白净的面庞正朝着窗外。
加仓井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地用右臂搂住了圣子的肩膀。
圣子畏缩般地倏地抽出身子。
但是这一举止似乎反倒促使加仓井下了一个决心,他猛然将圣子搂进怀里,亲吻了她。
仅仅一瞬间,他们的嘴唇结合在了一起。
圣子不停地摆头试图摆脱拥抱,加仓井竟顺势上半身压了过来。
圣子拼命地从他手臂下钻出来后,紧跟着后退了两三步,然后似乎要镇定情绪一般,双手放在胸前调整呼吸。
此时加仓井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失控了,可又觉着那是自己无法驾驭的…… 圣子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后,默默地走向了橱柜那边。
大雨照旧下个不停。
加仓井再次面向窗外的夜雨,注意力却集中在背后的动静。
加仓井手插口袋注视着窗外,不一会儿,圣子又走了过来。
“您不回去吗?” 他回过头来,见圣子已经梳整好头发,镇定了情绪。
“生气了?” “没有。
” “对不起。
” 加仓井说完后,拿起纸袋子和雨伞开始移步。
走到门口,关了电灯,然后跟两个小时前一样锁上了门。
走廊上的窗户虽然紧靠着旁边的楼房,此时也淌着雨水。
两人的脚步声在无人的走廊里回荡着。
加仓井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邀请她一起去吃饭,然后又回到这里都不是他早有企图的。
半途下起雨来,两人都没带雨伞,这些都纯属偶然。
不过,在内心里这么辩解就只能说明他其实心里是想要得到圣子的。
不管怎样,发生了那一幕。
于是从此时开始,两人就不是单纯的公司经理和职员的关系了,又增加了一层复杂的关系。
加仓井有种被圣子拿着一把的感觉。
他认为,对自己公司的职员持有私人感情便不是合格的公司经理。
没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成了那不合格者中的一员。
虽不会马上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但他却有一种莫名的郁闷感——作为上司今后怎么对圣子发号施令呢? 陈旧的电梯门关闭了,两人依旧默默无语。
圣子站在电梯内的一角,手里拿着雨伞和提包,低垂着眼帘,她那凝视着地板某一点的表情,显示出刚才那一幕不可再重演的拒绝态度。
加仓井侧目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心里有种年轻人一样的焦虑:得找点儿什么话题。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出了电梯,再次将钥匙还给了门卫,两人又来到了户外。
出口处右边的雨漏在哗哗地淌出雨水来。
两人各自撑起自己手中的雨伞,一前一后地沿着窄小的人行道走去。
前方往左拐,再走一百来米,便来到了通往“御茶之水”车站的大道上。
这里通常会有熙熙攘攘的大学生经过。
这天是周六,又适逢大雨天,来往的行人比平时少得多。
加仓井放慢了脚步,等圣子从后面赶了上来。
往来的行人接踵而过,两人不时又变成了一前一后。
道路的左右两旁,学生街特有的咖啡店、书店、乐器店等店铺鳞次栉比。
街角上有烤鸡肉店,那儿飘出来的烤肉味儿在雨中的街道上弥漫着。
一路上加仓井一言不发。
实际上也许是说了些什么,但被不断擦肩而过的行人以及雨水声带走了。
不一会儿,前方灯光明亮,有聚集的人群,“御茶之水”车站到了。
“打车送你吧?” 加仓井在站前道路这边的红绿灯下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道。
圣子稍稍扬起雨伞,清楚地回答说: “我坐电车回去。
” “是吗……” “晚安。
” 圣子拿着雨伞点头鞠了个躬,旋即穿过刚刚变成了绿灯的马路,向着车站方向走去。
望着圣子纤细的身躯消失在人群中后,加仓井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去荻窪。
” 说完后,他坐到了座位上,顿时有种疲劳感袭来。
出租车穿过站前的桥梁,在第一个红绿灯处往左边拐去。
虽是周六的夜晚,道路上仍挤满了汽车。
加仓井望了望车窗外,然后深深地坐靠在车座上,脑海里立即又浮现出与圣子接吻的一幕。
“三鹰”的公寓到了夜晚,变得如乡间一般寂静。
圣子回来的时候,高明正坐在桌子前看书。
“晚饭一会儿就好,稍等一下。
” 圣子换了衣服,从冰箱里拿出已经去掉内脏、开膛片好的竹荚鱼,把它放到烤炉里去烤,接着又做了豆腐汤。
“外面雨好像下得很大啊。
” “下班后,突然下起雨来,只好等有雨伞的人先回去再送雨伞回来……” 圣子观察着烤鱼状况,不由得辩解道。
“反正是周六,不必那么着急的。
” “我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
” “御茶之水那儿算是安静的吧?” 圣子关了火,同时感到了一种被高明看穿的不安。
这天晚上,圣子是十一点睡觉的。
刚开始同居时,高明睡到近中午时分,然后四下里转悠,到傍晚开始伏案撰稿是在晚饭后。
大致写到午夜两三点,凌晨四点入睡。
高明与其说是工作完了睡觉,不如说是边工作边饮酒。
稍后酒劲儿上来,便瞌睡了。
他的这种生活习惯,自受伤住院后,多少发生了点儿变化。
早上还是起得晚,但夜里基本上是十二点前后睡觉。
不能马上入眠时,便躺在被子里看书。
或许因为四十八岁的年龄,也没法那么熬夜了吧。
起初,高明工作的时候,圣子也不睡陪着,还不时端茶、送咖啡。
但高明不喜欢她那样伺候,对圣子说: “不必管我,你先睡吧。
你不睡,会分散我的注意力,反倒不利于工作。
” 这是出自内心的想法,还是为了让圣子早些休息呢?自那以后,圣子一到十二点,便先去睡了。
三鹰的公寓只有两间房子,圣子在高明工作的和式房间草席上铺了被褥休息。
瞌睡迷糊中,转眼可以看到高明伏案的背影。
他的肩胛骨轮廓形成一个大大的黑影,清晰地扩散在房间的顶棚上。
看到那个大黑影,圣子的睡意又消失了。
在同一个房间里怎么都睡不着时,圣子有时会换到厨房兼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对圣子来说,高明的存在似乎逐渐变成了一种空气。
今天晚上,圣子依旧在高明的身后铺开被褥休息。
高明没有撰写稿件,而是坐在和式房间专用的矮脚椅上看书。
圣子刚一躺下,他便站起身来。
先是戴上假肢去了趟洗手间,然后换上和式睡衣,将桌子上的台灯亮度调小,钻进了被子里来。
高明身体的气味中夹杂着淡淡的香烟味,圣子明白他靠近了过来,但身体依旧背对着他,紧闭起了双目。
以为他会有那个欲求,但高明只是左腿挨了下圣子的腿,便停住了。
他的右腿膝盖下只留下了十厘米。
圣子看到过几次那个被截了肢的部位。
起初那个部位的皮肤有点紧绷绷的,可以看出缝针愈合处的痕迹。
现在浮肿消退变得细多了,截肢的部位也有些饱满起来。
高明并没有刻意遮掩那个怪异的部位。
实际上,在一起生活的圣子面前遮掩那里本是毫无意义的。
圣子抚摸过那里。
在安装假肢前,曾好几次给他缠裹过橡胶绷带。
那个部位只有薄薄的一点皮肉,一下子就碰到了骨头。
圣子担心会很疼,不过好像只是用手指触摸的话,不会有什么疼痛感。
但是,刚开始使用假肢时,常听他诉说疼痛。
尽管非常仔细地测量了尺寸形状,定做的也是最新式的轻型假肢,可通常身体完全习惯、适应需要半年的时间。
高明很少外出,因此跟旁人相比,他所花的时间会更长。
尽管这样,两个月来,那个部位似乎像脚后跟一样变凉了,皮肤好像逐渐变厚。
这会儿挨了圣子一下的不是那个部位,而是另一条健康的腿。
那条腿上从大腿到脚腕长满了稀稀的汗毛。
圣子感觉着干爽爽的汗毛,脑子里不由得回味起今天加仓井的亲吻。
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自己也不明白。
回过神来时,已被吻过了。
给予异性亲吻,除高明以外,这还是第一次。
女儿身第一次接受的异性是高明,并一直跟高明同居到现在。
圣子从未将目光投向别的男性。
这一次,是跟高明在一起四年后第一次背叛。
不过,这能说是背叛吗?默不作声看着窗外时,突然对方从背后拥抱过来,那不是圣子的意愿,是对方凭借着力气强迫的。
可虽这么说,也不能说圣子完全没有责任。
受加仓井邀请去吃晚餐先不说,那以后不该返回公司,特别是不应该跟加仓井并肩看夜晚窗外的雨景。
在那儿说声“这把伞我先借走了啊”,然后出门离去,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在那个没有第二人的房间里,男人和女人观望窗外的雨水,其实圣子隐隐地感觉到或许会发生什么的。
明知那样却又走到了加仓井的身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自己当时处在微醺之中,还是真想观望窗外雨夜中的霓虹灯呢?可是自己并没有喝多少啊,雨中霓虹又是司空见惯的。
走近窗户,说到底还是圣子自己的想法,一种想要走过去的冲动所致。
接吻是在那以后。
直接的行为是加仓井,但造成那种行为的可能因素或许是圣子。
行为责任在加仓井,而协助责任在圣子。
对方嘴唇压过来时,自己虽然在抵抗摆头躲避,接吻只是一瞬间,但那一瞬间已既成事实,是无论怎么辩解也无法抵消的事实。
结果,圣子有种被电击的感觉,恐惧那样的感觉,却又期待感受它。
以前从未想从其他异性那儿得到那种感觉,那个感觉有高明带给她,就足够了。
在高明的怀抱里,享受那种感觉、那种快乐就很知足了。
可突然,她又希求走近另一个男性…… 她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了身旁睡眠中的呼吸声,高明好像睡着了。
睡眠中,四十八岁的面颊在昏暗的台灯光亮下正面朝着天花板,挺拔的鼻梁在已有明显雀斑的脸上投下了一道阴影。
看着这副面容,听着睡眠中的均匀呼吸声,已经过去四年了。
在岛上与高明相遇时,他四十三岁。
这么一想,圣子突然想起加仓井现在正是四十三岁。
[1]绞缬,又名撮缬、撮晕缬,在民间通常称之为“撮花”,是一种把布料的局部进行扎结、防止局部染色而形成预期花纹的印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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