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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
什么时候才会醒呢,醒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呢? 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声音太大,邢烨咕哝一声,手指**两下。
光线映入瞳膜,他握紧拳头,眼睫细细抖动,掀开一条缝隙。
温元嘉喉结滚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他近乡情怯,生出凿坑潜逃的冲动,全靠肾上腺激素帮忙,让他两脚插|在地上,没有蹿出八百米远。
他双颊滚烫,面对其他人时的淡定,在面对邢烨时彻底破功,如果给他的大脑连上扩音器,便能听到他脑中的尖叫,在病房里回荡盘旋。
“······雪峰,”邢烨挣扎伸手,试图握他小臂,“节目······录好了啊。
” 温元嘉条件反射抽手,一颗心落到谷底,滚烫的热血被冰雪掩埋,冻成僵硬冰锥。
邢烨松握掌心,触到寒凉空气,他半梦半醒,药物作用让他每天早上醒来,都有一段时间的昏茫,睁不开眼张不开嘴,外界的声音忽近忽远,缥缈落在外面。
他被无名的不安慑住,自顾自探手到枕下摸索,抓来熟悉的平板,指纹解锁进入页面,解开缠在上面的耳机,把其中一只塞|进耳朵。
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往日能给他带来些许平静,此时只剩震耳嗡鸣。
他没有取下耳机,自虐似的继续播放,眼睛空茫茫睁着,视线随色彩摇晃。
温元嘉看向屏幕,那里面是容光焕发的勾雪峰,正在播报深夜新闻节目,右上角有“重播”二字,看来邢烨对这个流程轻车熟路,不知重演过多少次了。
心里打翻了五味桶,酸甜苦辣搅合起来,将一颗心掰烂揉碎,泡进老醋酿出的汁水里。
温元嘉咬紧牙关,不言不动,默默站在床边,等邢烨看完整期节目,从耳中拔|出耳机,他端来晾温的粥水,用瓷勺盛出,放在邢烨唇边:“饿了吧,来喝口粥,放心,不会烫的。
” 邢烨从混沌中惊醒,粥水浸湿干裂唇瓣,蜇的口唇发疼,借着越来越亮的晨光,他转头看向旁边,散开的视线重新聚焦,他看清来人面容,略略偏过脑袋,躲开那勺粥水:“元嘉······看我混成这样,你解气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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