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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罗延,你杵在那里是死了?备车,把人送回去!” 话一出,公主这里自然是失望了,听晏清源语气不善,眼睛也跟着酸了,这些年,他几时高声大气跟自己说过话?如今为了个南梁的女人,是打自己脸来了,面子旁落,公主这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眼睁睁看着那罗延将人带了出去。
夜空下的大将军府,被花灯点缀出的迷幻之境,陡然间,似乎只是蛰伏的巨兽,归菀缄默看了最后一眼,脚下一软,只觉得自己就要被它吞噬了,又仿佛自己本来就已经被它拆骨入腹。
“劳烦公主在寝阁稍等臣片刻,臣还有些事,处理完了就过去。
”晏清源语气冷淡,甩袖进了屋子,站着思忖片刻,走到案前,从匣子里翻出一白玉小瓷瓶,喊来一人,吩咐说: “送东柏堂去,交给那两个丫头,告诉她们,及时给陆归菀上药,再给她炖些润喉的汤水。
” 说罢顺手抄起烛台,亲自拿着,往寝阁方向来了。
彼时公主独自回了寝阁,将婢子忍不住骂了两句,她也是个不惯骂人的,脸颊热热的,说不上来的一股燥意,就着半盏残茶,喝的心肺一阵透凉,脑子也跟着活络能转动了,这才坐下,安安稳稳想起了措辞。
要说她想难为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她拉不下脸,也不屑去做,只不过真想仔仔细细瞧瞧是个什么样人物,领教领教,怎么就让阅人无数的大将军,这么上心,真正交锋起来,也莫名怜惜归菀柔弱,看着,是个与世无争的样子,公主一双手,把帕子绞成了死疙瘩,叹了口气,朝身边一丢,扶了扶额,但觉头痛。
熟悉的脚步声进来,公主身子一动,整个脊梁骨都跟着从上到下麻了一下,抬眸一看,心底不知是该松该紧,晏清源又是那一副雅致带笑的神情了,即便多年夫妻,她觉得自己,依然是一点也不了解晏清源。
她起身时,顺势一掠鬓发,懊恼自己只顾想心事,在院子里吹了半天的野风,没来得及对镜瞅上一眼。
晏清源眉头一扬,笑着问她:“公主是不是嫌今晚臣的事还不够多,非要往火上再泼层油?” 话里意有所指,公主脸上微微一热,低着头道:“下人打她那一巴掌,并非妾授意,回头,妾就将那丫头逐出府,是妾给郎君添堵了。
” 晏清源手一伸,摸了摸她头发,只觉分外干燥生硬,公主发色偏黄,总有几分枯草似的观感,一根根的,不是一把子青丝,分的尤清。
这些年,无论用什么保养,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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