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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边缘画着一个青衣男子,墨发及腰,肤色雪白。
他同整幅壁画格格不入,不止在于他迥异于寨民的中原服饰,更在于他遗世独立的模样。
寨民都聚集在围楼之中,只他袖手站在壁画的边缘。
百里决明不可置信地蹲下身,细细端详他的轮廓,壁画里的人画得都很小,不可能看清楚他的脸。
可就这飘飘欲仙的姿态,确实与裴真有八成相似。
问题是这怎么可能?裴真跑进画里去了? “不可能,”百里决明摇头,“就是个与裴真相似的人像罢了。
” “可是他和其他人根本不像一幅画里的。
”姜陵道。
的确,这个青衣人像文人墨客笔下神仙画里的人物,再不然就是寺庙殿宇照壁上的仙人,和那些茹毛饮血、断发文身的蛮人在一起实在是十分突兀。
可好好一个活人,怎么会进画里去?鬼没有肉身,可以附着在各种东西上。
活人不同,活人有肉身,受到限制。
百里决明抓破头也想不出来,难道这又是什么鬼母的术法?鬼母能让时空错乱,还能把人拍扁弄进画里? “而且你看,”姜陵指着青衣人腰上的玉佩,“这块玉佩是不是裴先生常佩的那块羊脂白玉?” 他奶奶的,还真是。
百里决明震惊了,这他娘的真是裴真。
“完了,裴先生进画了。
”姜陵道,“头先见先生就觉得他像画里的人,结果他真成画里人了。
”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思考。
百里决明深吸一口气,人很容易被表面的东西蒙骗,即便是术法也有迹可循,事出反常必有妖,凡事都循一个理字。
首先,必须明确一点,鬼魂可以入画,人不能,人最多被拍成一滩血糊在墙上,所以必定是有人把裴真画了上去。
他站到远处,审视整幅壁画。
看这画年头不小了,裴真人像颜料斑驳,又干又脆,和壁画其他部分状态相似,应是画于同一时间。
这样一来,就排除了别有用心后来者添上人像的可能性,裴真人像定然绘制于壁画草创之初。
更诡异了,绘制壁画的寨民怎么能画出裴真来? 鬼国内时空错乱,难道裴真不小心跌了一跤,跌回了几百年前,正好逢见画壁画的寨民,就把他给画了进去?如此解释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缘由,强行硬凑出来的解释,整件事更加费解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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