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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女眼中尽是凶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光在两兄弟身上扫去,略一盘算便决定先从张二狗下手,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向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张二狗惊恐地挣扎着向后挪动身体,可是怎么躲避得了步步逼近的女妖,张大狗愤怒的吼叫着,却对于弟弟的处境难以帮助。
就在狐女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准备伸爪挖出这个少年的心脏之时,突然张口发出一声惨叫。
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透出一截剑尖。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剑抽了回去,带出了一大篷血花。
狐女支撑着转过身,看到的是身后一个白衣男子,手持长剑又是一剑向着自己的前胸刺下来。
宝剑再次恶狠狠的穿胸而过之后,想要反击的狐女发现自己一丝法力都提不起来,生命力正快速地从身体中流失,纵然有着一身的本事,却一点都施展不出来。
她难以接受自己会败在这样的情况下,败在这样的对手手中,跌撞着企图逃走,可是白衣男子不肯放过她,猛地从她的胸口抽回宝剑,然后伸手拍在她的额头上。
狐女不由自主地张口,吐出了一颗光芒流转的珠子。
那个白衣男子把珠子抄在手中,随手一推,狐女的尸体应势而倒,倒地之后衣裳委顿散落,露出里面一条火红的三尾狐狸来。
张二狗已经爬了起来,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这事情突兀的转机。
白衣男子手中举着那个珠子哈哈大笑:“胡七娘啊胡七娘,想不到你这个毒妇也会有今天!想不到老天有眼,让我今天可以手刃仇人!哈……恶有恶报,老天有眼,胡七娘啊胡七娘,你身上背的累累血债,今天就都还了出来吧。
”白衣男子不知道与狐女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一只脚踩着狐尸,一边纵声大笑了良久。
在旁边看着的张二狗心中一动,他悄悄地靠近,装作在看那具狐尸的样子,忽然出手,一把夺走了白衣男子手中拿的那颗核桃大小、光彩夺目的珠子。
白衣男子大仇得报,心情正在十分的激动之中,猝不及防之下被张二狗得手,等他愣了愣回过神来,张二狗已经冲到了张大狗的身边,把那个珠子塞进了张大狗的口中,催促说:“哥,快,快吃掉。
” 白衣男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可是终于还是晚了片刻,张大狗已经一扬脖子,把那个光珠吞了下去。
白衣男子又气又急,在张大狗身上踢了一脚吩咐:“吐出来!” 张大狗只觉得一阵清冷的感觉随着那颗光珠滑入了腹中,可是还来不及对他的行为作出什么反应,腹中原本很舒适的感觉突然产生了变化,由冷到热,然后仿佛生起了一团烈火灸烤着他的五脏六腑,使他不禁痛苦地呻吟起来。
张二狗见状大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谁让你这个小子那么‘聪明’居然能猜到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从我手中抢去给他吃。
你也不想想,一个八百年道行狐妖的内丹,是他这个小妖怪吃得起的吗?看着吧,他马上就会被内丹反噬之力变成灰烬了。
”说完抱臂而立,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自己害了哥哥!看着张大狗痛苦不堪的样子,张二狗跪在他的身边,双手紧紧抱住他呼叫:“哥,你把那个东西吐出来啊,哥,你快吐出来!都怪我不好,我只会给你添麻烦!都是我不好……哥,你快把它吐出来……”只是现在的张大狗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吐出那颗妖狐的内丹了,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二狗死死抱住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把痛苦吸引到自己身体上来一样。
白衣男子一直看着他们,到口的煮熟鸭子又飞走了,他的心中当然懊恼气愤,对这两兄弟的际遇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可是看着看着,那兄弟两个狼狈不堪、痛苦不堪的滚动呻吟,他心中的一根弦被触动了,往事从脑海中闪过,令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走到张大狗的身边,一把把张二狗扯到一边。
他把张大狗扶着盘腿坐好,自己坐在他的对面,把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一只手按在他的丹田,然后向张二狗大声吩咐:“去把他的手拿过来!” “啊。
”张二狗还以为他要伤害哥哥,正准备去拿砍柴刀跟他拼命,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
“去把他的手拿来按上,别等我改变主意。
” “啊……”张二狗这才明白,这个白衣男子是想帮助哥哥,这种时候就算他还怀疑对方是别有企图,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连忙把张大狗的两条断臂捡了过来,按照白衣男子的吩咐分别按在张大狗的两肩上,然后坐在了张大狗背后,用两手死死按住。
白衣男子开始为张大狗的体内输送法力之后,张大狗已经不象刚才那样的难受了,白衣男子用自己的力量缓缓化开内丹,然后开始向张大狗的全身输送:“不要抵抗,忍着点,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 对于张大狗这样一个智力低下的妖怪,白衣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听得懂自己的话。
而且接下来的过程会象剥骨抽筋一样的痛苦,虽然事先向张大狗说明,如果张大狗理解不了,或者自己承受不了,感到痛苦后开始挣扎的话,他也就会马上放弃救助对方的举动——对于自己会一时头脑发热而打算大量消耗自己的法力,帮助一个抢了自己到口的内丹吃了的家伙的行为,他自己现在还在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因为外因而终止的话,他会很高兴地这么做。
张大狗出乎他意料的没有什么反抗的举动,也出乎他的意料的坚忍,在他用法力把内丹的力量化开,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张大狗的身体,让张大狗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脱胎换骨的痛苦的过程中,虽然张大狗不停地在痛苦地嚎叫,但是硬是忍着没有动。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白衣男子收回手,声音嘶哑地说:“好了……”他的话音刚落,张二狗便手一松,在张大狗的身后倒了下去。
刚才三个人连成一串坐着,内丹的法力从张二狗按着张大狗双肩的手或多或少地也在冲进他的身体,张二狗可是个凡夫俗子,那样的妖力侵蚀足够使他元气大伤,大病一场的了。
其实张大狗的双臂在妖力第一次循环全身的时候已经接上了,只是那个白衣男子当时根本没有余心分心去告诉他可以放手了,于是张二狗就硬是举着那两条手臂,跟他们一起撑了下来。
现在听说哥哥没有事了,心情一放松,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白衣男子自己也十分地疲倦,坐在那里静静调息。
这个时候的张大狗继续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全身的骨骼发出了哔哔啪啪的响声。
他的样子与两个时辰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皮包骨头的身体已经生出了“肉”,虽然看起来还是个比较消瘦的人,可也不再是那个苍白的“骷髅”了。
他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双眼也不再深深陷在眼眶之中,口中的獠牙收缩了不少,藏在了嘴唇之内,不仔细看只会认为他是长了一对“虎牙”罢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他已经很象一个“人”了,而且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人。
这使得他因为六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外表,而与弟弟看起来已经差不多的样子,不再象个代替了父母职责的哥哥了。
“哥,你好了,你好了……”张二狗爬过去一把抱住哥哥,放声大哭了起来。
※※※ 这几年中虽然两兄弟一同生活,可是张大狗的情形使得他与张二狗记忆中的哥哥完全不同。
张二狗无日不盼望着哥哥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现在愿望一朝成真,他当然再也忍不住要把这六年委屈向哥哥倾诉了。
“哥,你好了,咱们就回家去,咱们回老家去!”张二狗抹着泪建议。
既然张大狗已经不再是那么可怕的样子了,他们当然就可以回故乡,回人群中过正常的日子了。
这是张二狗一直以来的盼望。
虽然张大狗闭目不语,可是他还是兴奋地絮絮说着自己的计划。
“哥,咱们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张二狗喜滋滋地筹划着未来。
“我这几年靠卖野味、兽皮也攒了十几两银子,咱们回老家买几块地,收拾收拾老屋。
我哥你从小和东庄的韩家二丫头订了亲的,咱们回去先娶了嫂子,家里有个女人才象个家,然后咱们种地,嫂子管家……” “你以为一个僵尸,可以听得懂你说的这些话吗?”白衣男子的声音冷冷地飘来,当头给他倒了一盆凉水:“以为他吃了那颗内丹就不是僵尸了吗?你以为他不吃你,也不吃其他人吗?把他带到人类的村子里,一村的人够他吃几天的?你以为那些所谓的修道之士会放着他不管吗?” “我哥哥才不是僵尸!他只是生病了!现在他的病已经好了!你没看见吗,他的病已经好了!”张二狗叫了起来。
白衣男子对他的自欺欺人只是一笑,但是看向了张大狗的目光,却多了几分警惕:“僵尸除了吃就知道吃,这样的妖怪在这片山林里,以后大家出入倒是真的要小心了。
” “我哥哥不会吃人的!”张二狗愤怒地叫。
“对,他也许不吃人,他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一般只会把人血吸干,”白衣男子休息的差不多了,不阴不阳地说,“别说你小时候没听大人讲过僵尸吃人的可怕故事。
” “我哥才不是僵尸呢!僵尸都是吃人的怪物,我哥哥他是好人!我哥不是僵尸,我哥不是僵尸!他要真的是那么可怕的怪物,就不会照顾我这么多年了……他要真的是那么可怕的怪物,你就不会救他了……” “唉……”白衣男子看他欲哭无泪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们也算是兄弟情深……我给你说个故事你们听不听?”也不等张二狗回答,便自顾自的讲起来: 我在没有化妖之前,只是一只普通的野兔……你知道吗,我们野兔的寿命都是不长久的,我们的天敌太多,自身又太弱小,可是我作为普通野兔,却活得很久,久到有机会成为了妖怪。
根据有些模糊的记忆,在成妖之前我已经活了大约三十年——这对于野兔已经是长得吓人的数字了…… 张二狗小声咕哝:“所以老人们才说物久成妖。
” 白衣男子白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讲述: 我之所以可以活得这么久,全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哥哥。
哥哥不是只普通的野兔,他出生后不久,被一位僧人抱到寺庙中,听一位高僧说了七天法,所以它已经有了灵性。
可是哥哥没有抛下同窝出生的我独自去修炼,而是把我带在身边悉心照顾。
是哥哥带着我避开种种危险,冬天为我找食吃,夏天为我治病,我才一直活了下来。
等到我成妖的时候,我哥哥已经可以使用一些小法术,变成一些其他动物、植物,甚至可以在天上飞行了。
那个时候刚刚有了灵智的我对哥哥崇拜的不得了,所以拼命的修炼,希望自己可以象哥哥那么厉害。
那段日子简单而平静,象我们那样的小妖怪,妖怪们懒得搭理,而野兽们已经惹不起我们了。
我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一个小山谷中,每天修练之余吃吃草,蹦蹦跳跳,真是快活开心…… 白衣男子陷入回忆之中,嘴角露出了微笑,半晌之后才又开始说: 大约一百年吧,我用了一百年时间学会了变化成人。
一般来说,可以变化成人是一个妖怪修行有成的基本的标志。
那个时候我与哥哥都自认为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可以以一个妖怪的身份抬头挺胸地生活了。
于是我们游荡人间,寻道访友,自以为是的过了几年,却不知道在妖怪的圈子中同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象我们这样初化人形的小妖怪和那些有道行的妖怪相比,跟野生中的兔子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怜那个时候的我们还飘飘自得,不知天高地厚地四处乱窜。
他长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我们自以为是但也是快乐的日子,在遇到那个狐妖的时候结束了。
你知道,野生的狐狸是兔子的天敌,可是那时候我们认为变成了妖怪就不需要再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而她又伪装的那么好,那分明是一个娇弱腼腆的小姑娘,一心一意地要与我们结伴同行,我们怎么可以因为种族的原因不接纳她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她的媚惑之中的,只知道那时心中就认为她是世界的全部,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如同印在我心上,我为了她的一个眼神,可以做任何事情…… 听着这些话,张二狗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不久之前他还处于那种状态之下,如果不是哥哥赶来相救,自己一定现在还沉迷其中,成了这个狐狸的玩物。
那段日子里我已经把周围的事情全忘记了,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也忘记了哥哥的存在。
可是我们依旧是三个人一起出入,于是当她在我心中越来越重要之后,有一天,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我脑子里——她应该是我一个人的,而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男性在她旁边转来转去。
我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与我产生这同一种念头的,可是我可以确定,不知不觉之中,我们两兄弟已经开始相互憎恨对方、防备对方了。
在不知不觉中,如果他消失了,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这样的念头已经在我们的心底扎了根。
现在回想,那个狐妖当时为了挑拨我们两兄弟之间相互仇恨,真是用尽了手段,而我们也就老老实实地让她牵着鼻子,一步步走到了兄弟相残的地步…… 白衣男子手握拳,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们兄弟……”张二狗小心翼翼地问,“你们……” “对,我们自相残杀……”白衣男子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把张二狗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做成的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打成两段。
……我们两兄弟两个终于有一天打了个你死我活,那时我们早已忘记了对方是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一意要把对方杀死。
而那个狐妖就在旁边,快乐地看着这一切,对她而言,这样的事情就好象一台大戏一样,可以令她十分地开心吧…… 张二狗想到自己与哥哥刚才的局面,心中更是发冷。
……虽然使出了全力生死相搏,可是我的实力毕竟是不如哥哥的,于是最后失败的那一个便是我,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最后一刻,哥哥心中又对我这个弟弟保持了一丝感情吧,所以最后的那一剑仅仅刺穿了我的小腹,没有让我立时毙命。
我倒在血泊中,看着哥哥与她相拥而去,觉得自己的心被搞走了一样…… 白衣男子再次长叹一声,露出一抹苦笑: 那时我觉得,失去了她还不如死了的好,可其实,我正是因为那样才捡了一条命。
我在荒原中挣扎着,呼唤着她的名字,对哥哥发着毒誓,说要把他碎尸万段,说要把她从哥哥手中抢回来。
也许恰恰是这种念头支撑着我,在伤势那样严重的情况下我竟然硬是挺了过来。
等我的伤势好转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时的我因为远离了那个狐妖,已经从媚惑中解脱,回忆前因后果,我越想越害怕,她分明是有意地要控制我们兄弟,现在我侥幸捡回了命,可是我哥哥还在她的手中,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伤害?狐女想要把他怎么样?虽然我很害怕再次落到那个妖狐的手中,但我不能不去救哥哥。
我鼓起勇气四处寻找她的下落,终于在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后,终于找到了我的哥哥。
那时的哥哥已经被她吸尽了精气,又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被她随意抛弃了。
我见到他时,他已经皮包骨头,奄奄一息。
可怜到了那种时候,他还在念念不忘地记挂着那个害了他的狐妖,他看都不看我这个弟弟一眼,口中叫着她的名字,拼着最后的力气向前爬,口口声声要去找她,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 白衣男子讲到这里,不能掩饰自己情绪地抹着泪水,张二狗也不禁陪着唏嘘。
“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报仇,除了偷偷跟踪她,自己拼命修炼之外,我深知自己的道行与她相差太远,所以时时在等待着机会,我相信多行不义必有报应,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狐女的皮就放在一边,白衣男子用脚踩踏,恨意未消地说:“我终于可以亲手杀了这个狐狸精。
” 听白兔精讲完往事,张二狗长出了口气,看来自己与大哥是运气好,幸亏有这个白兔精也要杀狐女报仇,不然自己兄弟二人现在一定成了这个狐女的盘中之餐,板上之肉了。
他却不知道,其实这个狐女留意到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寻找机会报仇的白兔精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有意的要狐女与这对兄弟发生冲突,自己好在其中浑水摸鱼。
不过张二狗就算知道,恐怕心中对这个妖怪还是充满了感激。
毕竟是他救了自己两兄弟的命,而且在自己恩将仇报地抢走了他要吃掉的内丹给了哥哥之后,他还是不计前嫌地救助了哥哥。
白兔站起来伸展手臂说:“我要走了——他快醒了,我可不想再打一场,你也快点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眼睛看着的,正是一直在那里不动不语地吸收那颗内丹的张大狗。
“我哥不会跟你动手的,怎么说你也是救了我们。
”张二狗自信地保证,“他有时候虽然有些时候脑子不清楚,可是我劝他他总是听的。
” “呵呵……”白兔冷笑一声,“他听你的?现在他一睁眼,保证第一个就扑向你,把你当作一顿美餐——你不会不知道,僵尸最喜欢吃的就是人吗?” “我哥哥才,才不是僵尸……”张二狗心虚地反驳,口气未免不怎么地坚决。
“他不是僵尸?他不是僵尸你给他吃狐狸内丹?不怕吃死他!”白兔精讥讽地说道。
张二狗低下头无话可说,他心里何尝不明白哥哥的异样,这么多年下来,他何尝不知道哥哥已经不是人类了,可是他怎么能承认这一点?一旦承认了,岂不是说明他连最后的一个亲人也失去了。
所以他一直在心底催眠自己,反复告诉自己哥哥只是生病了,他没有死,没有变成僵尸,而只是生病了,只是多攒钱,多给他吃药,吃补品他就会好起来,两兄弟就会这样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
可是现在白兔精的活把他的谎言全部打破了,张大狗确实已经死了,在带着他逃出赵府的那一天,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傍晚,在大雪封盖的山林中,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死在自己的怀中了。
只是当弟弟被恶狼包围的时刻,心有不甘的张大狗的一分魂魄生生地借着弟弟的血挤回了自己的身体,化为了一只僵尸跳起来保护弟弟。
虽然保护弟弟的念头支撑着他,使他没有吃掉张二狗,还一直在张二狗的身边保护、照顾他,可是僵尸就是僵尸,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已经不再是张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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