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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清衡君。
世人皆知,清衡君的泥塑是没有被刻上脸的,可他手里的这只泥人却被刻上了脸,它敛眸微盻,神姿清发,身穿九色云霞羽衣,头戴辰缨鱼尾冠,腰佩太华流云剑,像是即将要活过来一般。
他的眸光微闪,有什么发亮的东西从眼睛里落了下来,砸在泥人脸上,泥土一遇水,五官很快就模糊了。
指腹轻柔拂去水迹,他拿着笔,再度一笔一划地在泥人脸上刻画出心上人的模样。
_; “你说,大师兄他真的忘记了五师兄吗?” 经过数日,荷塘里的花全凋谢了,余有荷叶还算青绿,少部分卷了枯黄的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七师叔何出此言?” 嫦姝正从华延殿里借了经书,欲走时,又撞上从外归来的李息垣。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 其实,他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怪异在何处,毕竟他师兄自从回到南华道后,所思所行都与他变成龙之前无异,唯一要说变化,就是性子稍微柔和了些,没有以往那般生硬了。
“五师叔亲自动手,应当不会出差错的……” 嫦姝话说到一半,目光被天中异象吸引去,只见正东天色黑云密布,卷成了一团漩涡,“那是……” “天生异象,约莫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 李息垣一眼看出其中端倪。
“渡劫?”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大约也清楚渡劫之人是谁了。
伏笙殿院里的海棠树这几日似乎蔫了下来,旁边那株绿竹就更惨了,连竹枝都变得枯黄,已经是无力回天之象。
正在书房中翻阅书册的人习惯性皱着眉,瞟向窗外时,目光跃过绿竹,落到那东侧的漆黑天象上。
他的眼珠顿然滞住,死死抓着书册,手指全然成了青白色,身体则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硬是压下胸腔里一阵阵钻心的疼,碧绿瞳仁却接连爬满血丝,整颗心脏像是即将要轰然炸开。
在原地站定半晌,一条银龙骤然自窗口飞出,不顾一切地向东侧冲去。
_; 阵雨刚过,彼时临近黄昏,日头藏在未散去的层云里,一团团的云被照得发金,昏沉的天也由此变成灰蓝,瘦长的身形踱步在高山云影里,仿佛即将要被云烟吞没。
苏纨隐约能察觉到,他或许要回去了。
往东吹来的风狂啸,原本平静的天色忽成漩涡,云烟接连被卷入,草木东倒西歪,他这身蟹青鹤衫也被风刮得簌簌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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