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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入会式上复诵过的誓言: “我将甘愿牺牲我自己,以及所有我珍视的人,以使信条得以存续。
” 她的双眼圆睁,一眨不眨。
即便只有从上方洞中漏入的昏暗光线,他也能看到她颈上脉搏的跃动。
即便是现在,看见她眼中的热情仍让阿吉拉尔的心跃动起来。
以那种热情,她活过了每一刻、每一次呼吸,而现在那热情充盈于她身体,更胜以往任何时刻。
阿吉拉尔倾身向前,绷紧锁链,最后一次靠近她。
她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但圣殿骑士这一次似乎无意地显示出冷酷无情。
锁链只差了一寸之遥。
在他们品尝焚烧异端之火以前,玛丽亚和阿吉拉尔甚至无法亲吻最后一次。
他们听到铁门打开,靴子踏着地面。
红斗篷们正在解开囚犯们的锁链。
现在,就快了。
他们的喉咙、手腕和脚被拴着,一路拖上前。
身体在被迫静止了那么长时间后又被逼着行动,阿吉拉尔咬牙忍住吃痛的嘶声。
阿吉拉尔和玛丽亚并肩而立,一如他们往常所做的那样,直面着那扇门。
“如果我在今日死去,”她的声音紧绷、但清晰,“别浪费你的眼泪。
” 他不会的。
简简单单的眼泪配不上这个非凡女性的一分一毫。
他将为哀悼她所洒下的恐怕只有自己的鲜血。
他们齐步沿着倾斜的走廊朝上走去,进入阳光与热度与尘土之中,直接步入癫狂者的嘉年华中。
阿吉拉尔的头上毫无遮盖,直接承受着无情阳光的击打。
玛丽亚也一样,一条条发辫露在外面。
三名刺客的兜帽都统统被扯下,剥夺了他们所拥有的任何神秘感、任何一点隐匿的暗示。
唯一戴着兜帽的只有那些行刑人,他们——两名肌肉虬结的男人,走到他们的一侧,面孔隐藏在黑色的衣物之中。
卡勒姆眨了眨眼睛。
他能够同时看见聚集在他周围的人群,以及各居其位的实验助手。
还有,当然了,那天使的脸庞,椭圆形的脸庞同时因冷漠和忧虑而变得苍白。
加叠在这两副图景之上的是一个记忆,短暂而尖锐,记忆中他坐在自己牢房的地板上,涂画着、如一个着魔的人般涂画着;那张粗略的炭笔画上是一个身形庞大、胸部宽大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兜帽—— “跟从它,卡勒姆。
”天使的声音响起,卡勒姆重新落入那痛苦与灼热之地。
大步走在那一组囚犯之前的是一群教士,身穿白色祭服,主教帽高高架在头顶,权杖举在身前。
他们朝人群挥舞着祝圣手势,人群的欢呼一开始只是喃喃低语,随后逐渐变强,直到刺客们被那声音所淹没。
鼓点在他们的耳中击打,让嘈杂和混乱感又增添了几分。
阿吉拉尔在明亮的阳光下眨着眼睛,注视着那些奇特的衣装。
有些人将自己的脸涂成奇怪的颜色,一排接一排的观众冲他们叫嚣着充满仇恨的称呼。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味,那些打扮成恶魔四下跳跃的人也许是在表演某种受难剧,或是在试图驱赶如此多罪人的死所召唤来的邪恶灵魂。
又或者,也许这是为了恐吓罪人们自己,让他们先品尝一样毫无疑问正在地狱等待着他们的前景。
实际上,红斗篷们罕见地担当起了刺客们的保护者。
疯狂的人群正竭力向囚犯们靠近,想要亲手将他们撕成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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