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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一年之后,升入高三的你。
”冷杉说。
璟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如今倒象是个认真的倾听者,在听冷杉说一个亦假亦真的故事。
“当时你告诉我,你想考一个国外的大学,你说得很美好,我也以为你一定会考上,你还鼓励我好好学习,以后,说不定你和我会在那所大学再见。
可是后来因为经济问题没能继续上学,我没有考大学,我很快就去打工了,但是在无数个下工的凌晨,我总会想起你,我想象你在那所大学里过着一种与我截然不同的生活,想到你在这世界上存在,我就会感到一种美好,对我来说,你是鲜艳的,是草莓味的。
我一边打工,一边自己学习,想有一天重新参加高考。
” 冷杉后来进入一家穿孔店打工,虽说与他原本的性格不符,但他也还是待了下来,因为穿孔店没有过于繁重的工作,也相对比较规律,晚上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然而有一天,璟走了进来。
“我那时真的吓了一跳,你变了很多,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毕竟,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可你变得太多了,唯独没变的,是你戴着的那顶帽子,帽子脏了,旧了,可仍旧是那顶帽子。
” 璟没有认出冷杉来,事实上,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萎靡、憔悴,眼下挂着巨大的黑眼圈,象是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
她抱着一个淋着橄榄油和酸黄瓜的三明治,麻木地咀嚼着,她对冷杉说,她要穿耳洞。
“哦,你是新来的么,我之前在这里穿了乳环,店老板给我弄的。
果然,弄了乳环之后,是更受欢迎些。
” 冷杉不知道璟发生了什么,这个在冷杉的想象中已经在异国他乡展开美丽人生的学姐,如今如形容枯槁地在这个休闲街上一爿昏暗的小店里花几十块钱打耳洞,她身上的衣服也破烂得很,冷杉简直觉得她是在流浪了。
璟嚼蜡似的把三明治吃完,冷杉也战战兢兢地把璟的耳洞打好了,璟问他多少钱,冷杉说,不要钱。
“怎么不要钱?”璟木然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不知是喜是悲的情绪,“哦,我如今还值这个钱么?他们现在睡我都不给钱了,想来就来,有心的给我买个吃的也就是了,你,你愿意花这些钱?”她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晰,冷杉听得有些吃力,璟见他发愣,将破烂的衣服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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