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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等离着坛口虽远,但因为自从这人一说到鲍罗两香主,所有天凤堂的帮匪全是一惊,连个喘大气的全没有,夹杂的听出是才受刑的要命郎中鲍子威和一个姓罗的要私出分水关。
鹰爪王等全想起夜入福寿堂见过那罗香主,果然到天凤堂的福寿堂诸老中,没有此人在内。
就在这人报告完时,天南逸叟武维扬双眉一挑,抬头向三堂香主说了声:“我倒真不信他真敢这么倒行逆施!” 说到这句,目光向鹰瓜王一班人这边瞬了一下,随向报事这人一挥手道:“知道了,报事红旗不要走,叫他候令。
” 这名报事的人答应了声,将身退去。
这时龙头帮主却把内三堂香主全唤到面前,低低商议着。
不问可知,是对付适才所报的事了。
就在这里说了没有几句话,才出去那名帮匪又从外面进来,这次这报信的颇带着慌张神色,匆匆来到坛前俯首躬身道:“报,乌鸦嘴守坛头道旱卡焦舵主红旗报警!” 这一来三位香主全散开来转身惊顾。
龙头帮主天南逸叟武维扬喝问:“什么事?” 报事的答道:“该红旗报事人说是奉他们焦舵主令,事关重大,甘犯坛规,亦须在三堂香主前,或是龙头帮主前面禀一切,不肯令弟子代陈。
” 龙头帮主从鼻孔中“嗯”了声,道:“带他进来。
” 这名报事人答应了声,立刻退去。
工夫不大,从天凤堂外带进来一个少年,年约二十余岁,身穿蓝布短衫裤,赤脚穿草鞋;头上的大草帽,掀到背后,手中持着一面红旗。
来到坛前,往地上单腿一跪,道:“报,乌鸦嘴掌舵焦舵主带领弟兄,盘查乌鸦嘴要路口,忽见福寿堂鲍罗两家香主行走仓惶,要从乌鸦嘴奔盘……” 报事红旗说到这个“盘”字,被龙头帮主叱喝:“禁声!” 报事红旗立时住口,天南逸叟武维扬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说了声:“闭坛。
” 两边的钟鼓齐鸣,那报事红旗退向一旁,天南逸叟武维扬带领内三堂香主向祖师神位参拜毕。
值坛弟子,在这钟鼓交鸣中把神坛前的黄幔帐徐徐遮闭,把一座庄严的神坛隐入幔帐内。
这时那值坛的弟子很快把所有座位仍然设好,和未开坛前一样。
天南逸叟武维扬和欧阳尚毅、天罡手闵智、八步凌波胡玉笙一同走过来,全是满面春风的向两位掌门人致礼,由龙头帮主发话道:“敝帮规模简陋,贻笑高明,尚望多多指教。
” 鹰爪王忙答道:“武帮主过谦了!我们过蒙雅爱,得瞻大典,法令森严,坛下弟子无不畏威怀德。
武帮主有这等雄谋伟略,凤尾帮哪会不一手中兴。
我王道隆佩服不尽!” 侠尼慈云庵主也合十说道:“武帮主执掌凤尾帮鸿才大展,称得起一代大豪,江湖道哪得不望风归附呢!” 天南逸叟武维扬忙答道:“二位掌门人这么过奖,愧煞武某了!” 欧阳尚毅一旁拱手道:“敝帮开坛,竟令众位侠义道站立多时,实觉抱歉.帮主快请众位落座吧。
” 武帮主和三堂香主齐往旁一闪身道:“二位掌门人和众位师傅请归坐吧!” 鹰爪王和侠尼一边谦谢着,仍然到坛前分宾主落座。
值坛弟子献上一道茶来,鹰爪王方要答话,天南逸叟武维扬站起来向这边说道:“二位掌门人,武某有一件事当面向二位掌门人告罪。
武某原本想淮阳、西岳派掌门人和一班侠义道,肯这么赏脸辱临我十二连环坞,原定在净业山庄略备水酒为老师傅洗尘,不料现在有点事必须武某和欧阳香主亲自办理,只有请众位老师傅们,还要屈驾在敞坞暂住一宵,明日辰刻,武某在净业山庄略备薄酒,恭候赐教。
此举本觉非敬客之礼,武某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尚望掌门人及众位老师傅们海涵是幸。
” 西岳侠尼站起说道:“武帮主,贫尼和王老师,此来无非是请帮主把我们的事,主张公道,不过片言可以解决。
帮主若是另有图谋,或是因为等着什么人与贫尼们见面,亦请明言。
贫尼认为现在不是酒食酬应的时期,贫尼等不愿在贵坞过分叨扰,武帮主还望你爽快些赐教才是。
” 慈云庵主这几句话说得十分严厉。
天南逸叟武维扬哈哈一笑道:“庵主,这可是多疑了。
我武维扬在江湖立足以来,只知以磊落光明四字对待朋友,不惯用什么阴谋诡计。
事无不可对人言,是我凤尾帮中有人生心内叛,我武维扬不把他解决了,实无面目再在十二连环坞立足。
这种丑事,我武维扬纵然厚颜,焉肯在朋友面前申述,现在庵主既怀猜疑,武某只好据实奉告了。
” 鹰爪王道:“武帮主,我们全是江湖道上人,光棍怕掉个儿,武帮主你要和我们易过地位来想,就不能怪庵主多疑了。
好吧!我们就多叨扰几日,明日再向武帮主请教吧!” 鹰爪王话才落声,追云手蓝璧向前说道:“武帮主,蓝某尚有几句戆直的话,要在武帮主面前说明。
此番我们践约赴会,事情没解决前,我们两下是敌是友,还在两可之间。
这就应了俗语说的,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冤家是朋友,总得了结了才算数。
我们来的人虽是不少,深入你十二连环坞不啻网中之鱼。
可是淮阳、西岳两派,以及几位同道,倒还没有一个畏刀避剑、怕死贪生之辈,怕事的也就不敢往虎口来了。
现在不论明着暗着,我们全接着就是了。
可是明日辰刻,若再有迁延,武帮主,我们可要立时退出十二连环坞。
咱们还是丑话说在头里,各行其是。
淮阳、西岳两家整个威名留在这里,也算着了!” 天南逸叟武维扬面色一沉,冷笑一声道:“蓝大侠,我武维扬自入江湖以来,只知道本着江湖道义,阴险小人的行为,最为武某所痛恨,蓝大侠你未免辱我过甚了!不过我对于主客之分,还分的清;现在任蓝大侠怎样肆言无忌,我暂不置辩,明晨我倒要单独向燕赵双侠请教!” 追云手蓝璧嘻嘻一声冷笑道:“好极,好极!武帮主若肯赐教,那是我弟兄入十二连环坞最欣幸的一件事了!” 鹰爪王因为还有净业山庄之会,此时不便变脸,遂横身说道:“好了。
话已说穿,多言无益,我们一切事,明晨再谈。
武帮主尚有要事处理,王道隆暂且告辞。
” 说了这话,也不再客气,领导着众人向外走。
天南逸叟武维扬和三堂香主,全拱手往外送,容一班老少群雄全走过去,随着群雄的后面,送到天凤堂门首。
天南逸叟武维扬和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向两位掌门人拱手道:“武某这么简慢,抱歉实深,只有令我们胡香主、闵香主奉陪众位老师到宾馆,武某恕不远送了。
” 鹰爪王和西岳侠尼回身答礼道:“武帮主何必过谦,我们明日净业山庄再会吧!” 说罢率领群雄,顺着松墙走来。
天罡手闵智、八步凌波胡玉笙紧行了几步,赶到前头,陪着两家掌门人谈笑自若的,鹰爪王也是虚与委蛇的应酬着。
走到松墙的一半,只见方才进天凤堂报事的那名红旗,已由里翻出来,从松墙的边道,走到了两位香主的身侧时,俯首躬身致敬。
天罡手闵智一摆手,这名红旗立刻匆匆走去。
大家将近转过青鸾堂,只见从浮沙阵甬路上,又如飞的走进一名红旗。
这名报事红旗,却不是那种打扮,一身疾装劲服,从他脚底下看,已知是很好的一身武功。
年在四旬左右,黑黝黝的一张脸,重眉大眼,猿背蜂腰,一派英挺矫健之态,看情形绝不是小卒。
天罡手闵智向八步凌波胡玉笙看了一眼,随向两位掌门人道:“老师傅们前行一步,我告个便。
” 说罢撤身退向路旁,向那执红旗的壮汉一点手。
鹰爪王等这时已和来人错过数步,并有八步凌波胡玉笙在一旁陪着,脚下不肯停留,免得让这精明干练的胡香主看出有窥探帮中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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