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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都走到食堂了凌一都还在操心,“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 “这一架等了太久太久。
”贺子炎一副开天眼的菩萨表情,和他的断眉格格不入。
路远趁机夹走他盘子里的牛腩塞嘴里,“你们还别说,我好像被网上那些小姑娘给洗脑了,现在看他俩就觉得老配了。
” 凌一用筷子夹着一根切得格外粗的土豆丝,像个正在吸烟的大佬,“小方,还有这个小裴啊,一天天的,搞得跟下一秒就能打起来一样。
你说这些小姑娘家家的,看到真相之后还会萌他俩CP吗?” “会。
”贺子炎淡定地用筷子拍开路远第二次伸过来的罪恶之手。
“为什么?”凌一眨眨眼。
“吃饭吧。
”江淼的脸上露出看破不说破的笑,“打不起来的。
” 练习室只剩下两个人,方觉夏停止了练舞,两年来的习惯已经让他自然而然在面对裴听颂的时候主动避让,避免惹是生非。
他将汗湿的头发弄到后面,露出光洁的前额,准备离开。
看到对方眼角天生的一抹红,裴听颂忽然间想起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作为空降练习生的他被程羌领着来见自己未来的队友,也是这个练习室,也是冬天,一开门的时候几个男生正练着出道曲的舞。
听见动静大家都回了头,只有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家伙仍对着镜子练习,直到程羌开口。
他停下来,无声喘着气,转身,和此时此刻很像。
汗珠顺着下颌线条淌下来,好像屋檐冰棱上融落的一滴水。
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的理所当然也是他。
当时才二十岁的方觉夏摘了帽子,像刚才那样将湿发撩到后面,露出完整的面容。
白皙皮相上一处细长的淡红色胎记,在裴听颂的脑海里抽象化。
樱吹雪。
这是他搜寻到最贴切的意象。
“你好,我叫方觉夏。
”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 明明是属于夏天的名字,偏偏浑身凛冬的冷意。
他点头,回了个笑,“裴听颂。
” 那时就自来熟的凌一好奇发问,“好特别的名字!怎么起的?” “我除夕生的。
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筵开听颂椒。
我外公取了这首诗里的两个字给我起的名字。
” “哇,真的好听,可你看起来不像冬天生的小孩欸。
” 是吗。
被记忆模糊开的视线一点点回到现实轨迹,裴听颂凝视着镜子里的方觉夏。
绵延的视线落到他挽了一半的卫衣袖口,露出的那一节手臂白而精瘦。
手臂上的血管筋脉隐隐动着。
汗湿后的宽松衣裤不自觉贴上躯体,随着动作一翕一合。
沿着线条向下,踝骨和脚后跟两侧的凹陷被收口的裤腿握住,剐蹭着雪白的皮肤。
不知怎的,裴听颂想起自己握住他手腕时的触觉。
“你在看什么?”方觉夏从镜子里察觉到他的眼神,转身,冷冷望向他。
松开下意识握起来的手,裴听颂懒懒勾起一笑,直视他面孔。
“看你究竟哪里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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