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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那生命的气息,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一切。
这是他所拥有的力量,唯有他所拥有的力量,这是他对谁都不曾告知的秘密,“嗜血”和圣骑士的力量相互混杂会产生如此奇特的变化。
这是他手中握有的另外一个赌注,对亲王大人意义重大的赌注。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首先赢得眼前这场豪赌。
塞尔奥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那只鬼螳螂的踪影,这种拥有魔力的昆虫毕竟仍旧是某种形式的生命。
塞尔奥特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气息,而那漫天的幻影对于他来说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堕落的圣骑士挥起了手中的长剑,长剑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朝着正中央一块没有丝毫幻影存在的空处切了下去。
突然间漫天的幻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鬼螳螂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一刹那间,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这位堕落的圣骑士感到右侧肋下传来一阵刺痛。
就在这一瞬之间,塞尔奥特想放声大笑,只可惜他现在没有大笑的时间。
塞尔奥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麻木,显然这位杀手之王和其他杀手一样,在他的匕首之上涂抹了致命的剧毒。
塞尔奥特右手挥舞着长剑四下乱扫,将他那位可怕的对手逼开,他需要同他的对手保持距离。
堕落的圣骑士伸出左手,猛力拍击胸前佩戴着的一枚用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玫瑰纹饰。
一阵灼眼的红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现在塞尔奥特终于可以放声大笑了。
这阵笑声显得如此疯狂,又仿佛带着某种解脱的意味,不过凯尔勒和瑞博却感到危险就笼罩在这片红光之中。
杀手恐怕是所有人中对于危险最为敏感的一类人,而且每一个杀手全都是躲避危机的专家,这是他们得以存活至今的本能。
凯尔勒飞身疾退,而瑞博则躲在墙壁的角落之中,那是他能够找到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脸上满是血迹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瑞博仍旧庆幸自己躲过了刚才那把致命的飞刀,那把飞刀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
凯尔勒对他的老对手的准确描述,再一次救了瑞博一条性命,当他一离开隐身魔法的保护,便提防着有可能飞来的飞刀。
不过瑞博仍旧没有预料到,这把差一点要了他性命的飞刀是如此迅疾而又隐蔽,完全不是箭矢所能够比拟的。
瑞博暗自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也要练习一下飞刀技艺,这玩意儿好像比那把弩弓更加有效和致命。
突然间一阵轰鸣声响起,在轰鸣声中雨水仿佛激射的箭矢一般击打在四周的墙壁上。
席卷的狂风令那些被大火烧灼过的树木和墙壁轰然坍塌,纷纷落下的砖块和坍塌断落的木梁,甚至让瑞博以为,自己将会被活埋。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一根差一点要了他的命的横梁,同时也拯救了他的性命。
横梁挡住了原本要掉落在他头顶上的砖块,虽然他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和砖块砸出来的瘀青,不过都只是一些皮肉上的小伤而已。
等到一切平静之后,瑞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令他感到惊恐的是,四周到处是断壁残垣,所有的树木全都断折,那些最为粗壮,枝叶最茂盛的老树模样最凄惨。
正中央的地而上留下了一个直径六七尺的浅坑,坚硬的青石板路而到处布满了裂纹,石屑飞溅到几十米外的地方。
瑞博并没有看到尸体,也许那位堕落的圣骑士已经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不过他看到了那柄奇异的长剑,长剑掉落在远处的水塘之中,孤零零、灰蒙蒙的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很高兴看到你没有受伤。
”背后传来凯尔勒那丝毫不带情感的声音。
瑞博转过身来,看见凯尔勒正脱下外边那件衣服,衣服上面沾满了星星点点的绿色荧光。
“我相信你已经吸取了教训,作为一个杀手,出手之后继续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是一件极为愚蠢和危险的事情。
”凯尔勒看了一眼瑞博额头上的伤口说道:“这是最基础的常识,我曾经告诉过你。
” “还要继续追击那位迪埃先生吗?”瑞博问道,那个杀手令他感到害怕。
“如果你以后不想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的话,就跟我来。
”凯尔勒冷冷地说道。
他将沾满绿色荧光的衣服、斗篷和面罩往地上一扔,并且从瑞博的腰间取下一个银质扁平水壶,从水壶之中倾倒了一些粘稠的油在那堆垃圾上面。
火焰吞没了那堆扔在地上的衣物,即便在大雨之中也烧得如此旺盛。
凯尔勒将油壶挂回了瑞博的腰间,瑞博则从黑色牛皮马甲的插兜之中取出另外一只金属圆筒,圆筒顶端同样塞着软木塞子。
瑞博对于这个圆筒里面装着的虫子,远没有对鬼螳螂那样恐惧和害怕。
拔出塞子,十几只闪烁着柔和的绿色光芒的萤火虫飞了出来,它们显然对于火堆之中那些沾染荧光的衣服很感兴趣,不过火焰阻挡住了它们的靠近。
盘旋了好一会儿,其中的一只萤火虫朝着远处飞去,其他的萤火虫跟在它的身后。
它已经感觉到了另外一股气息,一股极为微弱正在迅速逃窜着的气息。
…… 佛朗克城里有十几处热闹的集市,往日这里总是人来人往,喧闹而又嘈杂,但是今天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那些走来走去的法政署护卫队们。
手持长戟的护卫队士兵,不但严密把守在各个出入口,还不时地四下巡逻。
集市里面的人比往日多得多,法政署将附近在街上闲逛的人全都驱赶进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座半露天的集市,那一圈延伸出来的屋檐成为了挡阳遮雨的天棚,每一家店铺门前同样搭起了一座座雨棚,雨棚底下挤满了人。
那些来回巡逻的护卫队士兵不得不在大雨之中执行任务,这些人的处境多多少少令困在这里的人们稍稍缓解了心中的怨愤。
虽然大多数人的心中充满了忧愁和烦闷,不过也有些人怡然自得地在店铺之中转悠着,悠闲地在那里聊天。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人指着空中叫了起来:“萤火虫,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有萤火虫,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一只萤火虫晃晃悠悠飞了进来,在它身后很远的地方还跟着另外一只。
“安静,安静,这不关你们的事情,全都给我好好待着。
”一个正在巡逻的护卫队士兵怒吼道,显然,将他浑身淋透了的雨水反而令他怒火中烧。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中队的法政署护卫队士兵站立在集市门口。
“将整个街区全都围起来,第一小队去后面,你们给我守住巴特尔大街,第二小队守住南面的贝罗纹大街,第三小队去北面,汀施发广场是你们的了,其他人跟着我进去,给我挨家挨户地搜。
记住,所有人给我睁大眼睛盯着那些萤火虫,它们要比你们这些家伙管用得多。
”一位军官站在雨地里面训着话,他的气势倒是确实能够称得上威风凛凛,不过沾满雨水的军装和铠甲令他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事实上,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差不多,除了两个骑在马上的人。
虽然这两个人同样全身被雨水浇得湿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看到他们俩的人全都感到不寒而栗。
其中的一位还好说,那是个面无表情眼睛里面闪烁着锐利寒芒的中年人,那如同刀削的脸颊,以及深凹的眼窝仿佛充满了杀气。
而另外一匹马上的则是个少年,从那件紧贴在他身上的花边衬衫、做工精细的黑色皮马甲,以及挺直的紧身长裤看来,他应该是个贵族,而且是京城之中某个很有地位的豪门世家子弟。
在众人印象之中,这些贵族子弟应该待在家庭教师身边,应该流连在舞会和小客厅之间,应该沉溺于女仆和表姐妹们之间制造一些风流韵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骑着马在雨地里面跟着法政署护卫队巡逻。
另一个让所有人感到吃惊的原因,是这个少年浑身散发着异样的杀气,这是连那些身穿着厚厚铠甲的法政署护卫队士兵也不曾拥有的。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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