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铐着沉重的铁链,不许任何人探视,不日将会被送到京城天牢等候处置。
当日战场之上有不少人替他辩解,认为他此举情有可原,若不是他拖延了突厥进攻,等来了援军,凉州怕是早已不保,成了鲜血横流的鬼城。
虽丢了大邺的脸,但那降书最终也没让突厥人得手,实在罪不至死。
亦有一些人觉得士可杀不可辱,国士之气节不能丢,如若他殉国已证其心,倒还能被称一声英雄。
凉州大捷后,李询亲自来京城城门口迎接由凉州归来的各军代表,在宫中为各路英豪准备了接风酒。
并亲自对各军进行犒劳和封赏。
骆远、程景玄父子、沈元衡皆在此次封赏中加官进爵。
李询对所有人都做出了态度,只沈云亭一直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李询迟迟未提要如何处置他。
沈云亭为相多年,虽威望犹在,然难免有人对他不服,借机落井下石,欲排除异己。
凉州大捷过后次月,有人在朔望参朝之日借机发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询问李询。
“陛下,沈思谦所犯乃叛国之罪,若不严惩何以慰民心?” 一句话下去,殿内瞬时炸开了锅。
从前在朝中与沈云亭站在对立面的政敌纷纷站了出来附和。
“所言极是,如若连这等辱国之人都能放过,那我大邺颜面何存?” “陛下迟迟不肯处置沈贼,莫不是想保他不成?万万不可,如若陛下偏袒沈贼,岂不是告诉天下人,辱国这等大罪都能轻饶,又如何向天下黎民交代?” 李询正坐在龙椅之上,幽幽开口:“哦?其他爱卿觉得如何?” 江太傅闻言站出来道:“臣以为沈思谦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 “沈思谦本意不过是想保城中百姓之性命,国以民为本,如若失去了子民守着这一抔染血的黄土又有何意义?” 江太傅言罢立刻有人反驳道:“就算如此,沈思谦辱国乃是事实,辩无可辩,犯了重罪便该重罚。
”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李询眸色一沉,似是早在等着这一句。
不多时,站在群臣上首永宁侯开口道:“启禀陛下,臣有句公道话要说。
” 李询抬手:“请讲。
” 永宁侯道:“历来降书皆由主帅提笔,且需主帅帅印方可生效。
臣今日想同陛下坦白其实那封降书臣……”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朝永宁侯看去。
素来刚正不阿的永宁侯有生以来头一次面不改色撒谎道:“臣从来没有写过。
” 永宁侯一本正经肯定道:“也就是说沈相在战场之上递给突厥亲王那份降书乃是假的,一切皆是沈相的权宜之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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