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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头曲是一首听不出哪国语言的民谣,长而舒缓,黑白长镜头在音乐声中徐徐运动,一个清瘦少年在天与地的缝隙间不断向前奔跑,云和树被他远远抛在身后。
“我可能一会儿就睡着了,”电影第二个长镜头时,夏炎把头凑过来小声说,“你走的话不用喊我,明天江沨醒了我告诉你。
” 好一会儿,在陆周瑜以为他已经睡过去时,耳边像是飘来一朵云,轻而柔地擦过耳廓。
“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夏炎悄声问:“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难道不是该问你?”陆周瑜直视屏幕回答他。
“那算吧。
”余光里,他大概是笑了,后脑勺在沙发椅的靠背上蹭了蹭,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我真睡了啊,这电影可真够催眠的。
” 电影进行到后半段,主人公开始面对镜头进行大量的独白,陆周瑜有轻微近视,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看不到字幕。
他抬起胳膊,活动了一下刚刚被紧攥的手腕,夏炎松开手之后他一直没有动,以至于有些僵硬。
休息室里陆续有人进来,有人出去,大家都素质良好地没有发出声响,像是在默契上演另一部黑白默片。
陆周瑜和夏炎第一次一起看电影,也是一部年代久远的黑白片。
那时候远没有这样完善舒适的设施,一张不足一米的架子床,3.1英寸的索尼m4,一副旧耳机,组合起来也看得起劲儿。
那天晚课结束,陆周瑜忘记带钥匙,靠在寝室门口等他回来开门。
眼见他从走廊另一头过来,一路上和所有相遇的人都打过招呼,并且和其中一个停下闲聊,一分钟的路走了五分钟。
他性格好,长得也出挑,轻易而迅速地和所有人相熟。
天色暗,门前的感应灯反应迟缓,等夏炎快到门口时才看到陆周瑜,最后几步跑着过来。
“你怎么不叫我?在这儿干等着。
” 他音色清亮,头顶的感应灯被唤醒,白色的塑料灯罩里遍布灰尘和青苔,灯光稀薄得可怜。
模模糊糊能看到他脸颊上蹭了几道铅笔灰,白色T恤上也被各种颜料纵横。
“你早晚不都得过来。
”陆周瑜说。
“你喊一声我不就跑过来了吗?”夏炎拧开门,又对他说:“你好像有东西掉了,在后面。
” “什么?”陆周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
“什么都没有!今天我先洗澡了啊”尾音消失在卫生间响亮的关门声中。
洗完澡,走廊里的交谈声,脚步声也渐渐平息,两人各自安静地做自己的事。
陆周瑜照例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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