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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让位,自己提速开车,接近别墅时远远看见里面有灯光,又戛然慢下来。
他提早一段停车,开门下去,凛然站在冬夜风里,周围高大竹影摇晃,发出沙沙声,前方那些暖光显得太不真实,直到今天,仍像一场随时会破灭的梦,每个场景都掌握在她手里,由她控制。
他合了合眼,微微低头,沉默地咬一支烟,偏头虚拢,火光飘摇,在他手指间温度灼灼,要把烟点燃时,他又错开,收了火,不想让她闻到烟味。
隔了几分钟,沈延非把烟折断收起,穿过风走回别墅门口,开门后却没在客厅里看到姜时念,只有茶几上多了一篮子饮品,一瓶印着意大利语的被打开。
沈延非缓慢呼吸,先打内线电话按姜时念的口味叫了餐,扫过手机上新收到的信息,里面有商瑞名字,他没看,随手关掉,脱下外衣,上前拿起那个深色玻璃瓶,里面剩一大半,他就着她含过的瓶嘴喝了两口,尝出里面很淡的酒味。
楼上的灯黑着,只有后面院子里的汤池那边有灯光。
沈延非松开领口,把瓶子放下,走向光源处。
整个汤池区域面积很大,四周各种设施一应俱全,顶棚做成整片透光的玻璃,可以遥控遮挡,现在热气氤氲下,只保留了一小块看星,除了透气口外,其他都成封闭。
左边是巨大投影屏,被切换到北城电视台上,声音不高,正在播广告,右边休息区大床上放一束雪白栀子,半隐在雾气和暗影中。
那个纤瘦身影在汤池里,被薄薄热气裹着,身上换了房间里备好的红色浴衣,斜襟领口有些松,遮不住所有光景。
她背靠在汤池边上,长发松松盘起,露出细瓷脖颈,闭着眼好像睡着,眼尾分不清是被蒸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泛着明显的红。
沈延非在岸上,到姜时念身边单膝半跪,抚了抚她热腾腾的脸颊,伏低身体,吻她湿漉漉的眼帘,再往下压到唇上,厮磨几下,抵开她齿关撬开。
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着,乖乖接受后,本能驱使她不自觉仰了仰头回应。
等吻逐渐脱离温存的轨道,开始逼人,姜时念才睁眼,从喝了几口果味酒的浅淡醉意和懒倦里清醒过来,被正在发生的吓了一下,跟他微微分开,恍然般沙哑说:“你回来了。
” 沈延非拇指低着她的唇边,力气稍重地揉了两下,因为她一点反应,有什么刺进胸腔里恶狠搅动。
“刚知道是我回来?”他低声问,“吓着了吗。
” 姜时念还有些懵,点点头。
沈延非合眼片刻,挤压在最谷底的疼和失重被扯出,她到底知不知道,谁在吻她。
那些能把人往悬崖上推的东西要开始肆虐,姜时念才又缓过神,湿淋淋的手臂挽了挽他,小声说:“也不算吓,我知道你亲我是什么感觉,就算是睡着做梦也知道。
” 骤雨被不经意按下,轻飘飘温软抚过。
一丝丝并不存心的甜,也已经是他的奢侈。
沈延非把她被温泉沾湿的碎发拨到耳后,揉着她薄薄耳骨,看她眼睛问:“怎么喝酒了,不吃饭就喝酒,不怕伤胃么。
” 姜时念舌尖品出一点他留下的熟悉滋味,仰脸望他:“你不是也喝了,不怕伤胃?” 她已经在一次次被动主动的推进里,学会偶尔顶撞他。
沈延非眸色深深,看出她在掩饰,口中的淡甜酒气在层层发涩,他目不转睛盯紧她:“心情不好?我走之前,不是挺开心的么,说好要选餐厅,怎么突然回来。
” 有些话就在唇边,滚着刺,扎在喉舌上,不能问出口。
即便到了现在,错觉以为她尽在怀抱的时候,她任何一丝波动,仍然能让他冷静全失,这样不正面的追问已经是过激了,如果全部暴露,恐怕在她眼里,他是面目全非的。
明知不该的嫉妒,撕扯,随时会失去,又或者从未真正拥有的折磨感,在她眼神闪开,话题回避的时候一齐涌上,□□.神经和这幅从容面具。
他清楚她跟别人断了,婚礼上斩钉截铁,从未含糊。
可肺腑依旧被反复刺着揉烂,像那个订婚夜,他想出一条条能把她据为己有的绝路。
沈延非手指抬着姜时念的脸,指节在暗处收缩,掌根压在她脖颈的脉搏跳动处。
姜时念干涩吞咽,迎上他低垂的眉目,潮湿热气在他指缝里融化,她塞了满心的情绪,在他回到自己跟前,特意给予余地的问话里塌下去。
沈延非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
她有什么能瞒过他,又何必瞒他。
姜时念哽了哽,抓住他手臂,不想再一个人憋着,一股脑往外倒:“我的确心情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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