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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儿女。
他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可是从手掌到手臂都已经开始消散。
离开了肉体的魂魄,本来就无法长久存在。
自从咬了常青一口之后,小萱再无任何反应,整日里也只是呆呆地,坐在陆九色的摊子旁边,望着天香楼发愣。
常青几乎日日都去看他,跟他说话,可小萱再没流露出认识他的样子。
……这便是最后的结局了吧。
小萱也跟他们在一起。
出人意料的是,常青却异常平静。
他甚至盘膝在沙漠中坐了下来,闭目等待着。
常青见过的那只受了伤的鹿蜀,也变成了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带着老婆一起,在莲心塔对面摆了个煎饼摊,还给自己起了个人类名字,叫做陆九色。
这鹿蜀倒也老实,整日里只晓得起早摸黑埋头干活。
他摊一个煎饼,他老婆便往上面磕一个鸡蛋。
旁边的背筐里装着两只小鹿蜀,争咬着同一根麦草。
“……你不想再见她了么?” 它们中也有些积累了几百年的修行,便化作普通人类,安顿下来。
实在没有变形能力的,就充作是他们的宠物。
幸好无夏城民见多识广,又有巡猎司在旁坐镇,对一般的妖兽并不畏惧。
剩下的体型过大,又或是过于珍稀少见的,便跟谷主一起,假称是外地来巡游的马戏团,借住在寒潭寺中。
笔灵悬在他身后问。
凌虚谷中的三百多口,就此进入了无夏城。
“不必了。
她等的人,本来就不是我。
如今那个人终于回来了,虽然晚到了五百年,但是……我也该放手了。
” “你不晓得,这个可好吃了。
”她一边把果子在手上转着玩,一边道,“等着我做忘忧糕给你!” 真奇怪呢,就算是魂魄的状态,他的心依然在感到疼痛。
常青不解地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若我告诉你,当年,是段清棠自己舍弃了这段回忆呢?若我告诉你,段清棠从那之后,便开始大肆捕杀神州大陆上的妖兽,还逼得秋子麟黑化,莲灯和尚不得不化塔镇压呢?” 常青不由得有些担忧,朝她走了两步,她却又恍然惊醒,伸手便将忘忧果摘了下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成交!” 常青睁开了眼睛。
三枚不同颜色的果实在她的金眼中晃动。
白如雪,红似火,而黑的,沉甸甸的,如同宿命。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它们,仿佛陷入了回忆。
笔灵朝他俯冲了过来,试着将他的魂魄重新聚拢。
可常青的形体仍在消散,速度甚至还加快了。
“我知道。
”朱娘突然打断了他,“莲灯曾教过我。
” “我还要告诉你,就在你被困在笔里这会儿,那饕餮跟白泽做了了不得的交易——” “若能允我谷中众妖在无夏城中暂避一时,我愿将其献给尊驾。
这忘忧果共有三颗,白的可让人忘记忧愁,红的可寻回失落的记忆,至于这黑的嘛——” 从常青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中,飞出了无数晶莹细小的光团,犹如翩然起舞的蝴蝶一般,轻吻着他的脸。
谷主将拐杖往甲板上一磕,杖头上顿时葳蕤生光,转眼凝成枝叶,再一转眼,结出了三枚果实。
那些光团嗡嗡作响,一个接一个用少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念着:“不是你说,人间的情侣也常常趁着这个夜晚相会?” 谷主挂在她手上晃悠着,跟只长着白胡子的桃子似的。
他苦着脸,将手中的拐杖朝她递了过来:“尊驾,你几千年来吃遍神州,享用美食无数,可曾尝过我凌虚谷中特有的忘忧果?” “那卤梅水明明是给你的,那些河工算什么,岂不是糟蹋我辛苦收集来的月桂?” 她一转眼,望见了凌虚谷的谷主,过去将他揪了出来:“凌虚谷既毁,你们这三百多口无处可去。
原本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你们暂住无夏城,只要不妨碍到莲心塔,也未尝不可。
”她鼓起脸颊道,“但你们不识好歹,竟累他至此,姑奶奶突然不想再收留你们了!天地之大,你们爱去哪里便去哪里!” “若能有你相伴,这人世,却也没有那么苦吧。
” 兽群叫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个敢回应? 恍惚间,他再一次望见了饕餮将军。
她注视着他,眼神专注而温柔。
她甚至将整个身体都朝他倾了过来,急切地等着他的回答,就好像他们两个人的生死,都取决于他是否肯点头 “咳咳!”常青在她背后连声咳嗽。
“你不是想去扬州吃富春包子,去岭南吃煲仔饭么?我带你去,我带你走遍神州——你什么都不需要记得,只需要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 朱成碧对此毫无察觉,她正拎了裙子,叉着腰朝兽群呵斥:“谁敢吃他?本姑奶奶都还没有吃过!!这是我一直舍不得吃,留到以后要慢、慢、吃的!” 那是他的愿望。
白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那声音像是口深井,传来空空的回响。
他的手就此悬在了空中。
那一刻,她的眼里看见的是他。
不是段清棠,不是其他任何人。
你确定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的人,真的是你? 她曾经带他升上天河看喜鹊搭桥,为他采集月桂,制作卤梅水。
在沙漠寒冷的夜晚,她温热的心脏,曾经跟他的心,以同样的节拍跳动过。
常青静静地看着她。
他只觉得心口如此温暖,像是有某样东西正在悄然融化,不由得想要伸手抚摸她的发丝。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朱成碧竖起了眉毛:“都是你说这回非帮凌虚谷不可,我才允你出手,如今又弄得一身的伤回来!看这牙印分明是哪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兽!” 他怎么能忘记,怎么能怀疑 “什么都没有!” “请你,送我回去吧。
”消散到只剩下一半面孔的常青轻声道:”我想,再看她一眼。
” “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她在空中嗅了嗅。
哪怕是最后一眼也好,哪怕是死在她的身边——这样前所未有的心情,在他胸膛中燃烧着,犹如炽烈的火焰。
想要现在就看到她,想要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 常青皱了皱眉头。
他感到自己的魂魄重新又一点点聚拢起来,感到身体愈发沉重,像是在朝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坠落,紧接着,是一睁眼时刺目的光明。
她一伸手,拽的却是他脖颈受伤同侧的手臂。
有人正躺在他的臂弯中。
他朝下看,望见朱成碧半眯着的金眼,眉间的桃花鲜红犹如血迹。
那张兽脸叫他吓了一跳,朝后一缩,紧接着火焰和阴影都朝中央聚拢下去,掉落出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眉间点着朵艳丽的桃花,睁着对金眼就过来扶他:“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嘴角也有着血迹,却绽开着一丝微笑。
“好好好,自然是你说了算的。
”他朝她眨了眨眼睛,接着退了一步,郑重其事地双膝下跪,“拜见尊驾。
在下幸不辱命,救得灵犀谷妖兽三百八十二口在此……” 有一样东西,在他的手掌当中温热地规律搏动着:一下,一下。
“谁叫他们是外来的?”她舒服得喉咙里直打呼噜,“上我的地盘,当然要先吓唬他们一下,好叫他们晓得谁说了算。
哼!” 在他重新回到身体的那一刻,白泽刚刚将它抓在手里,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扯离她的胸口。
“平白无故地,搞这么大的排场做什么?”他悄悄问。
那是她的心脏。
常青忽略了心口的抽痛,朝那张悬在空中的大脸凑招了招手。
她轻车熟路地靠过来,伸长了脖子,好让他挠她的下巴。
十二 难怪白泽知道,她一定会留下他。
就算他身份成疑,居心叵测,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他。
有惨叫声自莲心塔外传来,接着转为痛彻心扉的哀嚎,仿佛失去了爱侣的野兽。
五百年里,孤身一人。
莲灯和尚抛下她化成了塔,妖兽们百般畏惧而不敢靠近。
在他出现之前,她是如何独自捱过这漫长岁月的? 这让段清棠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
难怪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盘踞在天香楼顶,痛楚地嘶吼着。
看样子,那名与自己相貌相似的人类终于醒了过来,不得不面对眼前的惨状——说真的,为了逆转天命,居然不惜以心为祭,强行唤醒那人身上潜伏着的白泽,完全是愚蠢至极! 上古的凶兽,其威压并非寻常妖兽所能比拟。
不过……当朱成碧这样做的时候,那双金眼中火焰熊熊,全是孤注一掷。
常青这才察觉到,除了他跟鼠王之外,整个云船上的妖兽全都挤在了另一端的船头,像是拼命想要逃离却又不能,一只只蜷缩起了身体,噤若寒蝉。
那颜色,可真是美丽啊。
鼠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美人你还真是——你知不知道,孤要费多大的劲儿,才能勉强站立在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饕餮,又转开了目光,似乎不能与她对视。
连他体内的蛇珠,都不由得波动了一下,仿佛重新具有了活生生的生命。
这感觉太过于诡异,完全在段清棠掌控之外,让他不由得恼怒万分,扭头便进了莲心塔——谁要救谁,谁又杀了谁,根本不关他的事情! 常青的心情顿时大好,望着那只饕餮的眼光也不由得温柔了很多:“真是漂亮的鬃毛,你说是不是?近来她胃口不怎么好,似乎饿瘦了不少……你说下回给她画个铃铛,就戴在脖子下面如何?” 他来这里最终的目的,是此刻就在他的手中,只需要轻轻一扯便能从莲灯和尚石像的脖子上拽下来的星月菩提。
一见那对灯笼,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望旁边的天香楼。
所幸天香楼完好无损,总算这回不用再承担维修费用,可见他平日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终于也有些效果。
它能帮助镇压莲心塔,也能帮助他更好地与这副傀儡身体融合。
“啊,这次没把天香楼也咬下去一半,看起来问题不大。
”常青散漫地应道。
段清棠手上微微用力。
即使是这样微小的动作,也已经让莲灯和尚的石像上重新出现了裂痕。
细小的碎片从石像身上掉落,可还没有落地,便被一股来自石像底部的黑雾吸了进去。
“……谁又招惹她了?”鼠王现出了人身,站在常青身边问。
头戴冠冕的小男孩脸色略有些发白。
那黑雾盘旋不止,转眼间升腾起来,组成了四肢和身体,头上是折断一半的角——隐隐约约,是只黑色的麒麟。
无夏城中灯火俱寂,可莲心塔仍是光焰四射,塔顶还悬空挂着两盏圆滚滚的灯笼,在夜空之下静静燃烧。
他们驾着船,穿越薄薄的夜雾一点点靠近,终于看清——哪里是什么灯笼?盘踞在莲心塔顶的,分明是只阔脸巨目的怪兽,头顶山羊一般的长角,披散着金焰组成的长长鬃毛,整个后半身都隐藏在阴影中,难以分辨。
见云船靠拢,它朝他们发出了咆哮。
带火星的炽烈的风,几乎掀翻了云船。
“秋子麟?”段清棠问道:”怎么,在塔底下呆得不耐烦了吗?” 回到无夏时,已是深夜。
那麒麟双目赤红,在半空中朝他发出了咆哮。
二 “滚!!” 或许并不能救它们全部,可他的双手既能抱住这一个,就绝不会再松手。
“五百年不见,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你这个——” 他并没有忘记曾经许过的诺言。
他说到一半,却猛然出手,朝黑雾中探去。
黑雾搅动起来,伴随着刺耳的众鬼哭号,声声都在耳边。
可段清棠丝毫不为所惧,一把抓住了那麒麟头上的角,将它拖了出来,甩在一旁。
“终于找到你了,小萱。
” 黑雾瞬间便滴落在地,重新成为墨汁。
鼠王顿时炸了毛,一声呼哨,老鼠们立刻围拢过来。
常青抱紧了怀里的小犀牛,朝鼠王摇了摇头。
细细的血流正沿着他的脖颈流淌,可他一声不吭地任它咬着,舒展了眉眼,笑得如此温柔。
被甩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只不过是个丁点儿大的小鬼头,额上生着只银白色的犀角。
话还未说完,那孩子便朝他的怀中猛扑过去,张口便咬在了他的颈侧,喉咙中还呜呜作响。
“手下败将。
”段清棠宣布道。
常青抚摸着小萱的头顶,检查着他的犀角。
灵犀的犀角与心相通,本来该莹白生光的,如今却是暗淡一片:“小萱,你还记得我吗,我是——” 一只笔跟那小鬼同时被甩了出来,一路滚到他的脚下,被他踩住了。
“正是。
这孩子是前些年流浪到凌虚谷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这样呆呆傻傻的,只对这个名字还有一点反应。
” “生花笔?还真是怀念啊。
”他捡起笔来,摇了摇头:”可惜只学会了一点装神弄鬼的皮毛。
” 常青面上一僵:“这孩子叫小萱?他可是罕见的白灵犀?” 他转身还要再摘佛珠,腿上却一沉,是那小犀牛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他不放。
“小萱!”凌虚谷的谷主杵着拐杖赶了过来,“真是谢天谢地……” “你不能拿走佛珠!常公子说过,那是镇压莲心塔用的。
” 鼠王这才松了一口气,过去迎接。
被鹄雕稳稳地抓在手中的正是常青,他的怀中还抱着个头顶生着银白色犀角的小男孩。
那孩子像是被吓傻了,愣愣地睁着眼,不哭也不笑。
莫名的恼怒再度席卷上来,段清棠只觉得额角的血管都在根根爆裂,一瞬间已是动了杀心。
可他表面上还是平静得很,只低了头,抚摸着小犀牛的角。
它拉沓下来胡子,泪汪汪的刚要哭,下方暗沉沉的云中便刺出了光芒。
那光越演越烈,朝两侧拉伸出翅膀,很快凝结成一只夜色一般黑的鹄雕,几下拍翅便止住了下落之势,重又朝着云船所在之处升了起来。
“我还记得,这神州大陆上一共两只成年的白灵犀,都被我拿来做了镇墓兽。
你是他们的后代子孙吗?为何不乖乖呆在我的坟墓旁边,替我守墓?” 它这一动,整艘船又开始了颠簸。
它只得一点点缩小了体型,等恢复成原本大小,再爬上船舷张望。
可云雾茫茫,哪里还有常青的影子? 他抓着小犀牛的角,将他提在了半空。
小犀牛痛得眼中都是泪水,却倔犟地一声不吭。
“美人!”鼠王大喊起来,也要扑过去。
“明明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应该效忠的人是我!” 他当机立断,也跟着跳了下去。
小犀牛在半空朝他踢打着,并不肯屈服。
“那是谁家的孩子?!”常青飞奔过去,只能望见一个小小的影子挥舞着四肢,坠进了云雾之中。
“常公子,常公子,你们一个两个,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他。
可他现在又在哪里?” 可惊呼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高亢了:“天啦,被甩出去啦!” 生花笔从他袖子里滑了出来,他握住它,犹如握住利刃。
……原来还有这等好处。
常青暗想。
“背叛主人的小畜生,我现在就可以画出刀子来割开你的喉咙,看你的常公子如何救你——” 那突然停滞的风穴中,竟又毫无预兆地喷射出了比之前狂暴得多的气流!云船在气流的冲击之下颠簸不已,眼看有要侧翻的风险。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鼠王将身形一晃,膨胀了两倍不止,死死地将翘起来的甲板又给稳稳地压了下去。
没有反应。
船身猛地剧烈晃动起来,打断了他。
他忽然发现,生花笔从刚才开始,对他就毫无反应。
就像对待一个真真正正的死人一般。
这副身体没有佛珠加持,终究只是傀儡罢了。
“你说的对,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但我并没有忘记我许下过的诺言。
”常青喃喃回答,“我——” 他略一走神,生花笔自己却发起光来,笔尖上生出了重重花枝,尽是重瓣山桃,将他缠绕在其中,一时间不得动弹。
连抓住小犀牛的那只手,都不由得松开了。
他几乎能想象出,白泽正裂开嘴角,露出遍布其中的细密牙齿。
它曾是他唯一的朋友和师长。
连他用笔绘出的第一样东西,也是它所教授的。
它甚至曾经不惜用自己的血肉拯救他。
在它将他当作棋子,当作诱饵,放到朱成碧身边之前。
那小犀牛摔在地上,却顾不得伤痛,只望着角落中,又惊又喜地道:“常——” 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将誓言忘得一干二净,要站在那饕餮一边吗?现在为何还要做这些无用之事? 难怪。
段清棠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闭嘴!” 那姓常的一出现,连生花妙笔也自动认了主人。
可惜他太蠢,不曾想过,现在握着这只笔的人是谁。
常青移开了视线,可白泽的声音穷追不舍:你看见那群翠鸟了吗?你可知道无夏城的贵妇,愿意花多少钱来换一只点翠的簪子?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为了保持簪子的色泽,每一根羽毛都是活生生拔下来的? 段清棠竖起了蛇目,连指尖也生出了利爪,狠狠一握。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都毁去好了。
鹿蜀的皮毛花纹如虎,佩之可宜子孙,是猎人最喜欢捕杀的对象。
离开凌虚谷,这一家子全都活不到明天早上。
阴冷的男声又起。
如此珍贵的生花妙笔,顷刻之间便成了一堆碎片,从他掌心簌簌而落。
常青无言以对。
他直起身来,望着四周。
凌虚谷的谷民大部分都上了船,鼠王率领着属下,正指引着它们安顿,提供食水,照料伤员。
他在其中望见了一家子鹿蜀,雄鹿扭转了脖子舔着背上的伤,它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依偎在他身侧。
那人类居然半点心痛都没有,只顾着将小犀牛扶起来,护在身后。
他脸上的泪都还没有干,整个人都还在微微发抖,象是拼尽全力才能保持站立。
“凌虚谷原本是我等的家乡,数代不曾离开过,谁想到突然遭此横祸,灵脉断绝,逼得我们背井离乡——”谷主将袖子掩在脸上,嘶哑地哭着,“如今的神州大陆,多处灵脉都突然断绝,我这一谷的民众,还不晓得要去哪里再寻同样的安身之处……” 可他的眼神,跟那只饕餮如此相似。
常青过去扶他,又好言劝慰了几句。
“你手上的,是她的血吧?”段清棠嘲讽道:”这可是你亲手做下的事。
若我是你,早就找个地方自我了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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