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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阮绎不欲多言的模样,老板及时收了声,仅是应和的笑了两声。
正好两人聊天的工夫,锅里的水也开了,老板麻利的将手边盛着面的捞勺放进去,然后盯着那冒泡的沸水便不再出声了。
一室静默,阮绎有点难受。
其实他原来和面店老板的关系很好,这家面,他吃了整整高中三年,现在竟也只剩尴尬和沉默了。
但阮绎知道,这根本不是人家老板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他原来念中学那会儿跟阮穆不太一样,家里离得近,就直接走读了,每天上下学,是后来等他毕业了,学校才全部改成寄宿的。
那时爸妈还没离婚,但其实也差不多了,成天成天的不着家,十天半个月也难得见到一次人。
阮穆又是住宿,家里除了进出的保姆和清洁工,剩余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就不声不响的生活在那个偌大的空宅里。
他不爱让司机接送,每天最轻松的时间就是蹬着自行车上下学的时候,只用顾着专心看路,专心骑车,路过小吃街了,就停下来吃碗面,然后去上早自习。
“是打包带走还是就在这里吃?” 老板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打包带走吧。
”阮绎捏着车钥匙,面色平静的说道,就好像从一开始他便是如此打算好的一样。
直到老板将面打包好递进他手里,两人才进行了又一次的对话。
“我帮你套了两层袋子,免得搁在车里碰洒了。
”老板望着眼前人笑的和蔼,最后定定的仰脸看了看阮绎的眉眼,感慨道,“小伙子还是长大了。
” 阮绎心头一涩。
最终也还是没能找着合适的机会,将那句想他们家的味道很久了这句话说出来,仅是露出了一个矜持又疏离的笑,道上一句“谢谢”,然后离开。
类似“长大了”这种客气的漂亮说辞,阮绎近几年听得耳朵出茧。
无非是觉得他没有原来亲人了,变沉默了,也就是所谓的“成熟了”。
一碗牛肉面被阮绎带回家,搁到餐桌上便不再动了。
阮绎一面做卫生,就一面出神。
自从越来越不爱出门,闷在家里做家务就成了他的一大爱好。
闲了,没事做了,就做做家务打发时间,家里的洗碗机已经闲置很久了。
阮绎透过卫生间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还是那张从上高中起就没怎么变过的娃娃脸,就是笑的少了。
阮绎站在洗漱台前,尝试着勾起唇角,可才刚开始他就放弃了。
他本以为自己大概只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接触,可现在放在餐桌上的牛肉面就是对他自以为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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