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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玉将小老虎往厉长生怀里一塞,厉长生和小老虎登时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晌。
随即小老虎一个窜身,就从厉长生怀里跳了下来,高傲的仰着头颅,踩着猫步自己往前走去,才不要厉长生抱着它。
“太子殿下等一等……” 正要出那殿门,就瞧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可不就是陆詹事陆轻舟? 陆轻舟笑着道:“臣也想随太子殿下一同出宫,好能时刻伺候在太子殿下身边,不知这……” 陆轻舟是无有沐休的,不过他乃是詹事一官,可以时刻跟在太子身边伏侍,若是太子允诺将他带上,那么陆轻舟便可大摇大摆的出宫顽耍一番。
荆白玉一瞧,竟是大方慷慨的紧,立刻点点头,道:“走!带上你,咱们一同顽去!” “多谢太子殿下。
”陆轻舟可高兴坏了,道:“太子殿下,这都城之内,我是最熟悉不过的。
太子殿下想要顽些什么,只管于轻舟说,轻舟定然满足太子殿下。
” “这样啊,那咱们走,今儿个顽个痛快!”荆白玉说着,一脸狡黠的回头,对厉长生眨了眨眼睛。
厉长生瞧荆白玉那一脸的犯坏模样,止不住摇了摇头。
厉长生带着荆白玉,还有半路赶上的陆轻舟,就这般出了殿门去,准备往车马署乘了车舆后出宫。
眼看着就要到车马署,陆轻舟看了看左右,有些个犯难,道:“太子殿下,厉大人。
这……就我们三人?这般出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的确如此,荆白玉、厉长生、陆轻舟,一共也就三个人。
若是到了车马署,再加上赶车的车夫,那也一共就四个,出门在外指不定遇到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太子殿下这次竟是连贴身侍卫驺虞也未曾带上,着实让人费解。
厉长生但笑不语,荆白玉倒是开口了,道:“怎么的?你出门一次便被吓怕了?那不要跟着我们一同去了,还是留在宫中最为安全。
” “那怎么行?”陆轻舟赶忙说:“臣是要保护太子殿下的。
” 厉长生这才说道:“陆大人请放心,自然有人保卫太子殿下。
” “这样……”就好。
陆轻舟话未说完,他们已然到了车马署,果然见一身着铠甲,高大魁梧,手搭宝剑的年轻男子兀立在此,肯定便是负责保卫太子殿下之人。
陆轻舟定眼一瞧,真真冤家路窄,窄到不能再窄! 陆轻舟声儿差点变了,赶忙道:“那个,太子殿下,臣突然想起来点事情,不……”不能跟着去了。
荆白玉不等他说完,道:“怎么的?为何突然不去了?我们都出宫去了,你一个詹事在宫内,着实无聊的很呀!一同去罢。
” “太子殿下。
” 那面身着铠甲的高大男人走将过来,立刻抱拳说道:“太子殿下,卑将窦延亭,奉皇上之命,保卫太子殿下安全。
” 荆白玉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窦延亭,又看一眼身边面色铁青的陆轻舟,道:“好好好,有窦将军这般神勇之人在本太子身边,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 陆轻舟瞧见窦延亭就浑身不舒坦,他眼珠子一转,便说:“窦将军这一身铠甲好生威武。
太子殿下这是轻装出宫,窦将军倒好了,这身打扮,生怕旁人瞧不出太子的身份,是不是过于偏颇了些?” 陆轻舟便是没事儿找窦延亭的邪茬,话里带刺儿似的。
厉长生这就开口了,说:“陆大人误会窦将军了。
窦将军今日进宫是皇上召见,并不提前知晓,所以按照规矩,才会戎装进宫,这乃是礼数。
是小臣觉着,太子殿下出行安全最为重要,临时请皇上着窦将军来保护在侧,所以……” “就是这样!”荆白玉在旁边点头如捣蒜。
其实并非厉长生去找皇上请的窦将军,而是小太子荆白玉出的鬼主意,厉长生无有办法,也只好按照荆白玉的意思去了。
陆轻舟但觉不妙,他也是玲珑心窍之人,一瞧小太子那表情,再一稍做思忖,便明白过来,自己怕是着了道啊! 陆轻舟后悔不迭,心中嘟囔着,这太子殿下与厉长生一处久了,着实越来越古灵精怪,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了啊…… “原来陆大人也一同前往。
”窦延亭倒是不决如何尴尬,反而一派君子坦荡荡模样。
他褪下铠甲,换了一身普通服饰,喜悦的道。
他日前有些看不上陆轻舟,毕竟陆轻舟以前的名头乃是纨绔子弟,窦延亭为人正派,最是鄙夷这一类之人。
然而两人共患难,一同相扶相持,叫窦延亭对陆轻舟有了改观。
只觉日前是自己太过偏颇,轻看了陆轻舟。
陆轻舟虽不会武艺,看起来油滑了一些,但乃是光明磊落又才思机敏之人,更难得是能屈能伸,着实令窦延亭震撼不已。
窦延亭此时是对陆轻舟佩服至极,好感颇多,奈何陆轻舟是最不想见他的。
陆轻舟听窦延亭与自己说话,他都不想作答,只是回头对小太子荆白玉道:“时辰不早了,请太子殿下启程罢。
” “嗯!”荆白玉答应一声,脆生生的道:“厉长生,你扶我上舆去。
至于窦将军和陆詹事,便有劳二位赶车了!” “是,卑将敬诺。
”窦延亭爽快的一抱拳。
陆轻舟傻了眼,道:“太……太子殿……” 荆白玉全不给他反驳机会,已然跳窜窜的上了车舆,拉着厉长生钻进去,然后将车帘子放下来,掖得严严实实,挡住了陆轻舟一脸发白的表情。
“陆大人,请。
”窦延亭礼貌的道:“莫要让太子殿下等久了。
” 陆轻舟从未赶过马车,硬着头皮坐上去。
其实马车亦不用他赶,自有窦延亭来效劳。
厉长生进了车舆,坐在席子上,就见小太子荆白玉笑的仿佛偷腥小猫儿一般。
小老虎仰着头纳罕的笑着荆白玉,似乎也不知小主人在喜悦什么。
“太子殿下,你如此欺负陆大人,着实不怎么厚道啊。
”厉长生感叹道。
“这有什么的?”荆白玉理直气壮道:“你忘了陆轻舟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本太子这可是为了你才欺负的陆轻舟啊,你要知道感谢本太子。
” “这……”厉长生哭笑不得。
小太子荆白玉说得冠冕堂皇,理由拿捏的恰到好处,本是他自己想欺负人,这会儿倒是推到了厉长生头上。
厉长生寻思着,日后自己必要教导小太子些好的东西,可不能叫荆白玉再长歪了去。
否则以后是谁吃亏受苦,那还真不一定。
窦延亭与陆轻舟在外面赶车,一路出了皇宫。
路上陆轻舟只当窦延亭是空气,并不与他说一言片语。
倒是窦延亭,偏头瞧了陆轻舟好几次,最终着实忍耐不住。
窦延亭低声道:“陆大人可是对……窦某人有什么意见?” “不敢。
”陆轻舟全无表情的道。
窦延亭有些不确定,道:“可是陆大人在为日前逃亡之时的事情,责怪窦某人?” 提起日前,陆轻舟就觉得老脸生疼,根本不接窦延亭的话头。
车舆并不隔音,不像大殿那么考究。
厉长生与荆白玉坐在车舆之内,虽外面压低了声音,他们还是能隐约听见。
荆白玉一听,立刻往前挪了挪,探着头贴在前面车帘子上,一副窥探模样。
小老虎立刻屁颠屁颠跟上,也学着荆白玉模样,探头仔细聆听。
厉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无有说些什么,便叫荆白玉与小老虎自己顽去。
不多时,果然就听到外面窦延亭与陆轻舟在说话。
窦延亭又开了口,道:“其实在柏安山上,的确是窦某人的不是。
” 陆轻舟脸色铁青,他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些时候的事情,偏生窦延亭看不懂眼色。
说来也是,窦延亭乃是打仗的将军,心中无有太多小道道,若是能看得懂旁人眼色,怕也不是什么窦将军了。
窦延亭继续说:“当时我昏迷过去,全不知陆大人为了窦某人做了那般多的事情。
窦某人醒来,不见陆大人,亦是心中着急的很,所以才会与那帮土匪打了起来。
窦某人并不知道陆大人的计划,所以……所以才说不知自己有媳妇儿的事情,并非要故意给陆大人难堪的,我……” “窦延亭!” 陆轻舟着实再听不下去,侧头瞪了他一眼,道:“你嗡嗡嗡没完了是不是!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儿,我便一脚把你从车舆上踹下去!” “哇——” 舆内荆白玉叹息一声,自然自语说:“陆轻舟原来这般强势,你瞧厉长生,那面窦将军都被吓傻了呢!” “小声些。
”厉长生对荆白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道:“窦将军武艺超群,小心窦将军听到太子殿下的话。
” “是了是了。
”荆白玉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冲着厉长生点点头,然后继续暗搓搓的偷听。
窦延亭的确被陆轻舟的气势所震慑,所以根本没注意车舆内有人偷听。
再者说了,太子殿下会偷听,窦延亭亦是不信的。
窦延亭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知道悻悻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坐在一面不言语了。
陆轻舟呵斥完了窦延亭,其实心中煞是忐忑,生怕被一脚踹下车舆的那个人是自己。
不过很快,陆轻舟便发现自己的考虑实属多余。
窦延亭仿佛一只体型巨大的狗子,刚被主人训斥过,蔫头耷拉脑的,窝在旁边坐着,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儿见的。
“太子殿下,快要到了,别偷听了。
”厉长生提醒道。
“我还没听够呢。
”荆白玉嘟着嘴巴说。
车舆果然不多时便停了下来,打开帘子一瞧,外面便是一处看起来宏伟又别致的府邸。
府邸空落落的,匾额都未曾挂上,里面是一个下人也无。
荆白玉从车里跳了下来,好奇的抬头去瞧,道:“看起来也没什么可新鲜的,倒是有些个寒酸。
” 陆轻舟在旁边道:“太子殿下,这府邸可不寒酸,这乃是皇上御赐府邸,比那太仆太常大鸿胪大司农的府邸都要好上几倍啊!指不定要羡煞多少人啊。
” “这样啊。
”荆白玉道。
陆轻舟又道:“再者,这地段亦是极好的。
后面那一条街,是极为热闹,最是繁华的。
等一会儿子,咱们参观过了厉大人的府邸,臣便带着太子殿下,往那面去溜溜,什么新鲜顽意都是有的,保证太子殿下喜欢。
” 这说好听的话,厉长生与陆轻舟都最为谙熟此道,能将荆白玉哄得兴高采烈。
只不过厉长生对于大荆还不如何了解,这都城之内的好顽意,也不如陆轻舟轻车熟路,这会儿便要听陆轻舟介绍一二。
荆白玉来了兴致,拉着厉长生道:“太好了,厉长生,我们一会儿那边顽,你说好不好?”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高兴,自然是好的。
” 荆白玉又回头瞧陆轻舟,说:“那边有甚么酒肆?本太子还未在外面酒肆用过膳呢。
” “这,”窦延亭一听,道:“太子殿下,这实属危险。
用膳之事,不若还是在厉大人府邸……” 若万一遇到了什么投毒之事,恐怕…… “瞧你说的,”陆轻舟第一个反驳,说:“厉大人府邸空落落的,没人也没粮食,你叫太子殿下吃些什么?这外面的酒肆虽比不过皇宫中的膳房,却也有另一番的滋味。
再者说了,有窦将军护卫在一旁,太子殿下也无需担忧安全问题,是也不是?” 荆白玉跃跃欲试,对于外面的酒肆大有兴趣,抬头瞧了一眼厉长生。
厉长生见他满脸希冀的模样,便道:“窦将军无需担忧,只要不暴露太子殿下的身份,小心行事,只是在外面用膳罢了,并无什么危险。
” “那好罢。
”窦延亭听厉长生一同开了口,亦是不好再反驳,当下点头同意。
陆轻舟一瞧,心底里又开始嘟囔起来。
这窦延亭便是针对自己,方才路上戏弄自己,这会儿又是这般! 自己说了去酒肆他不同意,厉长生一说去酒肆,窦延亭便巴巴的上赶着同意,不是区别对待能是什么? “太好了!”荆白玉欢欢喜喜,拉着厉长生快速入了府邸。
这府邸乃是全新,里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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