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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年约人(5/5)

lip&hellip还活着吗？&rdquo 沈夙夜摇了摇头。

孙鹏飞讷讷地道：&ldquo那它一定是来找我报仇的。

它那么相信我&hellip&hellip我却把它扔在那里&hellip&hellip它一定恨死我了&hellip&hellip&rdquo 沈夙夜又叹了口气，道：&ldquo它没有恨你。

它依然相信你，它依然在等着你去接它。

这是你们约好的事，该是你践约的时候了。

&rdquo 孙鹏飞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才将那张小照片握在手心，缓缓点了点头：&ldquo好，我去。

&rdquo 李轻墨松了口气。

他本来已做好了将孙鹏飞绑回去的打算，没想到他挺合作。

看起来孙鹏飞对豆豆还是有感情的。

结果，豆豆看见孙鹏飞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歪着头打量他，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

孙鹏飞看着豆豆也十分纳闷：&ldquo这孩子&hellip&hellip真的是豆豆？&rdquo 若不是刚刚亲眼见过孙鹏飞看到照片时的反应，李轻墨几乎以为他们找错了人。

李小白看了看孙鹏飞和豆豆，则直接问道：&ldquo你确定真的是这个人？&rdquo &ldquo确定。

&rdquo沈夙夜推了一下眼镜，&ldquo毕竟过了10年，他从小孩长成了大人，豆豆一时拿不准也正常。

豆豆这个形态，想来孙先生也从来没见过，自然认不出。

&rdquo &ldquo没找错就好。

&rdquo李小白沉着脸走过去，一拳便打在孙鹏飞脸上，&ldquo你为什么要遗弃豆豆？&rdquo 孙鹏飞莫名被打，一时有些发懵，也没有还手，只分辩道：&ldquo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

豆豆还没睁眼就跟我在一起，是我用豆奶喂大的，我怎么舍得丢掉它？但是没有办法&hellip&hellip我妈妈得了哮喘，家里房子又小，豆豆一换毛，她就得过一次鬼门关&hellip&hellip你以为我当年做那样的决定就不心痛吗？&rdquo 李小白愣在那里，豆豆也有些发愣，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ldquo有苦衷又怎么样？&rdquo李小白哼了一声，过去一把揪住了孙鹏飞的衣领，&ldquo你可以因为条件不允许而不继续养豆豆，但为什么要信誓旦旦地说会来接它？你知不知道它真的傻傻在这里等了10年？10年啊！你知道10年的等候有多久吗？&rdquo &ldquo因为它实在太聪明了。

&rdquo孙鹏飞苦笑了一声，&ldquo当年我把它送走好几次，它都自己回来了。

我爸甚至把它卖给狗贩，它都逃回来了。

没办法，我只能跟它讲&lsquo你不要自己回去，等着我来接你。

只要妈妈的病好，只要我们能有大房子，我就回来接你&rsquo&hellip&hellip这样它才没有回去。

&rdquo 怪不得它明知道家在哪里也不肯回去，就在这里守到死。

李小白心头的火腾地蹿上来，扬起手便要一拳打下去。

孙鹏飞索性闭上了眼。

但李小白拳头还没落下来，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咆哮：&ldquo不要打哥哥！&rdquo 李小白一回头，只见一条狗向她扑来，那狗的身形比牛还大，身体是半透明的，黄白相间的皮毛上似有一层火焰翻滚，突出的獠牙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眼睛里散发着阴森的寒光。

情急之下，豆豆终归还是现了本相，一口就叼住了李小白的手腕。

&ldquo小白！&rdquo 沈夙夜和李轻墨几乎同时惊叫出声，李轻墨甚至都拔出了宝剑。

&ldquo没事，它没用力。

&rdquo李小白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来阻止他挥剑。

豆豆甩开李小白的手，一爪子将她推开几步，横身拦在她和孙鹏飞之间：&ldquo就算是小白也不可以伤害哥哥！&rdquo 李小白抬起头看着它：&ldquo他刚刚说的你也听见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维护。

&rdquo &ldquo他是哥哥！&rdquo豆豆说着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完全愣在那里的孙鹏飞。

李小白闭了嘴。

孙鹏飞这时才颤抖着轻轻唤了声：&ldquo豆豆。

&rdquo &ldquo汪！&rdquo豆豆欢快地应了声，摇着尾巴直往孙鹏飞身上蹭。

孙鹏飞哪里承受得住这么大一只狗的力量，直接就被按在了地上。

他倒也没躲，反而伸出手抱紧了豆豆。

&ldquo豆豆乖，我来接你了，可以回家了。

&rdquo 豆豆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

巨大的身体发着光，开始慢慢缩小，在那光芒里似乎有着无数画面。

小小的奶狗被小男孩像珍宝般捧在手心。

小男孩用吸管给它喂奶。

蹒跚学步的小狗撕咬男孩的鞋带，引来男孩一阵大笑。

几个月大的小狗欢快地追逐着男孩的脚步。

寒冷的冬夜，小狗依偎在男孩身边，听他念故事书。

一人一狗趁妈妈不在，偷吃冰箱里的香肠。

小狗飞跃而起叼住半空里的飞碟，交回男孩手里。

&hellip&hellip 数不清的画面，像是在播放豆豆的一生。

但是，只有它和孙鹏飞在一起的开心时光，孙鹏飞遗弃它的画面，之后它独自守候、艰难度日的画面，一个也没有。

&mdash&mdash从始至终，它一直只记着他的好。

&mdash&mdash直到今日，它也从未恨过他。

豆豆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狗蜷在孙鹏飞的手心，小小的一团。

孙鹏飞捧着它，将它贴在自己的心口。

小狗呢喃着发出亲昵的声音，又蹭了蹭主人，终于化为一团金光，和那无数欢乐的记忆画面一起消散在了空中。

孙鹏飞终于忍不住，用刚刚还抱着小狗的手捂住了脸，放声大哭。

&ldquo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说了。

&rdquo 把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青年交给李轻墨，沈夙夜自己过去查看李小白的手。

李小白似乎还沉浸在豆豆消失所带来的震撼中，有点呆呆的，一动不动地任沈夙夜卷起她的袖子，查看她手腕的伤。

豆豆的确没有用力咬她，但她的手腕上还是有几道擦伤。

沈夙夜打开随身带着的医疗包，帮她处理了一下，见她眼中依然满是忧伤，便轻轻道：&ldquo不知道被狗的鬼魂咬伤要不要打狂犬疫苗？&rdquo 李小白回过神来，笑了笑，道：&ldquo阿夜，今天第二次了。

&rdquo 沈夙夜问：&ldquo什么第二次？&rdquo &ldquo第二次有意逗我笑了啊。

&rdquo李小白笑起来，&ldquo你平常都板着脸吼我，&lsquo给我正经点&rsquo。

&rdquo 听着她压着嗓子学自己的声音，沈夙夜不由得也笑起来，道：&ldquo今天不一样。

&rdquo 李小白挑起眉来：&ldquo有什么不一样？&rdquo 沈夙夜推了一下眼镜，淡淡地道：&ldquo约会的时候，男生总是要想方设法逗女生开心的。

&rdquo &ldquo约&hellip&hellip约会&hellip&hellip&rdquo李小白重复了一次，嘴角有点抽。

&hellip&hellip她完全把这档子事忘记了！ 李小白红了脸，用眼角余光悄悄瞟了瞟沈夙夜。

沈夙夜的表情很平静，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介意。

李小白越发忐忑起来，轻咳了一声：&ldquo那个&hellip&hellip&rdquo 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因为沈夙夜已握住了她的手。

他本来就拉着她的手在上药，这时只是顺势将它握在了掌心。

感受着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李小白的脸不由得更红了，连耳根都发烫。

&ldquo去走走？&rdquo沈夙夜提议。

&ldquo嗯。

&rdquo李小白轻轻点下头。

公园已经闭园了，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翡翠湖边一片静谧。

柔和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反射出一片清辉。

偶尔有樱花花瓣被夜风吹起，旋转着飞舞，飘落在水面上，湖水泛起一串串涟漪。

与白天的艳若云霞相比，夜晚的樱花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在月光下带点清冷，带点神秘，格外妖娆。

李小白不由得赞叹道：&ldquo真美，怪不得每年有这么多人来看。

&rdquo 沈夙夜牵着她的手，沿着湖边的石子路缓缓走着，轻轻道：&ldquo其实我刚刚说谎了。

&rdquo &ldquo诶？&rdquo李小白偏起头来看着他。

沈夙夜笑了笑：&ldquo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想你不开心。

&rdquo 李小白怔在那里。

沈夙夜伸过手来，从她头上轻轻拈下一片不知几时落上去的花瓣，目光如水，动作温柔。

李小白顿时又觉得脸上发烫，不由得皱起眉，想转移话题：&ldquo阿夜，听说凡是在樱花下告白的情侣，就一定会幸福哦。

&rdquo &ldquo嗯。

&rdquo沈夙夜停下了脚步，突然叫了一声，&ldquo李小白。

&rdquo 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这么一声倒让李小白一愣，跟着就听到沈夙夜轻声道：&ldquo我喜欢你。

&rdquo 李小白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怎么办？她想，因为被喜欢的人告白而害羞到脑充血或者心律失常死掉，这种事情也太丢人了吧？不管怎么说，自己至少也该扳回一城再死吧。

于是李小白踮起脚，飞快地在沈夙夜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她如愿以偿地发现沈夙夜的脸也红了。

很好，她想，现在他们都一样，心里平衡了。

结果沈夙夜又道：&ldquo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说了。

&rdquo 李小白抬起眼来看着他：&ldquo嗯？&rdquo &ldquo你穿女仆装真的很可爱。

&rdquo &hellip&hellip这算什么？回击吗？ 李小白虽然这么想，但是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沈夙夜继续道：&ldquo记得提醒桃夭，把工钱打到我账上来。

&rdquo &hellip&hellip诶？好像哪里不对劲？ &ldquo等等，为什么打到你账上？&rdquo &ldquo作为今天那只狗的调查费。

&rdquo沈夙夜推了一下眼镜，一本正经地道。

李小白整个人僵在那里。

原来这才是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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