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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肃联手狙杀。
二十鹰飞骑驰援,不及。
盟主素与七杀相善,惊闻噩耗,大恸,闭门三日,未进饮食。
天杀盟正式公告天下,与左玉二家不共戴天!〗 张延身子一振,一口浊气吐出。
方才左锋等三人竟似忘了还有他这个张神捕一般,径自带着莫非平的尸首离开了。
张延苦运内力,足足半刻钟,才终于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此地乃是封州城最繁华的地段,方才闹得如此天翻地覆,竟然不见一个外人,仅仅由此,便可知左家在封州的势力实在是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眼见昔日富丽堂皇的倚醉楼里一片狼藉,二楼更是被整个拆毁。
地上淅淅沥沥,净是鲜血,大堂内静得可怕。
张延猛地一声狂啸,声音悲怆,直如受伤的孤狼! 真相大白,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嫌犯离开,甚至还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又杀了莫非平。
莫非平虽然是天杀盟的凶星,但他此番在封州城内委实未做什么不法之事,更和张延惺惺相惜,才会一再滞留于此,结果竟如此死于非命,直让张延睚眦俱裂。
若不能让元凶伏法,我还有何面目苟活在这人世间? 张延并不离开,举首四顾,忽然叫道:“师父,您出来吧!” 倚醉楼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位白眉老僧慢慢走入,却是张延的师父觉昕大师。
只听觉昕道:“延儿的武功果然又长进不少,竟然能听出为师在此。
” 张延低头不语,半晌才道:“我不是听出来的,是猜出来的。
” “哦?” “他们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必定遇佛杀佛,遇神斩神。
可是他们制住了徒儿,却不伤害徒儿,当今天下,能够而且愿意如此庇护徒儿的,自然只有师父您了!” 觉昕不由笑了:“徒儿果然不愧阎王御史之名,才能有如此判断。
不过你猜错了一点,倒不是老衲庇护了你,而是你自己。
是我告诉左锋,你已经拟好了关于此案的奏折,存在多处,一旦你发生意外,你的朋友就会把它明发上奏。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可如今为了你,老衲也只好欺骗左锋老友一次了。
” 张延心下感动。
他知道,为了他,这也许是自己这位自幼礼佛的师父第一说谎。
张延勉强笑道:“师父不必自责,您并没有说谎,我的确是拟好了奏折交托给了朋友,不然若我死了,这案子岂不就冤沉海底了。
” 觉昕又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道:“如今此事已经过去,延儿,听师父一句劝,这个案子就此放手,如何?” 张延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师父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愣愣地看着师父。
觉昕缓缓道:“左锋施主当年曾于为师有过大恩。
故而他此番求我劝你,我不能不劝,但劝你收手其实也是为师的意思。
” “这桩案子牵连太广,你可曾想过,玉左两家多年来厮杀不断,死伤人命无数,此番若能结盟,绝对是功德无量。
若当真此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那无论是对左锋还是对玉肃,只怕都无法再压制住家中反对结盟的强硬派。
不仅如此,两家只怕立时就会血拼一场。
到时候,这封州城只怕就要血流成河。
” “再则,近年来张首辅连结天杀盟,大有一统江湖之志。
自古江湖无主,他若事成,绝非天下之福。
玉左两家若是因此式微,天下再无可与之抗衡之人,那么这江湖只怕就要彻底被压制在朝堂的声威之下了。
此时,于情于理,都应该以大局为重,把这个案子放下吧!” 张延低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久,忽地抬起头来,沉声道:“师父,徒儿数次身受您再生之恩,理应随您的话做。
但您自小教诲我当正直,当为义虽千万人而独往。
请您宽恕徒儿今日实在无法因私废公。
” 觉昕宣了声佛号,转身缓缓走向窗边,看着窗外沉吟不语。
窗外的青石板大路被雨洗过,直如明镜一般,细雨如丝,此刻已然化断似续,被这场春雨阻隔在家的人们也渐渐走出了家门。
卖炸糕的小贩支起了油锅,油花欢快地爆响着;小孩子依偎在奶奶身边,眼巴巴地等在刚支起的馄饨摊子边;酒铺的掌柜打开了门扇,放出了窖藏的香气;吝啬的妇人带着丫环,和绸缎铺的老板红着脸讨价还价;卖伞的老板皱着眉看了看越来越明亮的天色,不得不叹了口气,慢慢收拾起已经赚得盘满钵足的摊位;年轻的夫妇并肩走在细雨中,羞怯的妻子红着脸想要错后一步,却不舍得挣开夫君紧握着自己的手……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简单的幸福。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和外面生机盎然的景象相比,此处刚刚发生的杀戮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静默半晌,觉昕道:“看看这外面,延儿你经营封州城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你看看行人们的笑容,看看这宁静的街道,这是你十年的骄傲,也是为师的欣慰,这才是真正的封州城啊。
” “如果你坚持揭开真相,转眼间你眼前这安静的街道就会变成战场,眼前这些无辜的百姓便会被卷入无谓的江湖纷争,这春雨洗净的街道将会被这些无辜者的鲜血染红,你真的希望看到这些么?希望看到你多年守护的平衡就此被打破?希望用这许多鲜活的性命来换取无谓的真相么?” 张延眼望窗外,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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