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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为什么我们总要被久远的往事所拖累(2/5)

师的:“千万别动这种荒唐念头了,皇帝要消灭长门就让他消灭,你跟着我去瀚州,我们可以开一个牧场……” 是的,安星眠是一个有钱人,而且是一个聪明的有钱人。

宇文公子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把爪牙布满九州的每一个角落,失势已久的天驱亦如是。

他完全可以带着雪怀青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可以去瀚州草原,可以渡海去西陆的雷州,隐居起来,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实在不行的话,哪怕就住在这个海盗小岛上也没什么不可以。

至少在这里,两个人都过得很开心。

一个没有宇文公子,没有天驱,没有尸舞者,没有夺人魂魄的法器和萨犀伽罗,没有羽人和须弥子的世界……安星眠禁不住陷入了某种憧憬。

一年前,他也曾偶尔想过,生活是否太过平淡了,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做一个生活寡淡无味的长门僧,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一生?但接下来的一年里,种种险阻,种种挫折,种种生离死别,难免让他心生厌倦。

是的,这一年过得很精彩很丰富,但精彩丰富的背后,是疲于奔命,是忧伤悲愤,是无可奈何。

真希望能抽身离开,逃开这一切的旋涡,而且……生活也不会因此变得寡淡无味,安星眠看着夕阳下雪怀青的笑靥,怔怔地想。

这天夜里海上下起了小雨,整座岛屿笼罩在蒙蒙的雨雾中。

安星眠睡到半夜醒来,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怎么就没了睡意,索性披衣起床,推门走出去。

雨并不大,他干脆没有打伞,信步走到一块海边的礁石上,看着脚下翻滚的海潮,傍晚时所想的那些事又涌上了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忽然注意到,不再有雨滴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雪怀青正撑着一把伞站在身旁,替他挡雨。

他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你也在我的无防备名单上,你都站了好久了我才发现你。

”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看海做什么?思考人生么?”雪怀青揶揄他。

安星眠接过她手里的伞,把她搂到身边:“你还真猜对了,我确实是在思考着一些这方面的问题。

” 他把自己傍晚时所想告诉了雪怀青。

雪怀青听完后,一直默然不语,让安星眠心里有些忐忑:“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点想法,我是绝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不,我喜欢,我很喜欢,”雪怀青打断了他的话,“别忘了我是一个尸舞者,从小就习惯了孤独和清静。

我只是觉得,那并不是你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 “是这样么?”安星眠很是意外。

“你不过是因为过去的一年里受了太多煎熬,才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雪怀青说,“但从骨子里来说,你并不是那种乐于抛弃俗世的一切追求清静的人。

美酒、美食、音乐、诗歌、山水人情……你喜欢的一切,都在这个热闹的九州世界里,而不在那个荒僻安静的九州世界里。

多的不说,真的要隐居起来的话,你会舍得从此再也不见白大哥和唐姑娘?再不回地下城去探望那些河洛朋友?甚至于再也不和长门有所来往?” 这一番话问得安星眠哑口无言。

雪怀青不说他还没有觉得,现在听完这一席话,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确不是那种能抛开一切的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这些年长门的修炼,好像也没能起到纯净内心和摒弃欲望的作用。

他陡然又记起了几天前自己和冯老大的一番对话。

当时他陪冯老大喝酒,冯老大喝了几大碗后,忽然开口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安星眠一愣,“我还暂时没想过,但如果我们在这儿打扰你了……” “别他妈放屁了!”冯老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知道我喜欢你们俩,依我的性子,你们在这岛上住得越久越好。

别的不说,小雪在这里,那些可以一年不洗澡的狗崽子们居然都学得爱干净了……但是你真能长住下去,什么都不管了吗?” “这个……”安星眠一时语塞,“我还没想那么远呢,住在这儿确实挺快活的。

” “那就抽空想想吧,”冯老大替他斟酒,“你们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迟早都得走。

在我的岛上待得过于安稳了,腿脚会发软的。

我知道你心里在意小雪,生怕事情不顺利连累她受到伤害,但是人活一世,有些事情越害怕就越躲不过,还不如鼓起勇气对着天大骂一句:去他娘的,老子干了。

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有学问的话,但你是聪明人,应该听得懂。

” 安星眠当然听得懂,只是当时他喝了不少酒,酒劲正在上涌,没有顾得上去细想冯老大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连这位粗豪的海盗都能看出来,他不属于这里,那么自己脑袋里那些安逸的念头,是不是真的只是完全不现实的空想呢? “不要想得太多,你每次想得太多的时候,总会做出不那么明智的选择,”雪怀青掏出手绢,替安星眠擦掉头发和额头上的雨水,“我还记得,在幻象森林里,当我苦恼于是否应当继续追查看上去和我关系不大的义父的往事时,你对我说了一些话,那些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 安星眠一怔,随即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而雪怀青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那时你对我说:‘撰写《长门经》的觉者,把生命比喻成一道又一道的无尽长门。

我们这些凡俗的生灵,就是要跨过一道道长门,得到最终的平静与解脱。

长门僧的修炼,是为了得到这种平静,而你,也可以为了这样的平静而努力,那就是放手去做,做能够让你得到宁静的事。

’” “我确实是那么说的……”安星眠喃喃地回答,已经理会到了雪怀青的话中之意。

“所以,如果你真的抛弃一切隐居起来,你所能得到的,无非是表面的宁静,”雪怀青说,“而你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不会平静的,那样真的很好么?至少我不那么认为。

” “那就……容我再考虑考虑吧,”安星眠一声长叹,“人活于世,果然是步步艰辛呢。

那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喊。

声音尖锐凄厉,可以听出惶恐的情绪,并且显得中气不足。

“那是什么喊声?”安星眠问听力出众的雪怀青。

“他喊的是:有官兵夜袭!”雪怀青叫出了声,“快去通知冯大哥!” 两人连忙往回跑。

此时海盗的四围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光,那些火光来自于数十艘巨大的战船。

这些战船把整座海岛团团围住,并且已经发起了攻击。

海岛上乱作一团,睡梦中的海盗们纷纷惊醒,仓促地抓起武器迎战,但这次所来的官兵显然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和周密的布置,在黑夜里首先用密集的箭雨射向敌人,海盗们不断中箭,死伤惨重。

在强弓硬弩的掩护下,官兵们陆续登岸,开始肉搏。

“怎么搞的,妈的!”匆匆爬起来的冯老大连上衣都顾不上穿,提着一把大刀赤膊冲了出来,“这些官兵平时和我们都有默契的,我也每年通过线人给他们进贡……怎么会突然就撕破脸了!” 不过冯老大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在最初的震怒和暴跳如雷后,很快冷静下来,并且判断清楚了形势:“不行,来的官兵太多了,不可能挡得住,快点上船突围!” 他又转向安星眠:“臭小子,你们俩跟着我,别乱跑!” “我可以帮忙抵挡官兵……”安星眠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冯老大打断了。

冯老大伸手在他后脑勺重重拍了一下,显得十分恼火:“蠢东西!我们都是光棍汉子,你还得留条命守护好你的女人!再废话老子不如先一刀砍死你!” 冯老大的这一拍,安星眠当然能躲得过,但他并没有躲开。

头被拍得生疼,更疼的是内心。

他当然明了冯老大的好意,毕竟雪怀青伤势初愈;他也知道,官兵们来势汹汹,多加一个自己未必能起到什么用。

但是眼睁睁看着朋友去送命,自己却躲到一旁,却并非他的作风,而雪怀青也绝不是那样柔弱怕事的弱女子。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雪怀青,发现雪怀青已经扔掉了雨伞,十指缝间隐隐有银光闪动,那是她已经用手指扣好了毒针。

两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说什么,安星眠微微一笑,开始活动起手指关节。

然而就在这时候,又有海盗跑过来禀报,说出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船……船底全都被凿漏了!所有船都在开始下沉!” “这不可能!”冯老大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我们在水下都装了防护网和机关刀刃的,官兵的水鬼哪儿有那么大本事,那么短时间里就弄沉我们所有的船?” 冯老大也只能嘴上骂两句而已。

现实的状况是,官兵已经攻入海岛,而海盗们的船全部被凿穿底部慢慢下沉,岛上的人已经无路可逃,只能坐以待毙。

安星眠和雪怀青这一年来屡屡陷入各种险境,此刻倒也并不慌乱,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但冯老大却又拦住了他们。

“别白费力气了,”冯老大的声音很难得地显得低沉,“敌人十倍于我们,你们俩本事再大也不行,何况打劫犯案的是我们,和你们没关系,不必赔上两条性命。

赶快进我的房间,床底下有一个应急逃命的密室,开启办法是……” 安星眠想要说话,冯老大以一个坚决的手势制止了他:“别多说什么了,相处时间虽然不长,老子是真的很喜欢你们两个,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和妹子。

要是你们也把我当成大哥,就听我的话。

我必须和岛上的兄弟们共存亡,他们认我做老大,我就得和他们一起死,不能独个儿躲起来,你们俩却必须得保住性命。

” “我不能这样扔下你们不管!”安星眠喊了起来,“你们也是我的兄弟!” “放你娘的屁!”冯老大火了,“凭你那点本事你管得了吗?上去也是白白送死!你死了也就算了,要让小雪妹子也给你陪葬吗?混蛋玩意儿!” 安星眠无话可说。

他清楚冯老大说得在理,此刻硬要和海盗们一起迎战,也不过是白白多赔两条命,却不可能救回来半个人。

与其那样,不如自己活命,至少还能留下替冯老大报仇的机会。

但在这一刻,冯老大的样子仿佛又和结义大哥白千云重合了,那种熟悉而亲切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想要流泪。

“走吧,”雪怀青拉住他的手,轻声说,“听大哥的话。

” 冯老大冲着两人咧嘴一笑,随即回过身去,嘶吼着提刀冲向了前方的火光。

他的身影很快混杂在了无数的人影之中,无法分辨。

对于安星眠和雪怀青而言,过去数十天里那短暂的欢愉时光,就像海盗们前赴后继的躯体一样,在雨水也无法洗刷干净的血腥气味中被片片撕裂。

剿灭盘踞在海峡内的知名海盗冯田及其部属,实在算得上是大功一件,羽桓对此十分得意。

作为澜州北部多米格策城邦的镇海使,羽桓一直都想要在清剿海盗方面有所作为,苦于斥候部门工作不力,得不到可靠的情报。

但这一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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