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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成,心里比谁都难受,却还要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实在让人讨厌!” 阿衡微笑,垂了眼睛,小声道——“达夷,我有些困,借借你的肩膀,趴一会儿,成吗?” 达夷无奈,口中只说你呀你,却把阿衡的脑袋糊弄到了自己肩上,拍了拍她的头,动作虽然粗鲁,带了怜惜。
“温衡,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待见过哪个女人,你是,第一个。
” 思莞带着言希走出来的时候,脸已经惨白。
“思莞,言希怎么样?”阿衡问他。
言希站在一旁,眸子只专注在远处一个固定的角落,无声无息。
思莞面无血色,苦笑——“阿衡,我不瞒你,反正……也瞒不住了。
两年前,言希第一次发病,用的是心理暗示的疗法,病情反反复复,治了大半年才治好;当时郑医师……就是言希的主治医师,他说言希的病如果犯第二次,要是心理暗示治不好,就只能是控制病情,而极难有治愈的希望了。
” “言希到底是什么病?!”辛达夷攥住了思莞的衣领,眉眼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思莞面无表情——“癔症。
” 阿衡想起了以前乌水镇的邻居黄爷爷,因为儿子孙子出了车祸,受不了打击,得了癔症,每日里不是哭闹,便是坐在门前,不停念叨着儿子的名字。
到最后,上吊自杀,几日后,才被邻里发现。
幼时放学总经过黄爷爷家,他坐在门前,那目光,也是呆滞空洞的。
了无希望。
她只沉浸在往事中,喉头却摹地有些难受,一口腥甜涌到唇边,张嘴,吐了出来。
鲜艳的,颓丽的,像极初绽的茶花。
“阿衡!”思莞扶住了她。
她抬眼,只看到,言希站在那里,不说不笑,沉寂得毫无生气。
她沉默了,推开思莞,蹭了嘴角,微笑着,走到言希身旁,手指轻轻掖了围巾,拢到他的下颌,温柔开口——“言希,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言希却歪头,看着她,半晌,把左手手心的东西捂到了胸前,方方正正的牌子,隐约的痕迹,08-69. 他带了认真,干燥的唇轻轻蠕动,捂住了胸口,单音节,含糊的语音。
“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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