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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长身伫立在银银月色下,双手插兜,瞧见倩影没入单元楼,瞧见六楼一户人家的窗户充盈了暖光,才重新坐上出租。
他的家离这边近,只相隔两条街。
岑野下了车,穿过花木繁多的院子,推开三层小楼的大门。
吱呀一声,睡在门口的布偶猫旋即清醒,粘人地绕去他脚边,用鸡毛掸子一般的大尾巴扫他脚踝。
客厅里,一个三十来岁,戴着细边眼镜的男人陪奶奶坐在沙发上,不时宽慰老人家两句。
耳闻开门的动静,奶奶站起来,迫切地走向玄关。
“阿虞怎么样了?”一顿饭吃下来,奶奶学着晏以柔称呼。
她对于那场意外所知不多,了解的只有小姑娘遇上了歹人,“还好吧?” 岑野一手抱起布偶猫,一手去扶奶奶:“没事了,您别多想。
” 戴眼镜的男人蹭起身:“你既然回来了,那我走了。
” 岑野想起车上的一幕,安顿好奶奶,跟上去说:“云哥,你们出版社是不是要去一个叫晏以柔的新员工?” “我是副总编辑,又不是HR,不知道。
” 云望定在玄关处,抬了抬眼镜,和他认识有九个年头了,没听他打听过女人。
“这位该不会是让你充满电的那个人吧?奶奶刚才念叨的好像不是这个名字。
” “她的闺蜜。
”岑野摸着怀里温顺的布偶猫,“可以的话,你照顾一二。
” 依照晏以柔忍不了的直爽脾性,假如在新单位不顺心,保不准会找上桑虞吐槽,徒增她的烦恼。
云望揶揄地咦了声,不放过难得的调侃机会:“第一次啊,你西沉第一次求我啊。
” 他当年大学毕业没多久,初到新风出版社,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底层实习编辑,处处被狗眼看人低的前辈打压。
他无意间在网上读到西沉的小说《薄纸》,不可自拔,生平头一回熬了通宵。
次日上班,他立马向上面推荐,争取出版。
当时社里的争议反对声有多响亮,后面西沉新书销售一骑绝尘之时,打脸就有多精彩。
数年过去,西沉的身家一翻再翻,让人望尘莫及。
云望也凭借识中他这匹千里马,有惊无险地度过实习期,一路直升上了副总编辑,连上面的总编辑和社长,都要卖他三分薄面。
几番接触,他们从工作关系日渐变成生活中的朋友,明了真实姓名和身份,但云望依旧喜欢像第一次碰面,叫他的笔名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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