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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七分透明。
魂灵是个三十开外的男子,圆脸,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细边框的近视眼镜,他望着荀若素,微微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下身高,多年未见,再相逢的场面还弄得很血腥。
他开口问,“蛋糕好吃吗?” “好吃,”荀若素点头,“很甜。
” “爸爸走了。
” “我送您。
” 荀若素伸手挽着这点虚虚的魂灵走出了院子,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风,魂灵散成了金色的雨点,荀家老宅之外有一条长不见尽头的青石板路,天呈一线,凝滞不动,似一方玉石端砚。
薛彤倚在门框上,金色的雨原是比指甲盖还小的“卍”字符,荀若素头顶青天,平平静静地站在雨中,只一瞬间像是要成佛。
“哼,”薛彤嗤笑了一声,“你这辈子休想成佛。
” “什么?”荀若素回过头来问她。
灯芯晃一下,忽然亮了。
周遭一切飞速退去,小须弥闭合凋零,沉寂在张越的灯盏中,最后的残留形成刹那间的画面 荀若素的母亲站在张越家的大厅里,接待她的是一对夫妇,年纪都不小了,家中杂乱却不脏,桌上堆满了备课的材料,日历停留在一年多以前,张越的妈妈还没有怀孕。
这份残留不知属于谁的记忆,只有画面却听不到声音,荀若素看见她的母亲掏出一张黄色的纸,纸张正面就写着张越的生辰八字。
随后两方告别,荀若素的母亲鞠了个躬,走到院子外同丈夫一起离开。
“……” 原来生日那一天只有自己是真的欢喜,能算天命的人早已预见了所有的离别。
既然是残留,转瞬也就飘散了。
荀若素的眼睛未能完全适应,脚底下微微踉跄,差点踩到什么东西,薛彤在背后拉了她一把。
脱离一层须弥,就连五感都稍稍滞后,等荀若素回过神时,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张越头破血流,他旁边倒着一把木凳子,唢呐的喇叭口倒挂在柜子高处,铜管向下正在晃悠。
这孩子此时尚未断气,只是脑后重创已经动不了也说不出话,血在极为缓慢地氤氲,他的目光看着唢呐,当中写满了舍不得和不甘心。
可是这个家中空空荡荡。
“他这样躺了整整一天,是在一片死寂中离世的,尸体第二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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