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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5)

六扇门有位女捕快,陆绎其实早就听闻，但却不曾在意过,直到那日。

兵部司务厅丢了蓟州布防图却不敢言语,捂了好几日，直到实在捂不住了，才急急禀报。

此时司务厅中的最大嫌疑曹昆已失踪数日，要寻他不易。

正好曹昆还与一宗杀妻案有牵连,想来六扇门那边就算没未抓人,也应该有线索。

此事甚是急迫，他便亲自往六扇门走一遭。

快到六扇门时,他便看见有两名捕快押着一男一女进门去,之前他见过曹昆的画像，一眼便认出那男子与画像甚是相似。

遂翻身下马,命岑寿牵着马在外间等候,他则带着岑福入内,亮出制牌,说明来意,差役引他们往侧堂等候。

还未至侧堂,他便隐隐听见壁屏后传来的声音&hellip&hellip &ldquo&hellip&hellip我和大杨辛辛苦苦风餐露宿追踪了几日,好不容易才逮回来了,还没交到刑部呢。

您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不太好吧？&rdquo清脆的女声，想来就是方才押着曹昆进门的女捕快。

紧接着便是喝斥她的男声：&ldquo我告诉你,这是锦衣卫要人，存心耽误者，视为同谋，你担当得起吗？！&rdquo &ldquo您这么说可不太合适，我们是底下苦当差的，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抓了这两人回来归案，怎么到您口中就成同谋了。

&rdquo已能听出她语气中压抑的气恼。

陆绎皱了皱眉头，六扇门中杠头多他是知晓的，素日与锦衣卫之间磕磕碰碰也难免，没想到连个小小女捕快都这般不识实务。

引路的差役也听见了里头的对话，面上颇为尴尬，正好旁边有一位瘸腿的老捕快经过。

差役拉了他，低低道：&ldquo老杨，你进去说说，让他们赶紧把人带出来，经历大人亲自在这里等着呢。

&rdquo 老捕快&ldquo嗯、嗯&rdquo两声，连眼皮都未多抬一下，一瘸一拐地往头里去了。

差役转向陆绎，陪着笑道：&ldquo陆大人，你到侧堂稍坐片刻，喝杯茶如何。

&rdquo 自是不愿再听里头的纠葛，陆绎微微颔首。

果然那瘸腿的老捕快进去之后不久，曹昆与他的相好便被一位颇殷勤的捕头押了出来交给他。

未作停留，他直接将人带回了诏狱。

对于刑讯一事，他向来并不热衷，并非是心肠软，而是人在肉体极致之下的惨叫声总是刺得他脑仁疼。

因而，除非有必要的事情，他甚少在北镇抚司停留，大多时候留在南镇抚司。

曹昆惶惶不安地坐在刑室内，周遭斑驳干涸的血迹让他心惊肉跳。

&ldquo我、我、我没犯事儿，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rdquo 陆绎往太师椅上一靠，抬眼看他：&ldquo你觉得你为何会在这里？&rdquo &ldquo我不知道。

&rdquo曹昆答得飞快。

陆绎倒是不急：&ldquo你可以猜一猜。

这样吧，你可以问我，十个问题，以此来猜一猜你为何在这里？&rdquo 曹昆谨慎地看着他：&ldquo我问？&rdquo 陆绎点点头。

从隔壁刑室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得曹昆毛骨悚然，陆绎则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ldquo&hellip&hellip是不是和兵部司务厅有关？&rdquo他迟疑着问道。

&ldquo对。

这是第一个问题。

&rdquo &ldquo司务厅又丢东西了？&rdquo &ldquo对，这是第二个问题。

&rdquo 曹昆犹豫了很久才接着问道：&ldquo丢的是什么？&rdquo &ldquo蓟州布防图，这是第三个问题。

&rdquo陆绎始终极有耐心。

仅从曹昆所问的三个问题，他已经能确定下来，蓟州布防图的失踪与他有关，抓对人了。

若是一个无辜的人，根本不知该从何问起，而曹昆显然对此事心知肚明。

&ldquo你们怀疑此事与我有关？&rdquo &ldquo对，这是第四个问题。

&rdquo陆绎微微一笑，&ldquo才四个问题你就知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现下该我来问你了，蓟州布防图眼下在何处？&rdquo 曹昆惊慌道：&ldquo&hellip&hellip我、我不知晓，此事与我无关，你们找错人了。

&rdquo 又是一声惨烈之极的嘶吼，穿透薄墙，直刺耳膜，陆绎皱了皱眉头，看向他，耸耸肩道：&ldquo刑具都是现成的，我倒是不想费事，你也别逼我。

&rdquo 曹昆面上犹豫不决，口中断断续续道：&ldquo&hellip&hellip我不知晓、真的&hellip&hellip真的不知晓&hellip&hellip&rdquo 陆绎望了眼岑福，岑福会意，上前直接拽起曹昆就摁到血迹斑斑的条凳上，陆绎自己则起身出了刑室。

才过了一盏茶功夫，岑福就出来了，禀道：&ldquo他招了，说是已经卖了，但他也不知晓那人身份，交接的那晚，那人是扮作夜市里替人断字算卦的道士来与他接头。

&rdquo &ldquo住处呢？&rdquo &ldquo他说不知晓，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故意扯谎，&rdquo岑福禀道，&ldquo不过，我已经叫人继续审讯。

&rdquo &ldquo卖了？&rdquo陆绎思量片刻，吩咐道，&ldquo这样，你派人扮成塞外蛮族，放出风去，就说想高价买，把人引出来。

&rdquo &ldquo卑职明白。

&rdquo岑福快步离开。

刑室里头传来一声惨叫，声音便是出自曹昆。

陆绎皱了皱眉头，便出了诏狱。

近黄昏时，岑寿匆匆来报，说已经有人来传话，说是要先收到银子再给布防图，开价五百两。

要求把银子在戌时放到土地庙里头，然后站着金水桥头等候，自然有人会把布防图交到手上。

&ldquo五百两，倒是个实诚价。

&rdquo陆绎冷哼了一声。

他遂命人装了一箱子石头放到桥洞中，然后埋伏在附近，牢牢盯住。

果然到了夜市正热闹之时，一名头戴飘飘巾身穿三镶道袍，手中还拿着一付赛黄金熟铜铃杵的算命先生晃悠到土地庙附近。

那土地庙颇小，只有半人来高，算命先生趁旁边无人注意，伸手去摸。

原本埋伏在周遭的锦衣卫料定就是他，冲出来欲擒。

不料这算命先生看似文弱，功夫却是不错，当即打翻两人，夺路而逃。

京城夜市颇为繁闹，人群挤挤挨挨，算命先生混入人潮之中。

侯在旁边酒楼内的陆绎听到禀报之后，再赶到街上，已失了他的踪影，只能分头沿着大街一路搜寻下去。

陆绎一直追至金水桥头，忽在嘈杂声中辨认出铃杵的响动，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一飘飘巾鬼鬼祟祟混在人群中。

他消无声息地挨近，看清算命先生肩部衣袍有被撕扯过的痕迹，脖颈还有一道带血的抓痕，显然是方才与人动手所致。

算命先生甚是机敏，陆绎虽未穿飞鱼服，但一挨近，他便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往前疾步行去。

见陆绎跟上，他见势不妙，手腕一抖，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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