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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摊平狂睡。
眼下陡然出现个新生大包小包地踏入,又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望来。
路炀早已习惯这副光景,对投掷而来的所有视线视若无睹。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头,依然自顾自沉浸在恋爱脑世界中的宋达,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不把隔壁小花其实在宋达拎起被袋,转过身的前一秒,就先一步从人流中回身离开——这个残酷真相说出来。
倒是拖着行李箱的贺止休突然回过头:“你说谁是天生孤狼?” “路炀啊,” 宋达朝后努努下巴,哼哼唧唧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 贺止住却是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我以为他应该挺受欢迎的?” “……” 路炀眼角不由一跳,莫名想起下午那张卷土重来后,被突兀摁进掌心的粉色便利贴,某种难以描述的不妙预感陡然攀上神经末梢。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宋达意味深长地“嗐!”了一声: “受欢迎有什么用呢?要知道当年小学六年级,蝉联我校三届的Omega校花给他送情书,他偏偏觉得人家是在给家里的超市发促销传单,每次经过都生生给无视掉了;最后害得人家校花不得不另辟蹊径,委托她闺蜜的表妹的堂哥的好兄弟——我,偷偷把情书夹在了作业本里。
” 贺止休瞟了眼身后视线逐渐危险起来的路炀,颇为有趣道:“然后呢?” 大概是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一时之间,宋达表情是说不出的惨不忍睹。
“然后那天他居然没再打开那本作业本,”宋达唏嘘道:“等第二天我发现的时候,课代表已经直接收上去交给老师了。
”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Omega校花的同情,还是这段单方面的青葱往事结局实在太过惨烈,以至于宋达没勇气继续说下去,而是给了贺止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临近六点,日落晚霞将天色染成橘红,余晖越过两侧寝室阳台与各扇敞开的房门,将走廊竖形排列出明暗两种色块。
宋达曝光完发小的陈年老黑历史,危机感终于紧随而上,刹那间方才险些累瘫在地的疲惫感立刻烟消云散。
他几乎是连回头去看路炀表情的多余空隙都没腾出,源自多年发小的求生本能,让他当机立断把被袋往身前一拽,步伐飞快地朝前迈了好几步。
几乎是瞬息间,便把路炀和贺止休都甩在了身后。
路炀冻着脸一抬眼,就见贺止休正用一种极其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路炀与他对视两秒,冷漠道:“鬼知道他抄完作业还往里头夹什么情书,扔课桌上课代表自己就回收了。
” 贺止休饶有兴致地说:“那最后怎么处理?小学六年级的事——得叫家长吧?” 他这话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路炀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除却那张脸之外,没有一处散发着会早恋的气息。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年冷漠的脸庞却极其细微的变化了下。
“怎么?”贺止休不由挑了下眉,“真的被叫了?” “……没有,” 那点微妙的停顿转瞬又从脸上消失,仿若只是贺止休的错觉般,路炀再次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道: “科任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给我们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告诫我们学习为重,之后……” “之后什么?” “——之后小路对着小姑娘道了好几句歉,明明他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半个受害者,但也怪不得了这么招人喜欢了。
您是不知道,小姑娘在班上可是有不少Alpha在试图对她芳心暗许,结果她作为Omega,居然能克服Alpha与Omega之间的本能吸引,转头对Beta芳心暗许,挺难得的。
” 年轻老师面容秀丽黑发如墨,语气柔和间,夹杂的丝丝调侃直至今日仍旧历历在耳。
她伸出手,极为轻柔地抚摸着面前出奇俊秀Beta少年的头发,仿佛玩笑般,对眼前高大的男人说: “所以这趟特意叫您来,就是想请您多注意一下,他未来说不准还会再发生极少数的二次分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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