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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杨剪对此地的熟悉程度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当时李白拎着一袋刚买的缀满羽毛和亮片的头饰,路过一个卖老画片跟连环画的摊子,他觉得新鲜,忍不住蹲下来看。
随便翻上一本题目就是《狼狈大艳星》,再来一本,又是《潘金莲巧遇牛魔王》。
他不敢看了,放下书本跳起来就走,生怕杨剪觉得自己对此类读物有什么兴趣,而杨剪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这儿,他已经走到隔壁的小饰品摊子了,正在看一副耳坠,比鹌鹑蛋还大一圈的红色石珠,下方用玫瑰金丝勾出了一轮新月,月下还缀了密而长的金红流苏,若是戴上,应该能垂到肩膀。
李白领悟这也许就是杨剪先前所说的加勒比风情。
而这对粗糙却华丽的耳坠,应该是要给女主角戴的。
他走过去,听见摊主正在强调此乃上了好些年头的正统鸽血红,一对儿五十绝不讲价。
杨剪却不应声,忽然拆下一只,搁在李白耳垂上比了比。
“你觉得这像什么人戴的?”他问。
“……加勒比公主?”李白捋了捋耳侧碎发,垂着眼睫,不敢与他对视。
“像印度新娘。
”杨剪把耳坠又挂回了原位,好像这并不适合他的戏剧。
不远处的男装摊有人在招呼,叫着“小王”,他就直接过去了。
李白看看他,又看看耳坠,一时没挪地方,脸色在白炽灯泡下悄悄晕红。
“你这是玻璃染色做的吧?”他问。
“嘿,”摊主不乐意了,“我这就是桩亏本买卖,您信咱就聊,明明白白和和气气地把生意做了,不信您就撤呗。
” 李白又往那男装摊瞧了一眼,左顾右盼的,他说得挺急:“随你便吧反正我要了!” 摊主瞧着他递出的那张五十块,挑挑眉头,片刻诧异过后就是喜笑颜开,“得嘞!”他捏住绿钞一角。
李白却又把钞票抽了回来,“给我包一下。
” 亲眼见着摊主拿出一个褐色纸盒,把那两条宝贝坠子好好地按进海绵,李白才松开自己的五十块钱,把盒子收进挎包里。
他往杨剪那儿跑,发觉那人也在看着自己,蹲得低低的,手上摞了几顶刚挑的帽子,接着又把目光移开了。
老板好像说了什么,杨剪点着头笑。
“我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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