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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云怔忪,眼皮阖了阖,泪水唰唰掉下来。
这天晚上,孙小云做了个梦,梦里的迟文杰还是十九岁的模样。好像是在医院,她刚生完孩子,迟文杰抱着程夏,高兴地说女儿的耳朵像他。
醒来鬓角潮湿。
这么多年了,关于迟文杰的记忆多少有些模糊,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怀。
见到程夏后,她才知道,她对迟文杰的爱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005353、手术
孙小云和孙小猛搭乘第二天的飞机离开鹭城。
祁玲玲考虑周到,准备了特产让他们带回去,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孙小云还是很开心。
“谢谢玲姐。”
孙小猛知道她不是爱表达感情的人,这几天说的“谢谢”,比一整年说的还多。
女儿被养得这么好,孙小云很欣慰。看得出祁玲玲是真的很疼程夏,孙小云自愧之余,对祁玲玲很是感激。
机场人多,孙小云一直戴着墨镜。到了安检口,她摘下墨镜,走过去抱了抱程夏。
程夏身子有些僵,几秒钟后,手抬上去覆着她的背。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孙小云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耳垂,“拜拜。”
程夏哑着声,“拜拜。”
姐弟俩进了安检口,程夏仍是站在原地,耳尖残留着孙小云指腹的温度,暖意丝丝缕缕往鼻子蔓延,搞得她鼻尖泛酸。
昨天晚上,她说想摸摸孙小云的耳垂,孙小云突然就哭了。程夏懊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看吧,果然很荒唐。
孙小云擦去泪水,摸了摸她的耳垂。
她说:“你小的时候很会哭,每次一哭我就摸你的耳垂,摸一会儿你就不哭了,像装了开关似的,很管用。”
虽然只在她身边呆了两个多月,但孙小云永远忘不了母女俩相处的点滴。
那会儿孙小云才十七岁,自己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懂得照顾小孩。程夏一哭,她就手忙脚乱,有时候哄不来,自己也跟着呜呜呜地哭。
有一次逗程夏玩,无意中摸到她的耳朵,她高兴得小脚乱蹬。后来她一哭,孙小云就会摸她的耳垂。
程煜去地下车库开车,祁玲玲和程夏在门口等。从机场出来后,程煜直接送程夏回鹭大。
到了校门口,祁玲玲拉着程煜,说想进去逛逛,“你不是说你喜欢夏夏的同学吗?正好来了,不进去看看人家?”
程夏正低头看孙小云给她发的一大段信息,闻言,手指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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