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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冷水汩汩地流出茶壶,打湿了少年的头发和面庞。
谢荀甩了甩头,把空茶壶放到桌上,在原地站了良久。
血红色的月光透窗而入,映照在少年俊美的面庞上。
他长睫低垂,面上殊无表情,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妙芜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她捂着右眼从榻上爬起来,乍然看见房中一条人影长身而立,不由吓得“呀”了一声,待看清那人影是谁,她心中便欢喜异常,刚想问“小堂兄,你醒了”,忽又忆起昏迷过去之前自己干了些什么,妙芜便“啊”地惨吟一声,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去。
太丢脸了。
太禽兽了。
瞧瞧她都对谢荀做了些什么啊。
谢荀转身,鬓发湿润,神色自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而妙芜的视线才往他脖颈间瞟了下,他便飞快地抬手捂住颈侧被咬之处,虽然神色不变,然而微颤的语音和勉强的微笑却暴露了他心底的手足无措。
妙芜一时亦哑言。
静默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悄然发生了变化。
半晌,还是妙芜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
“小堂兄你……被咬的地方疼吗?” 谢荀淡淡道:“尸毒已解,无碍。
” 妙芜下了榻,才往外迈了一步,谢荀便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撞到身后的桌子边缘,桌脚擦过地面,发出“咄”的一声的刺耳声响。
妙芜有些无措地看着谢荀,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无比紧张,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谢荀瞧见她舔唇的动作,一言不发地将视线移转开来。
“小堂兄,我不是问小飞僵咬的,我问的是我……” “够了!”谢荀打断她,冷冷道,“我没事。
” 他说毕转身欲走,妙芜眼疾手快到抓住他的袖子,解释道:“小堂兄,我不是自愿……不是,我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
现下整座龙门镇都被一座杀阵笼罩,这血月似有惑人心智之效。
方才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蛊惑我杀了你,我险些中了圈套。
我那么做只是为了,为了……” 妙芜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难以解释。
即便她想摆脱那声音的蛊惑,可用得着咬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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