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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荀提着木剑,剑尖斜指地面。
少年宛如一杆青竹,腰背绷得笔直。
阳光照在他耳畔,映得耳垂愈发透红。
他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嗯”字作为回应。
第二次钟声敲响,便有几个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走到广场上,给各个弟子都发了一条月白的发带,要诸位弟子将发带系在发上。
一位广袖飘飘,须发皆白老者走到场中高台上,扬声道:“谢氏家塾,今日起正式开课!一日之计始于晨,修行之道始于淬体。
我等修行之人,自当明志守心,以匡扶正义为己任。
望诸位切记、切记。
” 那老者说完,接过旁边弟子递来的锣锤,用力地在一面铜锣上敲了下,广场上的弟子一时间便如蚁群一般四散开来。
谢荀运起剑气,控住木剑,并指一挥,木剑飞到半空中,激射而出。
他最后回头看了妙芜一眼,唇角下似乎压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然而不待妙芜看清,他便回过头,高束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少年如同一只雀鸟,展开身形,轻盈地落到树端。
“诸弟子听令,跟着飞剑走!” 高台上,诸位师长燃起香炉,开始计时。
妙芜将发带绑好,冲丁九嫣然一笑:“小丁九,我走了。
” 她说完袖下滑出一道黄符。
“乾气化生,不周风来——” 初时黄符静止不动,等了一会,单薄的符纸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有如蝴蝶拍翅。
一股巨大的气流从符纸上爆发而出,漩涡般环绕在妙芜身上。
妙芜只觉身体陡然一轻,往前迈一步,身子便借势滑出丈许远,即便是往上攀爬,也没有什么疲累感。
借助风行符,她很快就超过了大半人。
成为前十个攀上山顶的人。
到了山顶,她一刻不歇,又跟着空中的飞剑往山下走。
她正专心赶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妙芜侧首,见到一名容貌俊美的少年挤在狭窄山道的另外一边,特意与她并肩而行。
妙芜记性向来是不错的。
这个少年她在花灯宴上见过,即便当时他落了水,衣发全湿,和现在这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全然不像,妙芜依然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她心眼小,当时这少年骂她是“小独眼”,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少年许是正在变声期,一把鸭公嗓,声音并不怎么好听。
“五行八卦,乾气化生不周风。
九姑娘使得一手好风。
” 嗯? 那天不是还骂她是瞎子来着吗? 怎么今天这话听着是想和她套近乎的样子?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妙芜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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