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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苓醒过来时,整个人还是懵懵晕晕的,只觉得身骨酸胀得厉害。
她打量四下,发现这并不是在马车里,大概是一间客栈。
正要撑着坐起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神医手里端着碗药进来,见她起了身,扯动了下嘴角道:“小娘子醒了哦。
” 纪初苓发现自己喉干得有些厉害,这会竟看着神医手里的药都不觉得嫌恶,想喝上两口解解渴。
看这副样子,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是自己这身体没出息,日赶夜赶的,却半道扛不住给神医带回来了。
想到又要耽误好一会儿,她心里便一阵焦。
“喝了吧。
这破地方抓点象样的药材都没有,得亏老夫是神医。
”虽然闹了一路别扭,但神医见小娘子这模样,心也软了点,走去将药递给她。
纪初苓伸手接了过去,药汁适温,神医还是很贴心的。
“谢神医前辈……” 神医见她抬头喝尽了,憋了一路的火气还是压不住想要发一发:“所以说赶什么赶,差不多就行了。
老夫这屁股颠得哟,这一路都老了好多岁。
看不出小娘子柔柔娇娇的,脾气却这么强,赶着投胎的都没你急。
这下倒了你快活了吧?一点要当母亲的自觉都没有。
” 纪初苓忍着他数落,谁让自己晕了还要劳烦神医照顾来着,可听着听着她就浑身一僵。
“啊?” “啊屁哦。
”神医嘁了声指指她肚子,“里头有一个,小娘子当娘了。
月余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 碗咣一下摔在床沿上。
她木了半晌,感觉神魂都游天外去了,好不容易才扯回来。
她一把抓住了神医胳膊问:“神医前辈,您的意思是,我怀了?真的?您可别逗我啊。
” 见他点头纪初苓更急了,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那他有没有事啊?” 这路赶得,让孩子跟着受罪,她也太对不起他了。
“有事……可能吗?不想想老夫是谁。
歇着吧,这两天是别想走了。
老夫出去找点吃的。
唉这破地方。
”说着神医起身负手出去了。
门被带上,房间中静了下来。
纪初苓先是惊后是怕,这会才回味出一丝喜来。
她伸手按在自己肚子上。
这里头有他们的孩子了,这感觉实在奇妙,是远琮最后离开的时候吧…… 这么久了她却一点也不知道,想来孩子也是个乖的。
“孩啊,娘带你去找爹爹。
” 他要是敢出什么事,她就带着孩子哭给他看! 神医说歇两天,就真的歇了两天,而后往马车里塞了满满当当的软垫,又备齐了东西才上的路。
现在肚子里有了一个,纪初苓也不敢乱来了,全都听神医做主。
他说停就停,他说歇就歇,他说下个镇子住一晚,那就住一晚。
神医总算在这一路的旅途中找回了一点话语权,自然也就舒心了起来。
不过那小娘子也真是个嘴甜的,当天就跟他道了歉,还说什么怀有身孕的人,都是很难以控制情绪的。
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会一路上养胎用得上他了,倒不忘对他讨好撒娇了,鬼机灵。
虽说行程放慢了不少,但神医也没有在刻意拖延,毕竟他也想快。
前线再乱,军帐一搭,也比这风餐露宿的舒服啊。
再加之之前已赶了不少路,如此停停行行的,也是没几日就到达了西境。
打听到大夏军如今驻扎何处后,两人做了一番收拾便沿迹摸去。
当日纪郴正在由军医换药,忽听人来报说是抓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女子,但两人却说是特意来寻的大夏军,点名要找严副将,说是熟识之人。
守兵们不敢大意,将人先押下了,赶着来报,不过严副将此刻刚去整军了,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所以索性就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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