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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手疼不疼?”他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把诊疗室门口的衣架碰倒了,好像还砸到了医生。
医生的表情很奇怪,她捂着手臂在大喊着让他醒醒。
醒醒什么?乔澜想,我很清醒,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醒过,沈淮序不是在这里吗? 他慢吞吞地路过电梯,走向楼梯口。
好多保安从下面跑上来,表情怖然。
在乔澜眼里,他们的动作像电影里那样一帧帧慢放,一大群人张牙舞爪的,手里拿着束缚带、电击设备,甚至还有针管想要抓住他。
乔澜瑟缩了一秒,但握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沈淮序柔声说:“我在呢。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往前迈了一步,然后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乔澜躺在保安们的脚边,他的腿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向旁边扭曲。
但乔澜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眯起眼睛看向蹲在他身边的沈淮序,轻声笑道:“你没保护好我。
” * “哗!” 乔澜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呼吸。
又梦见当时在医院的事了。
和沈淮序的重逢无可避免地会让他回忆起自己发疯的日子,很多个日夜,他都和死人没什么区别,除了他还有呼吸,还能转动眼珠。
但也只能被绑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液体的药物流进自己体内。
很久之后,乔澜在某一天忽然想明白了。
殉情真的只是个古老的传说。
即使他的潜意识一次次幻化出沈淮序的模样逼着他死亡,他仍然不敢。
所以沈淮序说“我不能真的死了”。
你理解不了吗?乔澜一遍遍地问自己,既然都选择了这么折磨自己的方式相爱,那我们活该生生死死,永远纠缠下去。
乔澜低头摸了摸被子,惊觉这其实是沈淮序的东西。
他现在正睡在沈淮序的床上,穿着他的钱买的睡衣,盖着或许沈淮序盖过的被子。
当然这个可能比今晚火星撞地球还要低概率,但这个认知让他愉快起来。
刚才梦境带来的痛苦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乔澜重新躺了下来,他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胸腔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原先这里是空的,他现在眼睁睁看着里面重新长出血肉,枝桠抽条,渺小而珍贵。
他刚准备闭上眼睛,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叮”的声响。
像是微波炉自动关闭的声音。
乔澜一愣,第一反应是江岸饿了,起来热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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