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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和季启林的聊天界面,输入框里打了“老师,我得辞职!”几个字。
感叹号提示着他昨晚回忆起的一切,以及最后那个惊悚的想法。
一时间,夏炎觉得昨晚的自己似乎也跟着回忆,回到了容易激动的十八岁。
比起那些说不上好坏的往事,眼下,还是海城的天气更让他感到不适。
准备删掉那行字时,键盘突然卡顿了一下,手指触发了发送键。
“嗖”一声,那句过于激动的话便躺在对话框里了。
夏炎一顿,连忙撤回消息,五分钟过去,季启林没有回复,大概是没看到,夏炎松了口气。
午饭后,磨蹭地做完家务工作,已接近下午两点。
他换了身衣服,步行前往美术馆。
昨天和陆周瑜约定好一起勘察展览场地。
住处离美术馆很近,步行仅需十五分钟。
马路新建不久,车流很少,十分宽敞干净,绿化带里的花被雨淋得蔫蔫的。
夏炎是三年前买下的这套房子,当时蜃楼美术馆还未兴建。
这片区域虽然离海不远,但疏于开发,周遭荒芜,没有娱乐建设,导致开盘时无人问津。
因此夏炎得以用自己并不丰厚的积蓄,挑到了不错的户型和楼层。
走进园区,绕过一棵比人还高的球形冬青,美术馆门前的长廊上站着两个人。
雨水把视线冲刷的蒙昧,远远看过去,像两片很轻的影子,贴在惨白的美术馆外墙上。
那片高一点的影子抬起胳膊,朝夏炎挥了一下。
走近后,是陆周瑜在和门卫小李在长廊下避雨。
见他过来,小李热络地说:“夏老师来啦?” 夏炎收起伞,一边抖落雨水一边问:“怎么不进去?” 小李叹了口气:“昨晚不是突然停电了吗?门禁系统出了点故障,正在维修,不过就快好了。
” 夏炎点点头,看向陆周瑜:“等很久了吗?” 陆周瑜说:“没有。
” “半个小时有了吧?”小李在一旁说:“我从设备室过来的时候瑜哥就在等了,说是你的朋友。
” 从筹备到布展,过去大半年里,夏炎几乎每天都在展馆内,小李一直称他“夏老师”,怎么刚认识陆周瑜半小时便叫上“瑜哥”了。
以前在画室的时候,画室里其他人也都这么叫他。
夏炎一开始以为是因为陆周瑜脾气不好,横行霸道,所以被冠以“哥”的尊称,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不清不楚地,所有人都这么叫,以至于一直到集训结束,他都不知道陆周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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