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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转身,朝着九嶷神庙步去——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大司命似乎更加衰老了,步态之中几有龙钟之感,更映衬得身边的时影疏朗俊秀、如同玉树临风。
她定定看着,竟是移不开眼睛。
虽然隔得远,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时影在台阶上骤然回头,看向了天空。
那一刻,朱颜心里一惊,连忙扭过了头,眼睛一热,几乎又要掉下泪来——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后一面了。
二十七年之后,他们会在天各一方、各自死去,永不再见。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心里刺痛难当,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重 明神鸟洁白柔软的羽翼里,在九天之上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云上回荡。
— “影,你在看什么?”大司命在台阶上驻足,和大神官一起抬头回望——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有一点淡淡的白色飞速地掠过,如同一颗流星。
“是重明?”老人开口问。
“嗯。
”时影没有多说,凝视了一眼便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继续拾级而上,“我让它送阿颜回赤王府。
” “哦。
”大司命应了一声,心里明了前因后果,却只道,“那个小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闯下这等大祸,差点害得云荒天翻地覆。
” 时影深深颔首:“多亏大司命出手,才躲过这一劫。
” “是吗?”老人淡淡,锐利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掠而过,“影,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吧?你在埋怨我这把老骨头擅自出手,打乱了你的计划,是不是?” 时影没有说话,脸色淡淡,却也不否认。
“你一心求死,竟从未和我透露只言片语。
”大司命沉下了脸,语气肃穆,“影,你是做大事的人,竟然只为了一个女子便如此将性命都不管不顾?——我在你身上这么多年的心血,差一点就白费了!” 长辈语气严厉,时影看了他一眼,却不为所动:“大司命的栽培,在下自然没齿难忘。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值不值得,也只有自己知道。
” “……”很少看到这个晚辈 如此锋芒毕露的反击,老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颓然摇了摇头,“唉……你和你母亲,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
” 时影的神色微微一动,似被刺中了心底某处。
母亲。
作为从小被送到深谷的孤儿,那个早逝的母亲永远是他心底的隐痛。
而在这个世上,如今还和她有一丝丝联系的,就是大司命了。
从他记事时候开始,这个号称云荒术法宗师的老人就一直引导他、提携他,教给他许多,从未求任何回报。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是因为什么? 可是大司命的修为还在自己之上,在这个云荒,即便他能读懂任何一个人的心,却永远不知道这个老人心里埋藏的秘密。
说话间两人缓步而行,速度看似极慢,然而脚下缩地千尺,转瞬便到了九嶷神庙的大殿门口。
那里,仪式即将开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九嶷神庙存在了七千年,有过各级神官数万名。
根据记载,想要脱离神职的神官共计有九百八十七位,”大司命在孪生双神的巨大雕塑下转过身,深深凝望年轻的大神官,“但是,能活着通过万劫地狱的只有十一位。
其他的人,全部都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此乃炼狱之路,汝知否?” 时影声色不动:“在下已知。
” “既然知道,也毫无退缩?”大司命摇头,似是无可奈何,“影,尘心是否动过只有自己知道——你大可继续当你的大 神官,又何必非要去走那刀山火海?” “不,”时影摇了摇头,“神已经知道。
” 他抬起头,看了看神像,眼神黯然:“既然已经破了誓言,不能全心全意侍奉,又何必尸位素餐、自欺欺人?” 老人终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也罢。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严苛的人,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更是这样——影,你自幼出家,本该清净无念,却为何尘心炽热、一至于此?” 时影叹息:“箭已离弦,如之奈何?” “原来无论如何,你还是要为了那个女人而破誓下山。
”大司命也是叹息,终于点了点头,拿起了手里黑色的玉简,“你真的想好了?不惜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要脱下这一件神袍?” “是。
” “无论是否神形俱灭,都不后悔?” “无怨无悔。
” “好一个无怨无悔!”大司命拂袖回身,花白的须发在风中飞舞,厉声,“那么,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就成全你!去,在神的面前跪下吧!” 时影往前一步,踏入神庙,振衣而拜。
外面鼓乐齐奏,仪式正式宣告开始。
无数神官侍从列队而来,簇拥神前,祝颂声如同水一样绵延宏大,大司命持着玉简,按照上古的步骤向着神像叩首,宣读了帝都同意大神官辞去神职的旨意,向孪生双神禀告下界的意图,开始奉上了丰盛的三牲供品。
那些供品,是为了获得神的谅解而设。
——而最重 要的供品,却是人的本身! 大司命做完了最后一个步骤,在神前合掌,低声禀告上苍:“九嶷大神官时影,幼年出家,自愿侍奉神灵终身。
如今发心未毕而尘心已动,竟欲破誓下山,其罪万死——今愿以血肉之身而穿炼狱,亲自向神辞行!” 听到大司命念完了祈祷词的最后一句,时影从神前直起了身,深深合掌,一言不发地抬手解下了头上束发羽冠,弯腰脱掉了足上的丝履,将所有大神官所用的器物都呈放神前。
当一切该放下的都放下之后,便穿着一袭白袍,赤足披发,缓步从神殿里走出。
那一刻,外面所有的祝颂声都停止了,无数侍从一起抬头凝望着时影,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大神官如今的模样,眼神各异,充满了震惊。
——这是最近一百年来,第一个准备要破誓下山的大神官。
然而这个踏入地狱的人眼神平静,踏上生死路、犹似壮游时。
大司命站在祭坛前,看着时影一步步走出去,苍老的眼神里有不可名状的叹息和震动——老人深吸一口气,振袖而起。
那一瞬,黑色玉简在大神官的手里化为一柄黑色的剑,直指神庙西北。
剑落处,云雾散开,露出一座平日看不见的巍峨高山来! 那是大空山的梦华峰,万劫地狱所在。
“去吧!走完这万劫地狱。
献上你的血肉,在神面前赎清你的罪孽!” “然后,你才可以脱下神袍、 回到人间。
” — 所谓的万劫地狱,其实只是一条路。
那条路从九嶷神庙起,到梦华峰顶止,一共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步。
所有破了誓、犯了罪孽的神官,都要被发跣足、独自走完这漫长的一条路。
云雾萦绕的梦华峰壁立千仞,飞鸟难上,其间布满妖鬼魔兽,寸步难行。
然而却有一道天梯贴着悬崖,穿云而上。
那条天梯由毗陵王朝的第一代大司命韶明开辟,每一级台阶都形似一把巨大锋利的剑:剑柄嵌入崖上,剑刃横向伸出,刃口向朝上,刺破虚空,凛冽锐利。
剑锋环绕梦华峰,寒光闪烁入层云。
而罪人,必须一步步在刀刃之上行走。
那一路,是不折不扣的地狱之路:头顶是交错的闪电惊雷,脚下是烈烈燃烧的地狱之火。
不能躲避,不能反抗,也不能中途返回,一旦踏上这条路,便只能一直一直地往上走,直到精疲力尽,直到血尽骨裂,掉下悬崖。
如果能侥幸走完这十一万步,活着来到梦华峰顶,在坐忘台前将神袍脱下,玉简交还,还要接受天雷炼体之刑,才算是完成了整个仪式。
七千年来,近一千个破誓者里,只有十一个生还。
而他,便是第十二个。
在无数神官侍从屏息的注视里,时影的脸色却沉寂一如平日,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抬头看了看云雾中的峰顶,并没有丝毫的迟疑,轻轻拂了拂衣襟,便踏上了第一 步。
刀刃刺入足底,他身子微微一晃,随即站稳。
“我在峰顶坐忘台等你。
”大司命看着他踏上了路途,在山下一字一句地叮嘱,“去吧……等你活着到了那里,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 时影怔了一下,有略微的意外:大司命要和他说什么?为什么非要等他到了山顶才能说? “事关空桑国运,”大司命似乎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微微颔首,看着那一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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