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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宁。
只听见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房间里静如死水。
我大喘口气,正准备躺下来,仿佛听见敲门声,心口猛地一紧。
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却又什么没有。
我心突突地乱跳,半夜三更,阴风湿雨,不会是闹鬼了吧? 双手抱臂,呆坐了会儿,敲门声急一阵缓一阵,真真切切。
我咽了咽口水,随手抄起包里的军刀,高声问:“谁呀?”一个含糊的声音传进来,也没听清说什么。
我按住门把,又问了一句:“谁呀?有什么事?”听见模糊地喊“夕——”我赶紧打开门,周处一个不防,差点载了进来。
我忙扶住他,满身的酒味,愕然,一眼瞥见门口散乱的烟头。
轻声问:“周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没回答,闭着眼在沙发上重重倒下来。
我找来热水,摇着他说:“喝醉了吗?用毛巾敷一敷会好一点。
”见他没动静,只好用微湿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脸,说:“累了吧?要不在这先躺会儿?”抽身要走,他迅速撑起上身,单手搂住我腰,没有出声,眼睛仍是闭着的。
我试探地问:“周处,知道我是谁吗?”他微仰起头,好一会儿才说:“夕,先别走——我头痛。
”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似乎真的痛得难以忍受。
我拉过软枕垫在他背后,说:“好,那你先躺下再说。
”摇着他的手,紧如铁箍,好半天才松了。
这样的周处,与平常大不一样,陌生而危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使得他平日里的镇静霸气全线崩溃。
我定了定神,将毛巾浸热,叠成条焐在他额头上。
我低声问:“要不要进去睡?”他咕哝一声,伸手扯领带,陷在沙发里没有起来的意思。
我进去拿了条薄毛毯,搭在他身上。
低头,见他眼圈微红,嘴唇干燥,问:“要喝水吗?”他点头,手却没动。
我凑近他,将他的头抬高,说:“那你慢点喝,别呛着。
”水沿着嘴角流下去,喉结上下滚动。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那睡吧。
”站起来将灯关了,屋子里一时静下来,只听见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雨水哗哗地往下流。
转身要进房,他已经坐了起来,黑暗里,只看得见沉默的背影。
我想了想,在他身边坐下,问:“有没有觉得好点?”他“嗯”了一声,几不可闻。
外面的风雨、相对的无证以及纷涌的黑暗都让我觉得不适且不安。
我打破沉默,说:“黑漆漆的,怪可怕的,我去开灯。
”他拉住我,喃喃地说:“不要开灯,可以吗?”我看着他,脸庞在透进来的微光中若隐若现,点头:“好。
”他顿了顿,又说:“我太污浊,见不得光。
”声音低沉暗哑,似是内心最深处的呓语。
我摇头:“不,周处,不单是你死我活,人人都污浊不堪。
”既在这尘世打滚,便宜惹一身尘埃,谁都避不可免。
他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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