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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剔着牙道,“小子,想活命不?想活命先给公子爷我磕一百个头,我就饶你一命。
” 秦长歌靠在窗栏边,斜斜看了那吴七公子一眼,突然笑道,“吴七公子?颖城公主连生六个女儿,第七个盼出来的宝贝疙瘩?” “咦,你小子居然认得我?”那吴七公子怔了怔,狐疑的眯起眼,“你是哪家的子弟?” “我怎么会认得你?不是谁都配让我认识的。
”秦长歌一笑,想起去年好像颖城公主带着这小子进宫陛见过,当时他收拾得齐整,阶下山呼舞拜循规蹈矩,颖城很是得意这个宝贝儿子,不住口夸他知书识礼谦恭仁孝,哪知道人后居然是这个浮华浪荡的纨绔德行。
颖城是萧玦的远房表姐,嫁了敬武将军吴远为妻,吴远在当初统一大业中很有些军功,是军中三大将之一,吴家确实是煊赫门庭,难怪将这小子惯得不成人形。
因为想起这层远房亲戚关系,秦长歌有点犹豫,吴七公子却已因为她的答话生怒,大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打,打死算完!” 他身旁一个黄衣少年此时也探出头来,轻蔑的看了看秦长歌,正想缩回身,目光突然在她腰侧一掠而过,不由怔了怔,想了想又仔细看了看,这回脸色一变,轻轻拉了拉吴七公子的衣袖。
“干嘛?”吴七公子不耐烦的回头,那黄衣少年低低道,“德昇,对方认得你,说不定有来头,再说陛下最讨厌皇族子弟仗势欺人,还是不要闹事的好。
” “陛下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吴德昇不耐烦的一甩袖,“单骥单公子,你也是咱们武将之后,怎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没胆气?” 单骥脸色变了变,犹豫的又看了看秦长歌腰间,那里那个玉佩隐约露出明黄丝绦,那是皇室近支才能使用的颜色,不过刚才一现又隐,着实没看清楚。
如果是皇室贵胄私访,定然不愿泄露身份,自己现在挑明了,反倒得罪人,单骥盯着秦长歌,越看越觉得这清瘦少年气度雍容,看来竟有几分熟悉,思来想去,觉得此时不宜再和吴德昇蹚浑水,既然这家伙不听劝,那就自求多福吧。
一拱手,单骥道,“吴兄,小弟突然想起家父还有事务交代了要办,先走一步。
” 也不待吴德昇答话,匆匆起身下楼,吴德昇呆了一呆,忍不住呸的一声,笑道,“这傻小子,平日里胆子比天大,今儿吃错药了?改日笑他去!” 单骥只作没听见,奔出酒楼,目光一转,隐约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都是平日在禁宫里见过的护卫大头领,再顺着他们眼神向前看,看见挤在大妈群里兴致勃勃讨价还价的萧玦。
仔细的盯了几眼萧玦的身形,再看看侍卫的神情,单骥的冷汗,在初夏的天气里哗啦啦的流下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单骥回身看了酒楼一眼,那一刻眼神无限惊恐。
酒楼上,一场架势不可免,秦长歌笑吟吟盯着那些大汉,回身看了下楼下远处还在还价的萧玦,又做了个手势示意侍卫退下,才一把拉起那女子,在她耳边低低嘱咐几句,才笑道,“怎么,想倚多为胜啊?” “爷爷今日要教训得你满地找牙!”为首大汉摩拳擦掌满脸狞笑着逼近。
秦长歌貌似畏怯的退后一步,又一步,慢慢向那白衣人所在的楼角靠近。
一声怒吼,几个紫衣大汉已经猱身扑了上来。
“这位兄台劳烦你照顾这位姑娘!”秦长歌语声飞快,一伸手将那女子往那正待起身的白衣人身上一推。
白衣人一怔,正要下意识的推开,那女子却突然嘤咛一声,抱着他的脖子晕了过去。
而秦长歌那边已经开打,十几条大汉一拥而上,刀枪剑戟齐齐招呼过来,一时桌倾盆翻汁水四溅,楼上顿时一阵惊呼走避之声,秦长歌哈哈一笑,单手往身后一背,游走穿行人群之中,踢、踹、挑、掀、勾、身若惊鸿翻飞起落,眨眼间十六条大汉倒地八双。
楼上下惊呼声中有低低的喝彩之声,那白衣人一边看着,面具后双眼目光灿亮,吴公子眼见家丁如此脓包,羞怒之下大叫,“公子爷亲自来教训你!”刷的从一个家丁身上拔出一把腰刀,张牙舞爪扑上。
此时秦长歌正将最后一个大汉一脚踢出,她下脚不曾容情,那大汉偌大的身子飞出,撞破二楼栏杆,豁喇喇一阵手舞足蹈中砰的掉了下去,腾起的烟尘直直扑射到二楼之上。
而秦长歌转身微笑下望,仿佛没看见身后连刀扑来的吴公子。
雪亮的刀光带着无所顾忌的杀气,凛凛盛开在她背后上空。
“铿!” 明光一闪,一剑西来,如衮衮光柱自天而降,似烈烈风雷拔地而起,白光如练,一现又隐,刹那间挑飞了吴德昇手中腰刀,腰刀转出灿亮的刀花翻滚着飞了出去,夺的一声钉入廊柱,少顷,刀上红缨无声无息断落,断口齐整,宛如刀割。
秦长歌背对着那一刀,心跳却几乎在那一刻停止。
不是为那螳臂挡车的一刀,而是为那熟悉的剑势,那剑刚才映着日光流线般划过来,在木质楼板上映出飞凤般的弧影,那般角度,那般气势,虽然远远不及全盛时期的素玄,却明明白白是他才擅的剑法,秦长歌和他有最后一战,不止一次见过素玄使出这招。
素玄! 大喜之下的秦长歌,霍然转身。
在白衣人怀里的女子,亦于这一刻,依照秦长歌的吩咐,趁他对敌分神,突然伸手扯下了他的面具! 秦长歌突然怔在了当地。
而对方已经一脚踢开怔住的吴德昇,将那家伙也踢到楼下,摸摸脸,无奈的笑一笑,将面具一抛,微笑着过来,伸手紧紧握住秦长歌的肩,笑道,“好身手!” “别碰她!” 声到人到,人到旋风到,霹雳之喝尚在楼下,转眼间黑色人影已经卷到楼上,萧玦一伸手一把带过秦长歌,抱着她旋身一转,已经脱离了那男子伸手可及的范围。
将秦长歌抱在怀里,萧玦口气怨怪,低低道,“你怎么让别的男人碰你……” 秦长歌只是怔怔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只觉得此刻心很凉很凉,宛如刚自灼热的温暖中取出就被立即浸入冰水,又或者刚刚到达欢喜的巅峰便被扔下深渊,那般巨大的落差和失重感,令她难得的失了心神,甚至连萧玦的动作言语都未能感知。
不……不会是这样…… 忽的将萧玦推开,秦长歌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摸白衣人的脸。
“喂你干什么!” 萧玦的醋坛子快要没顶了,长歌怎么了?甩下他自己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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