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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登堂(5/5)

就能把伏太因一笔勾销,哼,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天素越说越气,挺身站起,势如不化的冰川,傲立在天地之间,双眸明亮炽烈,有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看着吧,我会成为天道者,苍龙人将要重新崛起。

我会跟皇师利斗到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少女站在那儿指天画地,方非一边听着,却是满头雾水。

“苍龙方非!”天素一掉头,目光逼人,“愿意追随我么?” “追随你?”方非不胜愕然。

“怎么,你不愿意?”天素变了脸色。

“我、我哪儿敢呐!”方非苦兮兮的,根本没有选择,“我、我们,咳,都是一条绳子上的,不,一个组的成员……” “这还差不多!”天素手指一挥,“我可是青榜天元,你们,哼,三个蹩脚货,没我的带领,明年就得滚出学宫!” 天素说的全是实情,听起来却刺耳得要命,多亏方非性子软和,从不记恨,眼看少女心情变好,忙说:“简真的爸妈,都被禁飞令限制;吕品的奶奶,也受了皇师利的欺压。

你对他们好一点儿,他们都会追随你的!” “好一点儿?”天素蹬着他,“怎么好一点儿?” “比方说,笑一笑……”方非还没说完,天素挥手打断:“我可不会笑!” “偶尔笑一笑也好呀,这样一来,大家才不会怕你!” 到了地面,天素前脚刚走,简真后面就嚷了起来:“太唠叨了,太唠叨了,哼,这个冰山女,简直就跟我妈一样!” “少臭美了!”吕品冷冷地说,“你有这样漂亮的妈?” 大个儿怒吼一声,扑上去扭打,可吕品比泥鳅还滑,明明抓住,他身子一扭,总能摆脱。

两人拉拉扯扯,简真一个虎扑,终于抓住懒鬼,正在得意,忽觉手里疙疙瘩瘩,定眼一瞧,抓的那儿是什么吕品,明明就是一棵大树。

简真倒吸一口凉气,掉头看去,吕品站在一边冷笑,想要收回双手,那双手早就长在了树上。

大个儿又惊又怕,只好苦苦求饶。

说尽了好话,他才没有抱着大树睡觉。

两人闹时,方非在一边沉思默想,直到大个儿脱困,才说:“简真,我今夜有事,晚些儿回寝室。

”简真大败亏输,没好气问:“什么事?” “总之晚些回来!” “鬼鬼祟祟,到底是什么事?”简真蹬着他,一脸迷惑。

方非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走到云巢下面,戌时将至,五行蹬上空无一人。

他跳上一个木蹬,飘然钻入云巢。

跨过太极坪,夔龙鼓正好响起。

方非叫了两声“牡丹”,走廊空空,无人回应,正觉迷感,忽听有人轻声说“你来了吗?” 回头一看,老花妖站在那儿,脸上带着微笑,目光十分恬淡。

“牡丹!”方非呼出一口长气,“带我去见大还心镜吧!” “魂魄是元气的本根,元气是道法的根本!”这一句出自《练气术的小窍门》。

方非看了以后,只觉得很有道理,他对着镜子御魂炼气,各种五行变化,渐可了然于心。

修炼十分见效,没过完久,到了炼气课上,他和别的学生一样,也能通过各种侧试。

比如说,鱼儿似的潜在水底,不用浮出来换气,进出熊熊烈火,不伤一片衣角;仅凭心中的意念,就可扭曲金属;乃至于枯荣草木,嘘云成雨,这些奇妙勾当,方非没有一件不会。

他第一次让清水长出了树苗,那一股狂喜劲儿,直叫牡丹吃了一惊。

在老花妖看来,这只是最简单的法术,实在不值得这么高兴。

“羽化”课上,云炼霞变着法编织绳网,迫使学生钻来钻去。

方非飞行时日不长,这一科上却有点儿天分,虽说不比天素,每次过网,铃档一声不响;可也马马虎虎,一趟飞完,顶多响个七次八次。

到了“变化”课上,方非只用了三堂课,就把头发变成了蚯蚓,第四堂课上,又把十枚指甲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钢刀。

大个儿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唯恐落下太远,拼命发力用功,把一张胖脸憋得血红。

天皓白还是老样子,讲课天马行空,叫人捉摸不透。

第一堂课出了个大难题,到了第二堂课,人人提心吊胆,谁知老道师一来,“纸上写火符”的事情一字不提,忽又按部就班,开始教授符法的“定式”。

定式是符法的常见形式,可是当真运用,大多都用定式。

就好比说话,早上问候,有人会一本正经地说“某某某,早上好!”可要是两人熟了,兴许只说“早上好!”更熟一些,一个“早”字就已足够,如果心有灵犀,点点头,笑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论常理,较量符法,谁先写成,谁就占优。

符法字数越少,当然写得越快。

一道很长的定式,高明的道者从中挑选几字,就能传神达意,不但威力如故,而且由于字数较少,写符更快,比起对手大占先机,按照天皓白的说法——定式不过是一个茧壳,壳里才是符法的精髓,记忆揣摩定式,好比抽丝剥茧,一旦得到了其中的精髓,所有的茧壳都该统统丢弃。

练到了这一步,写符人就可日摆脱定式,信手写来,一道定式,可以正着写、反着写、跳着写、换着写。

比如‘聚灵引火符’,定式是‘勃勃跳心光火照’,不同人写来,也许很不相同。

张三写“心光火照”,李四写“心照火光”,王五更胜一筹,“心火”二字就已足够,如果更厉害一些,只凭一个火字就能生发出无穷的威力。

这儿多数学生苦练多年,或多或少都能驾驭变式。

至于方非,会的符法不过三条,天素说的没错,他写符的手段还不如三岁的孩子,就算定式放到面前,他也往往记不下来。

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学宫的渊博馆,专门收藏古今图书,方非去馆里借了一大堆符书,昼夜苦读。

起初看了就忘,叫人无比泄气,但随魂魄坚凝、元气增厚,过了月余工夫,看完了一本符书,书中的符法居然记得七七八八。

一个个符字,活是一只只小鸟,在他的魂魄里筑窝搭巢、蜷伏下来,只要念头一起,鸟儿就活泼泼地跳了出来,摇头摆尾,尽情飞鸣。

这样的日子好似做梦!方非自觉魂魄深处打开了一道闸门,潮水奔腾泻出,根本不可阻挡。

在梦中,他化身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巨人,甩开两条长腿,迈过崇山峻岭,别人几年的路程,他寥寥几步就能赶过。

方非又振奋,又得意,有生以来,头一回对学习生出了兴趣。

觉察到这些变化的,当然不止他一个,危字组的成员,无不暗暗称奇。

这里面最吃惊、最迷惑的,却非简真莫属。

一群人中,只有他最明了方非的底细,这么突飞猛进,照他看来,根本就是作弊。

简真留心观察,要么三天,要么五天,到了戌时前后,方非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跌,到了四更天上,才会悄悄地返回寝室。

大个儿决心弄个明白,可是任他百般盘问,方非总是东拉西扯。

简真盘问不出,决定偷偷跟踪,可是不知怎的,竟没一次成功。

有一次跟着方非,刚出如意馆,就遇上了一只花妖。

人妖擦肩而过,简真忽地忘了跟踪,迷迷蹬蹬走到天湖边上,绕着湖水跑了十圈,直到月色中天,才算醒过来,心里只是纳闷,自己怎么来了这里。

另有一次,跟到天籁树,树后飘出来一只花妖,笑盈盈跟他挥了挥手,结果大个儿一股脑儿爬上大树,糊里糊涂地坐了一宿。

有一次几乎成功,大个儿鬼鬼祟祟地跟到云集咐近,冷不妨路边飘出来一只花妖。

那美人儿白衣飘飘,风神照人,冲他微微一笑,简真的心里就是一阵迷糊,等到清醒过来,居然躺在寝室的末上。

只要简真跟踪,总有花妖作祟,闹得大个儿神神道道,只觉处处都是古怪,可是怎么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他心里的疑惑一日更胜一日。

有一天,他终于忍耐不住,死死揪住方非,粗声大气,连吓带哄,方非要不吐出秘密,就不放他离开。

叫嚷了半天,但凡路人经过,无不面露惊奇,大个儿犹自不觉,还在那儿唠唠叨叨,直到闻子路经过,问他干吗拉着树枝说话。

简真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方非的胳膊变成了花枝,他正与一树木芙蓉谈心呢。

每逢云巢有课,五行蹬总是战场,双方变着花样较量,危字组有时全数通过,不过困在蹬上,也是屡见不鲜。

每到最后关头,其他人等,统统成了陪衬。

压轴的戏码是天素大战皇秦,到了这个时候,敌我双方无不张大嘴巴,盯着二人目不转睛。

两方主帅飞行之快、变化之奇,真如流云飞电,简直匪夷所思。

两个人从不犯错,总能千钧一发,躲过各种危机。

许多二三年生逃了课跑来观战。

老生们瞧得咋舌不已,纷纷借此下注,来赌两人的输赢。

这还只算明斗,暗斗几乎从不间断。

皇秦在课堂上跟道师打擂,背地里偷偷苦练,每次测验分数总是出类拔萃,角字组更是一骑绝尘,高出第二组老大一截。

危字组恰好相反,名次虽有长进,可是一直倒数。

倒数。

一组四人,连同天素,各有各的麻烦。

吕品得过且过,变化、狐语两科,他如得神助,轻轻松松就能捞个高分。

至于别的科目,从不超过十五六分,偶尔大意忘形,三五分也是常事。

这懒鬼性子又好,胜不骄,败不馁,不论高分低分,都能欣然接受。

至于天素,满分家常便饭,如果不得满分,倒是一件奇事。

只有震旦史一门,她的分数永远倒数第一,冰山女脾气倔强,宁可尽得零分,也不向乐当时服软。

方非精进神速,简真勤奋刻苦,按说不该有所闪失。

怎料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出乎意料,在异类语上栽了个大跟斗。

选语时,方非一时得意,忘了既是语言,不光要说,还得要写。

如果只是对话,自然口齿无碍,可是山都语的难处,并不止在发音上面。

承匀霭山都的文字全是图形,这些图形不是象形,是抽象的、五颜六色的几何图形。

这些图形,嗜曾在山都的巢案上见过,那时以为只是装饰,一学才知道,原来都是山都的文字。

小度者傻了眼,这些图形稀奇古怪,实在超乎想象。

比方说,一个三角形,红色是“爸爸”,颠倒过来,又变成了“妈妈”,再换黄色,又成了“爷爷”;同一种红色,三角形换成六边形,又变成了“大舅妈的赤明鸟的红色羽毛”。

这些图案变来变去,只有山都的神眼才能消受,方非瞧得晕头转向,恨不得变成色盲才好。

于是乎,课堂上便出了怪事,方非说起山都话来头头是道,一读山都文字,立马变成了哑巴瞎子。

光头聂昂看在眼里,只觉不解。

他身为白虎道者,站在本道种一边,巴不得危字组遭到淘汰。

方非露了破绽,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从此但凡测验,总以文字为主,考得方非眼冒金星,有苦说不出来。

不过说到苦,方非还称不上一个“最”字,同班的另一位同学,实在比他苦闷太多。

简真同学押错了宝,受了方非的迷惑,行差踏错地选了这门语言,从此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方非只是文字受困,大个儿却没一样称心。

山都语的发音微妙柔和,像风像雨又像泉,几乎就是简真的克星。

他的心眼儿又粗又少,最不胜任这种细活儿,说一个山都的词儿,比吹十次尘还要困难。

这小子天天抱了一大叠“留声符”,一面叼嘴咬舌地跟着符里的山都发音,一面狠狠毒毒地咒骂方非,说他准是脑子抽筋,才会连累自己挑了这么一门破烂货,将来考不过关,他准要揭了小度者的皮。

方非大意失算,挨了臭骂也无话可说。

再说,他学着山都语,想着龙语课,心中的烦闷更添了一层。

一年生里,选龙语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天素,道师是天皓白,课堂设在水殿,课时选在夜里。

一个道师,两个学生,晚上深处湖底,那份阴森可怕,实在难描难画。

方非每次上课,都是提心吊胆。

可是两堂课后,他就明白了天皓白的苦心。

龙语动静太大,有的字眼儿,说出来胜过雷霆,只有万顷湖水,才能隔绝声响;二来有的时候,还得跟湖里的蛟龙对对话、练练口语。

每到对话时间,老夔龙就会跑过来捣乱。

老妖怪钝脸厚皮,总是搬出“大战六龙”的老皇历。

听它的口风,就像那场大战,占了上风的倒是夔龙,照它的描述,躲到天湖来的,活该是六大神龙才对。

老夔龙百般解释,它到天湖来,全跟逃难无关,只是因为毫无虚骄之气,不肯和龙族一般见识。

老夔龙在天湖里称王称霸,纵有老蛟年久岁深,知道他的底细,可是碍于夔龙淫威,任它信口雌黄,全都不敢吱声儿。

老夔龙说到得意处,常常发出可怕的笑声,胆小一些的,准会叫它活活吓死。

龙语用元气发声,每吐一字,都得使出全副精神。

一堂课下来,方非总是累得半死。

会说龙语的妖怪不在少数,蛟龙、虫龙不必说,老夔龙也能说得有模有样。

可要说到书写龙文,震旦里只有神龙和道者办得到。

别看夔龙吹嘘厉害,给它一纸龙文,老妖怪马上成了目不识丁的文盲。

弯曲曲,活是一团胡乱纠缠的蚯蚓,更可气的是,这些蚯蚓不肯老老实实,还会爬来爬去。

龙文写完以后,就会自行变化,写时一个模样,几分钟后,同一个字眼,又是另一张嘴脸。

每一个龙文,都有上百种变体,一个变体没有记住,兴许就有很大的麻烦。

至于那册龙语课本,根本是个稀罕物件。

书上的文字无时无变,一页纸还没瞧完,通篇已经大变,又得一字一句地从头认起。

天皓白平时和和气气,教起书来却是一板一眼。

方非在他手下,测验分数很少超过十分,比起常拿满分的天素,简直就是一天一地。

冰山女志得意满,每次考完,总不忘狠狠挖苦他一顿,明里是教训方非,其实还是炫耀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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