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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越来越静,静得有些离奇。
方非忍不住抬起头,吃惊地发现,禁室里只剩下了二十多人,稀稀拉拉地浮在偌大的房间,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方非收回目光的时候,四个考生正在同时下降。
当他第二次抬头,连他自己在内,禁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是那个蓝衣少女,女孩儿咬着笔管,举头望天。
另一个是位白衣少年,一头浓密金发,面容俊秀白皙,他两眼闭合,仿佛参禅入定,方非注视他的当儿,少年忽的张眼,眸子亮如寒星,在他脸上微微一转,嘴角浮现出迷人的笑意。
“时间不多了!”帝江大声提醒,“你们抓紧一点儿!” “我好了!”蓝衣少女刷刷写了两笔,忽地站起身来。
“我也好了!”白衣少年补了一笔,几乎同时站起。
两个人对望一眼,少年沉着脸,少年带着笑,目光间却有火星迸溅。
“不许东张西望!”帝江在方非头上大声呵斥,“小子,做你的题!” 方非狼狈回头,眼角余光扫去,那对少年男女翩然落地,并肩走出门外。
偌大禁室,只剩下了方非一人。
周遭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禁室中央的少年,就如天地间微不足道的一粒浮尘。
他埋头疾书,符题翻了一页又一页,后面的定式也来越长,有的多达百字,写完一行,又是一行,不知道哪儿才是尽头。
时光飞快流逝,过了不知多久,方非写完了一道长长的符文,跟着青光一闪,题目没有出现。
少年只一楞,就听当当当一阵钟响——考试结束了! 桌椅落地,方非只觉浑身酸软,他呆了一会儿,收好符笔,站起身来。
“小子!”帝江的声音传来,方非一抬头,老妖怪浮在半空,静静将他打量,过了一会儿,帝江说:“你赢了!” 火光一闪,圆东西消失了。
“你赢了?”这话古怪透顶,方非一时没有回过味来。
跨过真谛门槛,花园又在眼前,他深深吸入一口气,风中飘来清冷的花香。
“方非!”禹笑笑和简真奔上前来,花园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禹笑笑一脸惊奇:“你写到现在才出来?”方非还没回答,简真接口说:“怎么可能?他一个字都没写,在那儿坐了两个时辰……” 两人说完,四眼盯着方非征询。
小度者心虚苦笑,他这次全靠隐书,实在不足夸耀,便问:“你们怎么样?” “一般般。
”禹笑笑一派淡定。
“哎!”简真连连挠头,苦着脸说,“那道‘叱山咤石符’我以前明明记得,写的时候,不知怎么写错了一个字,结果……不过没事,哼,我还是考了一百七十五分!”他瞅了方非一眼,不觉挺胸凹肚,雄赳赳十分得意。
“笔!”一个勤务踱出大门,举着一支乌油油的毛笔,“谁丢了笔?” 简真望见那笔,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腰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笔!我的乌号笔。
”他小跑过去,勤务板着面孔,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这也难怪,道者丢了符笔,无异于丢了小命。
简真低着脑袋挨训,不敢乱吱一声。
训了足足十分钟,勤务才把符笔还他。
大个儿回来时,身子矮了半截,脸色湿漉漉的,又是汗水,又是口水。
这时早过正午,三人急着吃饭,匆匆走出花园,刚到门口,迎面走来两名勤务,其中一人高叫:“谁是方非?” “我。
”方非心里一沉。
勤务铁青了脸,闷声说:“跟我们走一趟!” “他做了什么事?”禹笑笑忍不住问。
“没你们的事。
”勤务瞪了她一眼,又转向方非,“我什么?快走!” 两人不由分说,将方非夹在中间。
少年脑子里乱哄哄一片。
完了,作弊的事被发现了,八非天试也结束了。
点化人呢——他几乎不敢去想。
这段路长得出奇,方非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全身力气。
他只盼来一阵风,将他远远吹走;又盼落一个雷,将他活活打死;要不然浑身缩小,变成一只蚂蚁,钻进地洞,再也不出来。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路上清幽寂静,只听见三个人沙沙的脚步声。
两个勤务一脸木然,不言不语。
方非留意到,他们始终握着符笔,大概是怕自己逃走。
逃?往哪逃呢?素白的影子闪过脑海,方非的心间一阵苦涩。
勤务突然止步,前面一道黑门,年长岁久,斑驳不堪。
“进去!”一个勤务厉声喝道。
方非呆了呆,茫然推开黑门,轻轻跨了进去。
屋子里幽沉无光,透着一股阴森气息。
琅嬛草的香味扑面涌来,偌大的屋子,充满了起伏跌宕的烟气,好似翻滚的云、汹涌的浪。
云烟起伏两下,冒出来一张人脸。
这是一个男子,面容痛苦扭曲,皱着眉,张着嘴,鼻子歪到一边,似在凄厉吼叫。
可是悄无声息,男人挣扎两下,忽又化为轻烟散去。
烟云翻滚变幻,又来一张女人面孔。
她长得还算漂亮、还算年轻,清秀的面庞挂着凄惨的表情。
她似乎认了命,尽管那张脸还算活的,可她的心却已经死了。
阴森森的房间里出现了两张这样的面孔,方非的心也快蹦了出来。
他倒退一步,身后的门已经牢牢关上了。
不一会儿,女人的脸也消失了,一阵微风将他吹散。
这一瞬,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见过许多张脸,老的、少的、聪明的、桀骜的……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哀号;有的歇斯底里;也有的一言不发。
可他始终要说出来的,人心的秘密就像罐子里的水,只要打破了罐子,水就会顺顺当当地流出来……” 无数张面孔从烟气里凸现出来,颜色灰白凄惨,神态千奇百怪——有的咬牙切齿;有的呲牙咧嘴。
有的人涕泪交流,似在哀哀嚎哭;还有的疯疯傻傻,露出古怪的笑意;有的面孔在放肆宣泄,挥洒着悲伤和恐惧;有的面孔却顽固的石头,只有透过细微的缝隙,才能窥见隐忍的痛苦。
这真是地狱的变相,只有受孽火煅烧的众生,才会拥有如此可怕的表情! 方非的腿在发抖,心在抽搐。
他还能站在原地真是一个奇迹! “每张脸我都记得,那可真是愉快的回忆。
”那个声音幽幽叹气,“这些脸扭曲变形,比起任何图画都要有趣。
他们号叫悲泣的声音,真是宇宙中最美妙的音乐。
多么有趣的脸啊。
每当我独自静坐,就会把他们召唤出来。
有他们陪着,我就不会寂寞。
” 一张阴沉沉的脸凑了过来。
长长的面孔,巨大的鼻子,眼睛灰冷锐利,薄薄的嘴唇徐徐张开,吐出一口暖暖的白气。
方非猛的意识到,这是一张真人的脸。
紧接着,四面的烟雾散开了,所有的面孔带着无声的嚎哭,去了那一个九幽之地。
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面前,他托着烟斗,微微欠身,羽衣灰白冷淡,与他的脸色十分相称。
方非望着这人,不由想起见过的魑魅。
“坚强的神经,顽固的意志。
”高个子盯着方非,仿佛在鉴赏一件古玩,“不错,你没有被我吓倒,真是一个作案的好料子。
” 他往后退了一步,大踏步走到一张靠椅前,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方非迟疑了一下,上前坐下。
他只觉得这个高个子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说说你的事!”高个子一面说,一面注视着方非。
方非一言不发。
他答应过燕眉,绝不吐露隐书的事。
“好吧,换个说法。
”高个子身子略向前倾,“你认识太叔阳多久了?” 少年一愣。
本以为对方会问隐书,怎么奇峰突起,又说道太叔阳身上了?他愣了一下,随口说:“从进来算起,一天两夜。
” “你以前没有见过他?” “没有。
” “你是一位度者?” “对。
” “你的点化人呢?” “我们失散了!” “失散了?”高个子古怪一笑,“因为冲霄车的事?” 方非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大叫:“你怎么知道?” “坐下,坐下。
”高个子招了招手。
方非颓然坐下,心里满是恍惚的念头。
高个子接着说:“还是来说说你的事吧。
听说你是个异见者?” “异见者?”方非有点茫然。
高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反对白王吗?” “白王?”方非还是摸不着头脑,“我不认识他。
” 高个子一瞪眼,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他想了想又说:“你和太叔阳因为白王的事吵过架吗?” “没有,我们很少说话。
” “你知不知道,他袭击过一个异见者?” “我知道。
” “你知道?”高个子眯起眼睛,“你不会因此痛恨他吧……” 砰!黑门忽地倒下,飞进来两个人。
方非吓了一跳,定睛望去,两个勤务正在地上挣扎。
跟着门前一暗,一个庞然巨影堵住了大门。
“山烂石。
”高个子徐徐起身,“你有何指教?” “不敢。
”胖道师满脸是笑,从窄门里挤了进来。
一身肥肉好似刚出锅的果冻,到了屋里,还在嘟嘟地抖动。
“听说你抓了我的考生?” “这不关你的事!”高个子冷冷地说。
“谁说的?我是考官,他是考生。
你向考生下手,也不问问考官的意思吗?” “山胖子,你少得意了。
”高个子哼了一声,“哪天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把你这身肥肉熬成汁!” “那你可要准备一口大锅了,”山烂石笑容不改,“阴暗星巫史!” 气氛凝固了,巫史的身上发出冲天的寒气,山烂石耸在哪儿,却如一座大山,再冷的寒风也吹不走山上的石头。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一个老头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见了巫史,两眼放光,三两步赶上去,紧紧握住他的左手,“哎呦呦,我的好星官,你可真是个稀客啊。
怎么,来瞧令爱吗?我猜她考得呱呱叫。
说真的,我都安排好她的寝室了,正对冷月林。
景色没的说!” 巫史一言不发,等到老者一口气说完,才点头说“那丫头随她去,我来这里有别的事情。
” “什么事?”老者急切地问,“要我帮忙吗?” “乐宫主,您老不知道吗?”巫史冷冷地说,“天试院死了一个考生!”老者张大了嘴,愣在那儿。
“死者名叫太叔阳。
”巫史抬起手来,指了指方非,“和他同一间寝室。
” 方非的脑子嗡地一声——太叔阳死了,怎么会?早上离开的时候,他不是还在床上翻身吗? “报案的人是温明。
八非天试里发生了这种事,死者又是太叔广的儿子,我只好亲自来一趟。
” “来得好,来得好。
”老者一转身,又变了一副嘴脸,冲方非大吼:“你怎么回事?” 方非这才看清老头儿的容貌。
他的五官平平无奇,花白的头发捋得整整齐齐。
羽衣的白丝底下,露出漂亮的金绣。
只是老人家穿着,有点不太合适。
十个手指戴满了戒指,宝石的成色出类拔萃,如果戴在少女手上,那就更好了。
老头儿瞪着方非,一脸的凄惨沉痛:“你叫什么名字?哼,我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乐当时!”山烂石淡淡地说:“凶手是谁,还没定呢!” 大宫主一愣,转过头来,又是满脸堆笑:“巫星官,凶手定了吗?” “暂时没有,可这小子嫌疑最大。
我得带他到白虎厅。
” “没问题。
”乐当时把手一挥,“你只管带走……” “不行!”山烂石接口说,“他还没考完呢!” “人都死了,还考个屁啊?”乐当时怒气冲天。
“他如果不是凶手呢?”山烂石慢悠悠地说,“乐大宫主,你担保收他进八非学宫?” “什么话?这是两码事!” “教好一个学生很难,毁掉一个孩子很容易。
乐当时,阴暗星,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你们别想带走一个孩子!”山烂石说话慢条斯理,可字句中却有一种不可辩驳的气势。
乐当时张口结舌,巫史的嘴角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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