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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晦(3/5)

么都认成是翠!这只玉珮,还就是碧玉,不是翠!” “你这叫‘假作真来真亦假’,被人家拿假的蒙怕了,连真东西都当成假的了!”经理说,“你仔细看看嘛,这里面有色筋,碧玉能有色筋吗?” “二五眼”说:“‘试玉要等三日满’,咱搁火里烧烧试试?假的一烧,绿就褪了……” “去吧,你!越说越不沾边儿了,这又不是炝绿、石蜡、面松,烧个什么劲儿?” 一帮子小年轻发出一阵哄笑。

韩子奇听到这里,就不知不觉隔着敞开的门搭上话了:“在灯底下看看不就得了嘛!翠在灯下更绿,碧玉在灯下发灰!” “二五眼”在那边就接上茬儿了:“来,来,咱请权威鉴定鉴定,如果真是翠,我把真名儿勾掉,户口本、工作证上都填上‘二五眼’!” 说着说着,就过来了。

经理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说:“老韩,您给看看!外宾等着买这只翠珮,‘二五眼’在标签上标的是碧玉珮……” “二五眼”抢着说:“跟外国人做买卖咱也不能蒙人哪,是什么就是什么!” 韩子奇饶有兴致地接过那块环形的珮饰,晶莹碧绿,纯净无瑕,一见之下就觉得可爱,一股亲切的情感从手掌流人肺腑,滋润着他的心,这东西……这是一只质地和做工都绝好的翠珮,从年代上看,必是乾隆时期的东西无疑!正待说出,他心里一动…… “这是从哪儿收的?”他突然问。

“二五眼”说:“是人家上门儿来卖的……” “是个什么人?” “哎哟,记不清了……” “什么时候?” “去年呀,去年夏天!” 去年夏天?韩子奇急切地拿起放大镜,再仔细观看那只翠珮,刹那间,他的眼睛像被烈火灼伤,心脏猛地收缩,刚才的判断被证实了!就在去年夏天,他永远也不愿意回忆的那个晚上,妻子逼着他打开了“密室”的门,强迫他拿出一件东西去变卖,以作儿子的结婚费用。

韩子奇看着那些以生命和心血换来的藏品,哪一件也舍不得。

但是,妻子逼得他没有退路,为了让女儿得到升学的权利,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商、周、秦、汉、唐、宋、元、明……他实在不肯出手,那是他的眼睛,那是他的心!选来选去,他从中选了一件年代较近的清代玉器,便是那件乾隆翠珮,在手中玩摩再三,最后还是一闭眼递给了妻子:给你,你拿去吧!只当我没有过这件东西,并且永远也不想再看见它了,就等于它已经毁了,不存在了,我也就不必为失去它而伤心了!……他哪会想到,妻子不知委托了一个什么样的笨蛋、蠢材,北京城有那么多收购古董文物的商店你不去,偏偏送到他工作的特艺公司来卖,还被“二五眼”错当成了碧玉!现在,这件东西在他的眼皮底下冒了出来,拿在他的手里,他在“鉴定”自己的心头肉,却又不能相认! 韩子奇的心里忍受着像失去亲生骨肉、切掉自己的手足一样的痛苦,而这痛苦,他又不能向任何人诉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默默地放下了放大镜,放下了那块翠珮,伸出冰凉的、颤抖着的手指,轻轻把它推开,一句话也没说。

“二五眼”急着问他:“韩先生,您看清楚了吗?到了儿是碧玉,还是翠?” 韩子奇没有答话。

现在,说它是石头、是泥土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东西已经不属于他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折磨这个爱玉如命的人啊! 经理愣了:“老韩,您当年可是名满京华的‘玉王’啊,怎么会连翠和碧玉都分不出来?不可能!您再仔细看看,外宾还等着买呢,今天下午就来取!” 像一把利刃刺入了韩子奇的心脏!他现在还算什么“玉王”?天底下有这样窝窝囊囊、忍气吞声的“王”吗?他连当个玉“奴”的份儿都保不住了! “不能卖!乾隆翠珮怎么能卖呢?”他的手重重地落在桌子上,这怒而拍案的突然举动把经理和“二五眼”都吓了一跳!是的,韩子奇参加工作十年来,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这一次,他在人前失态了! “二五眼”怏怏地把桌上的翠珮拿走了。

经理却并没有因为韩子奇的发火而生气,他走出去的时候,兴奋地对“二五眼”说:“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是老韩,这只翠珮就保不住了,你听见没有?是乾隆的!” 业务室那边又响起了笑声,是那几个小年轻又在帮着经理围攻“二五眼”,逼着他当真在工作证、户口本上更名改姓。

在那轻快的笑声中,韩子奇感到自己的全身都松垮了! 他没有等到中午下班,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向经理请了假,经理关切地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还说本来就不必天天来上班,在家里整理整理资料也是一样的。

他恍恍惚惚地走出办公室,外边正下着毛毛细雨,他没带伞,就冒着雨回家,反正雨也不大,他甚至希望下一场瓢泼大雨,冲一冲心中的憋闷,才痛快!他闷着头走在楼梯上,裸露在室外的水泥楼梯被雨水淋湿了,很滑,他扶着栏杆,慢慢地走下去。

细雨朦胧了他的眼睛,他总觉得那只翠珮在眼前晃动,晃动,脚下像踩着浮云,踩着棉花…… “老韩,您等等!”身后突然传来经理的喊声。

他在恍惚中猛地一惊,还没等回过头去,脚下踩空了,他身不由己地一头栽下去…… “老韩,老韩!” 他顺着湿漉漉的、坚硬的水泥楼梯往下翻滚,头晕目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他清醒了,明白了自己出了什么事。

他听见妻子痛哭着,在埋怨,在责问:“都是让你们给逼的、赶的吧?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这么狠着使他吗?” “没有啊,韩大嫂,”这是经理的声音,经理也在这里!“我让他回去休息,见他没带伞,就追着给他送伞,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唉!韩大嫂,领导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老韩的伤治好,他是国宝啊!您放心,千万别太着急……” 不着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什么急也不着了,韩子奇在心里说。

谢谢你到这时候还能送我一个“国宝”的雅号。

其实我这个“国宝”早就该打碎的,打碎了也许就一钱不值了。

我这一辈子都在拼着命地往前奔,往前赶,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早晚也是这样吧?也许这个跟头就把命栽进去了,我……会死吗?唉,活着太艰难,心里装着那么多的痛苦,嘴里又什么都不能说,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死,也许就了却了忧愁,结束了烦恼,就什么都不管不问了!可是……不……不能死,我怎么能丢下那些玉?怎么能丢下女儿?女儿还有四年,才能大学毕业! 下了汽车,新月就朝着同仁医院没命地奔跑,她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是那绵绵的细雨,是那浑身的汗水,是那顺着脸腮流淌的眼泪…… 她跑着,顾不上在冰冷的雨水中膝关节的刺痛,顾不上肺部的憋闷难忍,顾不上心脏慌乱地狂跳,她从来也没有跑得这么快、这么急、这么远,路太远了! 她奔进医院的大门,奔向那刺目的三个大字:“急诊室”! 一个什么人,拦腰抱住了她?噢,是姑妈! “姑妈……姑妈……爸爸呢?”她问,剧烈地喘息着。

“新月啊,你可来了!”姑妈放声大哭起来,“你爸爸……肋条骨……” “啊?!”新月挣脱姑妈,向急诊室的大门扑去! 门里边挤着一群人,妈妈、哥哥,穿白大褂的大夫、护士,还有爸爸单位的领导,爸爸呢? 爸爸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也不动,那张平时黧黑的脸,现在白得像一张纸,头上、胳膊上、胸脯上都裹着绷带,雪白的床单上,沾着鲜血! “爸爸!”一阵剧痛把她的心撕裂了,她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是……新月?”韩子奇猛地一震,发出沙哑的呼唤,“新月!” “不要动,安静!”护士按住了他。

“新月,新月!”她的亲人们都慌了! 新月听不见他们的呼唤,她那湿漉漉的肢体倒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新月!”天星扑过去,跪在地上,抱起了妹妹的头,“新月,你醒醒,爸爸没事儿!你醒醒!” 新月没有醒来,她那洁白的面颊涨得紫红,发青的嘴唇流出粉红色的血水…… 大夫、护士急匆匆跑过来,又投入了一场紧张的抢救! 听诊器在新月的胸部游动,血压计显示出指数:60/40…… “大夫,大夫……”姑妈紧张得浑身哆嗦,泪流满面,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夫……这孩子……”韩太太慌乱地挤在旁边,“她跟她爸爸连心啊,准是急坏了!” “心律不齐,有杂音,满肺水泡……”大夫的面孔严峻得吓人,摘下听诊器,对护士说,“急性心力衰竭!把她抱到床上去,呈半坐位,立即输氧,静脉注射毒毛旋花子K,0.25毫克……” “啊?心力衰竭?”天星把妹妹抱上病床,他的胳膊在抖,嘴唇也在抖,妹妹的病把他吓傻了,“她还不满十八岁,怎么会……衰竭?” 大夫、护士顾不上解释,紧张地抢救新月! “主啊,要了这孩子的命了!”姑妈急得跺脚,抱着韩太太,姐儿俩都吓得哆嗦。

韩太太抓着姑妈的手:“瞧瞧,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一天病倒了俩,这叫我是死是活啊……” “新月……新月……”韩子奇挣扎着,呼唤着。

“不要说话,不要动,”护士按住他,“你要主动和我们配合,避免断骨刺伤内脏……” 此刻,刺伤韩子奇五脏六腑的不是断骨,而是掌上明珠的突遭不测,而这,正是为了他! 新月半卧在病床上,毫无知觉。

像炮弹似的氧气瓶推过来了,护士为她插上吸管,“咝咝”的气流缓缓进入她那极度缺氧的胸腔。

护士紧张而镇定地为她注射,在四肢轮流扎止血带…… 天星紧紧地盯着妹妹的脸,连眼都不敢眨一眨。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惯于在心中忍受一切的老蔫儿、拧种,却流下了热泪:“干吗要告诉她?爸爸的事儿找我就成了,新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你们真浑啊,谁给她打的电话?” “是我……我让打的,”特艺公司的经理沮丧地说,“当时急着要通知家属,在你爸爸的记事本儿里只找到这么一个电话号码,就……唉!谁知道这姑娘心脏有毛病?” “胡说!”痛彻肺腑的天星六亲不认,谁都敢骂,“我妹妹没病!谁说她有病?” 经理自然不敢再言语,不幸的是,大夫说话了:“根据现有的症状,病人的心脏很可能早就有严重问题……” 天星、韩太太和姑妈都惊呆了! “病人的家族有心脏病史吗?她的父母有没有……” “没有啊!”韩太太说,“我跟她爸爸哪儿有心脏病啊?” “没有,”姑妈又补充说,“我们这一家子人,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人得过这样儿的病!” “那么,病人过去有风湿病史吗?就是说,是不是经常关节疼?” “没有啊!”韩太太回答。

“哎,这倒是有过,”姑妈说,“她小时候,我跟她一屋睡,一变天儿她就说腿疼,我给她揉揉、焐焐,过几天也就好了,没当回事儿。

大夫,这碍事吗?” 大夫没有明确回答,只说:“先观察观察吧,她恐怕需要住院做系统的检查和治疗。

” 新月渐渐地苏醒过来了,睫毛闪动着,像是要睁眼,却睁不开;嘴唇嚅动着,像是要说话,却说不出,只轻轻地吐出低得几乎听不见的两个字:“爸爸……” “主啊,缓过点儿来了……”姑妈惊喜地抹着眼泪。

“新月,甭惦记你爸,你自个儿觉得好点儿了吗?”韩太太把嘴凑到女儿的耳边,“新月,妈在这儿呢,你睁眼瞅瞅妈……”说着,话就被泪水噎住了。

“不要跟她说话,病人必须保持绝对安静!”大夫说,朝护士一挥手,“把病人送观察室!” 病床的胶皮轮子缓缓地移动,连同那像炮弹似的氧气瓶,一起陪伴着新月,出了房门…… 亲人的心也跟着她去了…… 祸不单行,两场大难同时降临了韩家,而不管这些心灵饱经创伤的人能不能经受得住! 春天的夜晚,清凉而静谧。

绵绵细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饱含着水分,浸润着路旁的树木,楼前的花坛,浓郁的花香混合着绿叶的清新气息慢慢地飘散。

薄云在夜空流动,隐隐现出朦胧的月亮。

那是半璧下弦月,清清的,淡淡的,弓部的轮廓清晰可见,弦部已是一片迷蒙,渐渐溶进天空。

月半已过,盈满的玉轮匆匆地度过了大放光明的短暂时刻,迅速地亏损了,像被潮水一点一点地浸没…… 淡淡的月光照着同仁医院的大门,门楣上,已经早早地装饰了红底金字的横幅:“迎接五一”。

救护车、小汽车匆匆地出出进进,车灯在湿润的柏油路上闪烁着流动的光影。

急诊室门口亮着刺眼的红灯。

宁静的夜,医院却从来也没有安然入睡,几乎在任何时刻,它都在接待突如其来的伤员和病号,器械在奔忙,药剂在流动,新生婴儿在啼哭,垂危病人在呻吟。

医院,生死场;医院,天使和死神搏斗的战场;医院,交织着科学的无情和人类的多情……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外科病房,和门旁地下的脚灯微弱的光亮交相辉映。

病房里静静的,同室的病人都早已入睡了,发出均匀的鼾声。

只有韩子奇还醒着,被痛苦所煎熬。

他的伤势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么重,经过多种手段的仔细检查,他的头部没有造成脑震荡和颅内出血,四肢也没有骨折,只是肋骨断了一根,而且是封闭性的,既没有刺破皮肉,也没有扎伤内脏和胸膜。

他的休克是由于精神过度紧张造成的,头破血流也只是划伤和擦伤。

清理了血污之后,护士轻而易举地就把伤口处理了,包扎好,完事儿了。

肋骨的骨折,幸好折而未断,加以固定措施之后,并不妨碍他的正常呼吸、进食和轻微的活动。

大夫说:“您把家里的人都吓坏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如果不愿意住院,可以拿些药物回家去休养,过几天再来复查,估计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公司经理还是要求让他住院,怕发生意外,损失了这位“国宝”。

于是,韩子奇被送进了外科病房。

应当说,他摔伤之后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万幸了,应该高兴了;但是,他现在焦虑的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女儿!谁能够想到水灵灵、活泼泼的新月会突然倒在他面前?谁又能想到由于这意外事故才突然发现新月身上早就存在了那种病?太可怕了!在急诊室突然听到大夫说出“病人的心脏很可能早就有严重问题”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要昏厥!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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