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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问(1/5)

回到卧室,大个儿就像断了根的大树,一头栽倒在床上。

方非却坐在一边发呆。

简真翻来覆去,把床板压得嘎吱作响,忽然跳起来大叫:“我不考了,哼,现在就打包回家,跟我爹学吹花去!” “别这么说!”方非摇头叹气,“你怎么样也比我好啊!” “哼!”大个儿掐着指头苦算,“炼气二百七十五,定式一百七十五,羽化九十,一共五百四十,唉,要是那八十分不丢……甭说了,就算六百五十分好了,我还得考一百一十分,天啦,我的天问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分。

” “天问是什么东西?”方非忍不住问。

大个儿瞅他半晌,眼神古怪:“好吧,我就问你一个顶简单的问题,敢问,飞剑是什么造的?” 方非傻了眼。

“哼!”大个儿一撇嘴,“下一个问题,敢问支离邪的十件大功!” 方非额头上渗出汗珠。

“敢问帝女玄霜的七种用法?” “……” “敢问紫液金能与哪些东西抟炼,至少列举三种!” “这我知道,山都的头发……” “错,是金犼的头发!”大个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睡觉吧,明天一过,就能回家了!” 方非躺在床上,接着发呆,符灯的光亮渐渐暗淡,简真在黑暗里翻来覆去,床板吱呀呀的叫着,比他的呼噜还要吵闹。

方非瞪着双眼,盯着屋顶,心里想起许多往事,不知不觉,天又亮了。

起床号一响,简真就爬了起来,方非也跟着起来,两人面面相对,活是一对乌眼鸡。

吃完早饭,两人硬着头皮前往蓐收金苑。

金苑在天试院的西边,到了苑门,不巧撞上了禹笑笑,小姑娘华容憔悴,见了二人掉头就走。

两人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冷飕飕的,比考试失败还要难受。

不久开始进场,门前摆了一口木箱。

进场的考生轮流在箱子里抽签挑选考室。

方非伸手进去,摸到一面金牌,上面写着“八十一号树”。

简真也摸到牌子,大个儿瞅了一眼,脸色刷地惨白,方非忙问“怎么了?”探头一瞧,金牌上写着“一四八号树”。

“兆头不好!”大个儿的泪水也快飙了出来,“一四八,念起来像不像‘要死吧’?” “你太多心了!”方非极力安慰,“别忘了,玄冥可是转了左眼的!” “说得也是!”简真勉强振作起来,“你见了水巨灵的哭脸都不怕,哼,我又怕什么?”有了方非垫背,大个儿勇气大增,甩手甩脚地走了。

方非挨了一记冷箭,胸口的热血哗哗直流,出了好一会儿神,才想起去找考室。

所谓的考室,就是金苑里的一颗颗金帐树。

这些老树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头,有枝无叶,金黄发亮,长长软软地学着柳枝,一夜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条条下垂,结成一圈树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座纯金的大帐。

方非问过勤务,这才找到了八十一号树。

树前已经聚了几十号人,方非定眼一看,心又凉了半截。

冤家路窄,司守拙、钟离焘也在里面。

“哎哟!”钟离焘眼尖,“丧家狗来了!” 司守拙闻声掉头:“呵,来得好,给少爷叫一个!” 方非一皱眉头,迎上去说:“叫什么?” “学狗叫啊?”那两人相识一笑,司守拙说,“丧家狗当然学狗叫啰!” “好,我叫!”方非答得爽快,那两人倒是一愣,钟离焘拍手直笑:“好狗儿,说话算数,快叫快叫!” “怎么叫都行吗?” “当然!” “好吧!”方非放开嗓子,“汪汪汪,我叫司守拙,汪汪汪,我叫钟离焘——行了,叫完了!” 树帐前静了一下,随即又爆发出一片哄笑。

两个白虎人脸青眼白,气得在那儿发抖,司守拙一掉头,怒喝:“笑什么笑,笑你爹吗?” 考生们碍于两人气焰,不敢再笑,可是脸上不笑,眼里的笑意却是明明白白的。

“臭小子!”钟离焘一步蹿上,手指方非,“你活腻烦了?” 方非后退一步,抖出笔来:“你碰我一下试试?”他气势夺人,唬得钟离焘脚下一顿,司守拙闷声不吭,从右边包抄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把方非夹在中间。

“呵!”这时有人发笑,“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谁先动手!”三人掉头一看,昨日监考的青衣男子从树后转了出来,冲着三人满脸堆笑。

司守拙的胸口一阵起伏,垂下符笔,闷声闷气地说:“钟离,别上当。

这小子的‘羽化’得了个零分,早就死了考试的心。

哼,他是破罐子破摔,你可是要进八非学宫的。

” “对!”钟离焘一咬牙:“人不与狗争!” “可惜哇!”青衣男子笑着摇头,“本来想看看‘定式’满分的本领,这一下又泡汤啦!” “定式满分?”两个白虎人同时变了脸色,望着方非,齐声惊叫,“什么,第三个满分是他?” 青衣男子哈哈大笑,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司守拙目光闪烁,惊疑不定,钟离焘也暗自庆幸,刚才如果贸然出手,未必占得了便宜。

其他的考生也议论纷纷,有人抽出纸笺,写了这条消息,折成纸剑,嗖嗖发射出去,传给好友同仁。

“白虎司守拙!”树帐里突然有人尖叫。

白虎甲士迟疑了一下,掀开树枝,钻入树帐,过了许久才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阴沉,钟离焘低声问:“怎么样?”司守拙摇头不语,大步离开,经过方非身边,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方非心里好笑,知道这小子考得必不如意。

这时树帐里又叫其他人的名字,考生们一个个地进去,出来时全都一团丧气。

钟离焘考完出来,愁眉苦脸,怏怏地很是无精打采。

方非瞧他这副样子,心头真是其甜如蜜。

“苍龙方非!”树帐里一声尖叫。

方非掀开金枝向里走去。

垂枝密密层层,粗粗细细,掀开了一层又是一层,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了一座宽敞的树厅。

树厅里金碧辉煌,可是不见一个人影。

方非正觉不解,忽听有人尖声高叫:“小呆瓜,往上看!” 方非一抬头,横着的枝桠上站了四只大鹦鹉,从左往右,羽毛的颜色各不相同。

打头儿的一只青绿羽毛,其次红金羽毛,再次雪白羽毛,最后一只羽毛乌黑油亮,像是在炭灰堆里打过滚儿。

扑翅连声,鹦鹉们飞落下来,在方非头上打着圈儿,轮番唱起歌来。

青羽毛先唱:“我是青云生!” 红羽毛也唱:“我是红花娘!” 白羽毛接着唱:“我是无尘子。

” 乌鸦似的鹦鹉呱呱结尾:“我是黑凤凰!” 青:“不闻强心花!” 红:“也无不忘草!” 白:“没有速记符?” 黑:“那个东西靠不住!” 青:“世界那么大,人儿那么笑。

” 红:“小小脑袋瓜,能够知多少?” 白:“你我不沾亲,他俩不带故。

” 黑:“四个之中去一个,还剩三个任你挑!” 唱完了歌,鹦鹉们又回到树上,青云生打量方非一眼,尖声细气地说:“这个小呆瓜,他一点儿也没听懂!”红花娘也说:“太笨了,太笨了,你瞧他那副呆样!”无尘子说:“我觉得他过不了关!”黑凤凰呱呱地叫,“没错,没错!” 方非涨红了脸,支吾说:“我……我第一次来考试,白色的那位鸟……鸟兄,我认识一只鹦鹉,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少套近乎!”青云生声调严肃。

“没错儿,我们是考官!”红花娘大声说,“考官要铁面无私!” “我最铁,我最铁!”黑凤凰扑打翅膀,“我是一个铁匠!谁到我这儿来,都要淬淬火儿,挨两下狠敲!” 无尘子落在最后,慢吞吞地开口说:“小呆瓜,你认识的那位叫什么名字呀?” “她叫雪衣女。

” “嗐,那是我表妹,那个小可怜儿,靠了一百多年才当上了冲霄车的车长,唉,结果……” “出事的冲霄车吗?”青云生问。

“是呀!是呀!”无尘子心有余悸,“太可怕了,我的表妹得了抑郁症,天天闷在家里!” 鹦鹉们齐声高叫:“风巨灵太坏了,我们都讨厌他!” 方非的心子砰砰乱跳,努力装得若无其事:“无尘子,你的表妹住在哪儿?” “你要去探望她吗?别指望她跟你说话。

”无尘子顿了顿,“地址是——朱明城仙禽大街五十四号一零六室。

”方非默诵了两遍,牢牢记在心里。

“饶舌鬼们!”青云生大声说,“闲话说够了吗?考试啦,考试啦!” “没错儿,考试考试!”红花娘和无尘子同声高叫。

“来吧来吧!”黑凤凰叫道,“我是铁匠,小呆瓜选我吧,让我给你淬淬火!” “看来他还不懂规矩,我得给他交代交代!”青云生老气横秋,“这里四只鹦鹉,代表四大道种,青的苍龙,红的朱雀,白的白虎,黑的玄武。

你是个苍龙人,为了避嫌,我不能做你的主考官,其他的三个,你随便挑一个。

” “我挑朱雀!”方非不假思索。

“好极了!”红花娘得意洋洋,“他答得还真溜!” “哼!”无尘子怒气冲天,“他跟我套近乎,根本就是作弄人!” “没错儿,他也不喜欢铁匠!”黑凤凰悻悻不已。

“考官定了!现在说明考试规则。

”青云生又说,“天问共有十八道考题,前十道是必答题,每一题非答不可。

后面八道是选答题,可答可不答。

前面十题,答对一道得十分,答错一道扣二十分,从十一题开始,后面五题,答对一道得二十分,答错一道扣三十分……” 方非听得心惊肉跳:“这样不是会扣出负分吗?” “当然!”红花娘点头。

“你的算术挺好!”黑凤凰语带讥嘲。

无尘子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好几个人得了负分呐!” “司守拙和钟离焘呢?”方非冲口而出。

“少管闲事!”青云子眼珠乱转,“我还没说完呢!最后三题,前面两道答对得三十分,最后一题四十分。

不过,这三道题打错一道,前面的分数统统扣光,如果已经是负分,那么一道题再扣十分!” “好毒辣的规则!”方非暗暗吃惊,可也没有多么惧怕,司守拙说得不错,他的羽化得了个零分,考试通过无望,绝望之下,反而激起一股少有的傲气。

“好小子,挺沉着!”无尘子啧啧赞许。

“我瞧他是装模作样!”黑凤凰倒是慧眼如炬。

“我要吃果子啦!”红花娘飞了起来,一直飞到树帐顶上。

方非这时才发现,金帐树的枝桠上,挂了很多淡金色的果实,大如橡子,成堆成串。

红花娘左瞧瞧,右看看,这也想吃,那也想吃,老是拿不定主意。

青云生忍不住叫喊:“快点儿呐,娘们儿就是婆婆妈妈!” 方非忍不住问:“她吃果子干什么?” “皇天呀!”青云生努眼撑睛地大喝,“你不知道提问果吗?” “提问果?”方非茫然摇头。

“天啦!天啦!”无尘子扯着嗓门怪叫,“这个小呆瓜,肯定完蛋啦!” 黑凤凰也说:“小呆瓜,你什么都不知道,来找我们寻开心吗?” “我……我……”方非不胜尴尬。

“你们三个闲人,统统给我闭嘴!”红花娘终于咽下了一颗果子,扫视众鸟,一副目无下尘的神气,“从现在开始,只有我能说话!” 三个“闲人”气哼哼的,不清不愿地把嘴闭上。

红花娘的眼珠骨碌一转,大声说:“提问果化开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 众鸟顾不得封口令,齐声问:“怎么奇怪?” “太难啦,太难啦!”红花娘又叫。

“怎么个难法?”三鸟焦躁不安,在树枝上踱来踱去。

红花娘不理他们,盯着方非说:“可以开始了吗?” “来吧!”方非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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