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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问(5/5)

一动,轻声说:“简真,你会不会隐身?” “我?”大个儿苦了脸,“我会一点儿,只能,只能……” “只能怎样?” “唉,只能隐几根头发!” 隐身人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发出呵呵的笑声。

“放心,我不想伤害你们!”隐身人又说,“我用隐身术,只是不想叫人看见!” “你想怎么样?”方非忍不住问。

“对你们,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 “什么要求?” 那人沉默一下,慢吞吞地说:“今年,你们不要参加拜斗!” “这还是小要求?”简真跳了起来。

车夫大喝,“别动!”大个儿脸色涨紫,张大鼻孔,直喘粗气。

“我知道!”隐身人语气柔和,“简真,你明年就过十六岁了,再也考不成八非天试了……” “知道你还说!”简真扯起嗓子大吼一声。

“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那人不慌不忙,“你们如果放弃拜斗,我会大大地补偿你们。

” “怎么补偿?” “我给你们每人五千点金。

”那人呵呵一笑,“这笔钱,可够你们过下半辈子了!” “五千点金?”大个儿的嘴巴张得又大又圆。

“怎么样?只要你们放弃拜斗,这笔钱马上到手!” 简真一阵心动,可又觉得有些不妥,他呆在那儿,一时拿不定主意。

“怎么?嫌少?”那人说,“好吧,我再加一倍,每人一万点金!” “一万点金?”简真大叫一声,胖脸涨红发光。

“有了这一万点金,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们可以买最好的法器,就算进不了八非学宫,也跟进去的人一样厉害。

” “这个……”大个儿瞪着小眼,心里覆雨翻云,不知说什么才好。

“隐身者!”方非冷不丁说,“你也有孩子参加拜斗吧?” “没错。

”那人答得爽快,“拜斗三中选一,少两个对手,他就多一个机会!” “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你最笨,不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简真不无幽怨地瞅了方非一眼,像是在说:“看吧,都怪你!”方非回瞪他一眼,心想:“你自己要去吃山珍,关我什么事?” “本来我不必给你们钱!”那人淡淡说道,“我只要将你们扣留一夜,过了今晚子时,你们去不了绚素宫,照样算是弃权!” “对呀!”简真大大发愁。

“不过,我也有孩子,知道你们多年苦学,并不容易。

一万点金!呵,青榜的名额,值得了这个价钱!” 方非心头一动:“隐身者,你这么有钱,又怕人看见,应该是玉京里的名人吧?” “嘿!”那人不置可否。

“你那么多钱,干吗不给你的孩子买最好的法器?这么一来,他进不进八非学宫,还不是一样的吗?” “好小子,你挺嘴硬!”隐身人冷笑一声,“没错,我的孩子不进八非学宫,那也照样了得。

对于你们这些穷小子,进入八非学宫,只不过是晋身之阶;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自古相传的荣耀!” “荣耀?”方非心里热血一涌,“为了你们的荣耀,就不惜毁掉他人的前途?” “小子!别来气。

”那人不急不恼,“一万点金,多少道者一辈子也挣不来啊。

不管怎么说,我都讲究公平。

我用足够的代价,来买你们的前途!” “方非……”简真小声说,“一万点金啊!”大个儿居然动了心。

“来吧!一句话,我的条件,你们答不答应?”隐身人自信十足,这么软硬兼施,两个穷困小子,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方非……”简真又在一边耳语,“你可欠了高利贷啊,拿到了钱,你马上就能还债!” “没错。

”方非看了他一眼,“也够你胡吃海塞,吃一辈子!” “嗐!别说得这么难听呀!” “呵呵呵!”隐身人听得有趣,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

“可我就是不答应!”方非抬起头来,声音十分响亮。

“什么?”简真的眼珠子凸了出来,打手堆里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方非!”隐身人不胜意外,“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一定要考进八非学宫。

”方非举头望天,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有非进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 “你不必知道!” “哼!”隐身人恼羞成怒,“简真,你呢?” “我?”简真看了看方非,踌躇一下,哀哀大叫,“算了,方非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什么?”隐身人失声咆哮。

“我爱吃爱喝没错!”简真撇一撇嘴,“可是绝不出卖朋友!” 方非瞪着简真,只觉难以置信,大个儿却是垂头丧气,为了刚才一番话,心里懊悔得要命,可是话已出口,也只好随它去了。

“两个蠢货!”隐身人沉默一下,冷冷说,“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咻,乌光一闪,简真笔没拣起来,人已飞了出去。

一道青光也击中了方非,少年向前一蹿,可是没有摔倒。

“咦!”斗篷人轻叫一声,忽见方非一转身,举起符笔,斗篷人不知底细,慌忙闪开。

方非举着符笔,却不知写什么才好,一愣神,三个蒙面人扬起笔来,三道白光同时击在他的身上。

方非跌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他的身子隐隐作痛,尺木也摔在一边,静静地飘浮起来。

“不行,我得逃出去!”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方非双手一撑,尺木到了身前。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搂住了那根青木,刹那间,一股力量自下涌来,方非身不由己,忽地向前冲去。

狂风拍面吹来,方非口鼻窒息,眼前迷迷糊糊,下面传来几声惊叫。

他的心里只觉诧异,瞬眼向下一望,没错,他飞起来了,他在天上!这一切突如其来,可又顺理成章,在他的心里、梦里,这情形不知出现过多少次,飞行的念头就像流淌的河水,不断汇聚高涨,直到此时此刻,终于漫过了河堤、突破了心防。

元气透过身子,源源流入尺木,两者血乳交融,活似婴儿的脐带连上了母亲的子宫。

尺木呼啸生风,顷刻来到云层,白云势如马群,不住奔走起伏,四面云峰飘渺,恍若浅海边游弋的水母。

一转眼,方非冲破云层,万里长空无遮无拦,自由的感觉分外强烈。

他想要放声长啸,可又感觉中气不足,越往上飞,越觉吃力,起飞的快感很快消失,一股疲倦涌了上来。

尺木好似一个强力的水泵,不住抽取体内的元气,元气供给不上,尺木渐渐迟缓。

飞行的感觉和梦中完全不同,飞行的姿势更是无比可笑,他的双手紧攥尺木,两腿缠住木身,全身心趴在木棒上面,就像嫩树枝上的一条毛虫。

啸响声从后传来,方非回头看去,四道遁光神速逼近,三道团团发白,另一道细细长长,透着一股子凌厉的青气。

蒙面人驭轮,斗篷人使剑,四人藏身遁光,本来无从得见。

可是不知怎的,方非偏偏看得清楚,不是通过双眼,而是透过尺木。

这时人木合一,他的一切感官都与尺木相通,不但能看,而且能听,一阵话语远远飘来,透过尺木,方非听得一清二楚—— “谁说他不能飞?”一个蒙面人大声抱怨。

“可是……”另一个蒙面人嘀嘀咕咕,“他的羽化得了零分!” “见你的鬼!”第三个蒙面人骂骂咧咧,“什么破消息?” “少废话!”斗篷人冷冷说,“抓住他就行!” 方非越听越惊,因为人木合一,人心一乱,木心也乱,尺木失去控制,突然向下一沉。

他还来不及稳住势头,头顶狂风大作,斗篷人乘着飞剑,从上方掠了过去。

一扑落空,那人深感意外,他本来势在必得,万不料紧要关头,这个小东西居然下降。

他掉过头来,只见方非颠三倒四地掉入云层,三个蒙面人散成半圆,正在那儿守株待兔。

到嘴的鸭子飞了,斗篷人心有不甘,扬起符笔,疾喝一声“冰凝雪箭”。

空气中凝结出千冰万箭,一近方非身子,龙蛛羽衣鼓荡起来,恍若烟云一片,将冰箭纷纷弹开。

蒙面人没有这样的羽衣,眼看冰箭射来,纷纷叫骂躲开。

“哎呀抱歉!”斗篷人假惺惺地高叫,“这道符使过头了!”他一边叫喊,一边挟着剑光猛冲,一眨眼就到了方非的头顶。

方非一路下坠,眼看对手迫近,偏偏毫无办法。

斗篷人成心显露本领,逼近方非,轻舒长臂,想要来个生擒活捉。

眼看对方爪子伸来,方非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只想躲闪,这念头一起,身下的尺木又生出力量,向前狠狠一扯,哧溜一声,又把他拉了上去。

斗篷人一不留神,居然再次捞空。

他接连失手,直觉受了戏弄,发出一声号叫,气咻咻追赶上去,他自负飞行神速,就算迟了一步,也能赶上尺木。

人与木再次合体,方非还没来得及高兴,呼呼呼,三个火球劈头砸来。

他吓了一跳,正愁怎么对付,火球却似长了眼睛,纷纷将他绕过,轰然向下滚去。

斗篷人逆天而上,正与火球拍面撞上。

斗篷人怪叫一声,翻身躲避火球,忽听三个蒙面人齐声高叫:“哎呀抱歉,这道符使过头了!” 蒙面人来自白虎,斗篷人出身苍龙,勉强同事一主,其实矛盾很深。

斗篷人听见叫声,气得七窍生烟,可他作弊在先,这时也怪不了别人。

蒙面人使奸挡下同伙,一齐催动宝轮,兵分三路,扑向方非。

吃了火球一吓,方非心慌意乱,尺木忽又不听使唤,百丈高处一脚踏空,连人带木向下坠落。

东边来的蒙面人料想不及,一扑落空,几乎撞上了西边来的同伙。

两个人忙着错车,各自吓出了一身冷汗。

南边来的蒙面人旋风转身,一招老鹰扑兔,恶狠狠地扑向方非。

方非心急如焚,脑子一片空白,不妨尺木向上一抬,忽又升了起来,这时蒙面人已经扑到,他来不及躲闪,一咬牙,索性迎面冲去。

蒙面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向左一闪,一阵眼花缭乱,两人擦肩而过。

狭路相逢,蒙面人本事占优,勇气却大落下风,他又羞又怒,正想转身追赶,横空飘来了一片怪雾,又浓又稠,白茫茫一片。

他慌手慌脚,忙写一道“驱雾符”,白光闪过,雾气洞开,透过浓雾间隙,忽见斗篷人兴冲冲赶到方非身边,扬起爪子就要抓人。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蒙面人一扬笔,一道“闪电符”落下。

斗篷人直觉不妙,往后一缩,电光擦肩掠过,半个身子失去知觉,斗篷人又惊又怒,尖声怪叫:“白虎佬,这下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蒙面人闷声不吭,扬起笔来,两道符光同时亮起,两人撕破脸皮,当空大打出手。

敌人互相火并,方非得到了喘息机会,眼看对手都在高处,他搂住尺木,反向下面冲去。

一转眼冲破云层,方非低头望去,大吃一惊。

云层下面的情形,放在红尘里也很少见,这是一幅末日的图景,凄惶破败的样子,满是刻骨的绝望—— 房屋缺顶少墙、八面来风;高大的石像齐腰而断,一半面目全非;另一半躺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可怕的深坑;石块垒成的围墙,活似巨怪踢过,石条散落一地;叠成奇形怪状。

那怪物肆虐成性,踢倒了墙壁不说,还将墙内的屋顶踩了一个窟窿,从上望去,活是一张黑乎乎的大嘴,冲天发出无声的哀号。

一切道路房屋,都是一片苍凉的褐色,像是干透的鲜血,又如斑斑的铁锈。

几个窝棚藏在废墟中间,偶尔走出一个道者,也是愁眉苦脸,身形佝偻。

他们埋头走路,瞧也不瞧天上一眼。

这一片废墟绵延极广,横在朱明、蓐收两城之间,比起明丽照人的都市,活似美人身上的疤痕。

它是玉京的影子,古老、灰暗、藏垢纳污、破破烂烂,它是震旦的耻辱,更是罪恶的渊薮,它堂而皇之地躺在那儿,大多数的道者,却宁可将它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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