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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难说,就像是一个人早就知道自己要经历一些很重要的事,并且为之准备、筹谋,做足心理建设,可到了这个关头,还是会哗啦一下全部崩溃掉。
郑玉衡就像是被推倒的长城,每一块曾经自以为坚固的砖石都在瑟瑟发抖。
“臣……臣不敢,”他咬着唇,很艰难地说,“臣罪该万死……” 他是真心觉得玷污娘娘是有罪的,一定要到被强迫、被逼着、完全不可推卸的时候,才能稍微地减轻这一点负罪感。
董灵鹫并不懂他这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听出他话中的不安,抬眸扫了他一眼,说:“抬手。
” 郑玉衡的手挪动了一点点。
董灵鹫抬指推开,无奈道:“哀家想看看你的伤口,长得究竟怎么样了。
” 郑玉衡半信半疑地回以目光,神情有点纠结。
在他纠结的这个时候,董灵鹫已经轻车熟路地剥开了这件青衫,她的手心十分温暖,细腻瓷白,将郑玉衡的腰身围绕起来,虚虚地环抱了他一下。
她的身体那么轻盈病弱,几乎没有重量,可落在她手中的时候,郑玉衡却觉得有千钧重的锁链,仅是一个虚浮没有实际触碰的抱,就将锁链扣在他的脚踝上,挣也挣不脱。
郑玉衡吸了口气,破罐子破摔,说:“那您看吧。
” 他低头,姿态形同献祭,跟被供给神仙的贡品没两样,眼角眉梢还有点儿可怜。
董灵鹫解开他衣上的绳扣,把亵衣褪到肩膀后,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鞭伤,指腹轻轻按着红痕的边缘,低声问他:“还疼不疼?” 郑玉衡摇头。
她的手便落下去,往伤得最重的地方一路按动,问他:“全都好了吗?” 郑玉衡即便有些刺痛,那也都是能忍的,何况到了这时候,董灵鹫的触摸比起伤痕来说还更难熬,他喉结微动,气息不畅:“娘娘……您……不要……” “还是碰疼你了?”她说。
这根本不是疼不疼的事情啊! 董灵鹫就如同检查小皇帝的功课一样,非常严谨细致地检查过了他的伤,终于放下心来,轻轻抱着他道:“看来好多了,明日就是去宫外参宴,也不会累着你的。
” 郑玉衡埋头在她怀里,额头贴着董灵鹫的肩膀,耳朵烫似火烧:“娘娘是因为……这个吗?” 董灵鹫道:“不然呢,不然哀家是什么登徒子,非要调戏你一番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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